你这叫母爱滤镜,你女儿我哪有这么好。
怎么不好了?苏虞瞪她,我自己的女儿我不知道吗?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失败了的。
妈。
有话就说。
可是我发现我好像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苏虞刚想问问自家女儿何出此言,她其实一早就察觉出林晚冬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奈何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要是不想说,任谁问也没用。
却没成想今天这一病倒是有可能主动跟自己倾诉,她想仔细听着,意外抬头撞上的却是她湿红的眼眶和脸上挂着的泪珠,没来得及应声,就听见她不断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我也有做不到控制不了的事情。
我甚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回去,可是我不能也回不去。
苏虞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此刻也只是着急地顺着她的话问,回哪?
梦里。
于她而言,可不就是一场梦。
压抑的情绪一天比一天难以疏解,在这一刻像是堆积到了某个临界点终于找到宣泄口,便如洪水决堤一般再也无法控制。
她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虞无措地拍着她的背不停地给她顺气,印象中除了小时候,她就没见到自己女儿哭过,担忧之色霎时染上眉间。
林晚冬本就烧得厉害,哭的时间一长体力更是都消耗殆尽,她像是累极了,整个人窝在苏虞怀里抽噎着睡着了。
苏虞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从她身上拿下来的温度计。
39度,还不算太严重。
她叹了口气轻轻起身把怀里的人安置回床上给她掖好了被子,盯着床头柜上准备好的药看了眼,摇了摇头转身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条毛巾给她盖在头上降温。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了一盏暗黄色的小夜灯,这会儿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昏暗和压抑之中,苏虞就这么坐在床头握着林晚冬的手陪着她,听着她嘴里时不时的呢喃,眉头越皱越深。
第二天一早,林晚冬是被渴醒的,身上已经不烫了,但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稍稍吞咽一下就是一种折磨,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床头摸,还未恢复意识的大脑在指尖触到温热的水杯时彻底来了个清醒,她僵硬地收回手看着天花板,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是过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放映着。
人常常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但往往后悔的不是事情本身,而且没办法面对结果。
她头疼地起身看了下四周,沉默着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还是起床去洗手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但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苏虞问起她昨天晚上为什么哭她要怎么回答。
烧糊涂了胡言乱语?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整天苏虞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直到吃过晚饭,林晚冬回卧室想收拾自己过几天搬家需要的东西,刚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出来,苏虞就敲了敲她的门进来,手里还拿了个东西,方方正正的,像个本子。
她随意地问了句,拿的什么?
你的东西。
我的?林晚冬听完有些意外地接过来,那是一个日记本,硬纸封皮上印着幼稚的卡通人物,看样子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可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她疑惑地翻开来看,薄而脆的纸张哗哗作响,停在了开头的第一页。
那是她完全没有的一段记忆,却以文字的形式被记录了下来。
最近看了本书,是我在连载刊角落里找到的小故事,连书名都没有,但是挺好看的,不过主角有点惨,好像都没人喜欢和她玩,但是我还挺喜欢她的,要是她真的没朋友的话,我可以跟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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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被人欺负了,她会不会想不开啊?毕竟她看起来不爱说话又很软弱,下一期要一周以后才能看到,她应该会没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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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角落里的故事怎么换了?可是夏初怎么办?她还在被人欺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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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竟然变成夏初了,她果然被人欺负偷偷躲起来哭了,但是没关系,我帮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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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做梦!我真的可以想去那里就去那里!为什么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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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不可以了,甚至出了点意外,救命,我怎么变成一只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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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再也没办法去那里了,可
日记里的最后一行字像是被水打湿过,不平整的纸张上面一片淡黑色的印迹,时间久远,更是看不清最后到底写了些什么。
可林晚冬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最后的字了,光是前面的那些东西就已经足够她消化。
这里面竟然写了夏初的名字,如果她的理解没有偏差的话,这日记里面写的东西是说她小时候就去过夏初的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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