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按照九福晋的记忆整合了下,所有的珠宝字画,店铺田产加在一起,绝不下于十万两,更别提还有一万两的现银。
唔,只要能带走嫁妆,便是坐吃山空也够她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了。
她是带着笑睡着的,而后做了个美美的梦。
梦中的她成功和离后没回董鄂家而是买了宅子自立门户,然后养了五个风格迥异的帅哥,从此过上左拥右抱的美好生活。
“福晋,该起了。”
烦人的声音打断了方舒的美梦,她不爽地睁开眼,便见一个俊眼修眉的丫环站在床前,哦,是金环,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累得很,起不来。”
“病去如抽丝,福晋这身体可有得养呢。但今儿不行,您得去太后娘娘那儿请安,不然九爷下朝回来您还躺着,怕是该生气了。”
是了,九阿哥还等着自己去慈宁宫给宜妃求情呢。她虽然没这个打算,可也有别的事儿要干啊。于是她强打着精神坐起来:“什么时候了?”
“卯时末。”
方舒算了算,差不多早上七点。
有点儿早,这会儿指定还没下朝呢。不过女人出门事儿多,早点起来也没什么坏处。金环负责叫起,银环她们正在洗漱架上忙碌着,想是准备洗漱用具。
方舒把枕下的嫁妆单子递给她:“去点点,寻几辆车装好。”
金环奇道:“福晋这是要做甚?”
“让你办就去办,问这么多干嘛?”方舒好歹当了几年的领导,沉下脸时气势不自觉地就出来了,压得金环再不敢多问,就连方舒大病未愈便要沐浴的要求也应了下来。
昨儿退热时发了一身大汗,粘腻得不行,再不洗方舒觉得自己就要臭了。
甫出金銮殿,胤禟便见自己的贴身太监金明满脸焦急地跑过来:“主子爷,您快回去看看吧。”
“怎么了?”
“福晋身边的金环叫了几辆马车,正在整装福晋的嫁妆。”
“这女人。”胤禟皱眉,她不会真要去皇阿玛面前请旨和离吧?
主仆俩快步回了阿哥所,屋里的方舒刚刚吃完一碗苦药,正在吃蜜饯。
胤禟见她尚未梳妆,立刻便来了气:“你还未去慈宁宫?”
方舒看了他一眼,长得倒是一副好模样,可惜为了更美好的新生活,她绝不会被这家伙的美色所惑。
她坐到了梳妆台前:“金环银环,来给我梳妆。”
金环瞥了下今早翻出来的皇子嫡福晋礼服,心中有些着慌,感觉要出大事儿。可偏偏初晴昨儿守了一夜,这会子休息去了,她便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着。
胤禟却是松了口气,虽然有些迟了,但太后肯定不会计较的。他在桌前坐下,玉环忙递上一杯新沏的茶,柔媚地道:“九爷请用茶。”
“还是你乖巧。”
玉环羞涩地低下了头,弯腰的弧度刚好让九阿哥瞧见她故意露出的一节雪白天鹅颈。
方舒瞧着这段你来我往的眉眼官司,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切,没见识。想想现代姑娘们胆大的着装,这露个脖子算啥啊?
上妆比较麻烦,她闭上了眼睛打算再养会儿神。但有人却不肯放过她,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又开口了:“你没事整理嫁妆做甚么?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叫别人看到还不知传出什么去呢。”
“都要和离了,嫁妆自然得先清点好,免得一会儿走得时候落下什么,日后讨要也麻烦不是?”
一句话惊了一屋子的人。
金环手一抖,在她眉上的笔便划出去老大一横,银环则拽断了她好几根头发,就连玉环也顾不得对九阿哥温柔小意了,满目错鄂地看向方舒。
胤禟最先回神:“你说什么?”
“九爷耳朵不好吗?我说我要跟你和离。银环别给我簪花,一会儿要戴朝冠的。”嫡福晋的礼服配的就是个华贵的帽子,瞅着就重。方舒拭去被金环描坏的那一笔,自己描补了一番,然后点上了口脂。
不错,浓妆掩不住憔悴,憔悴亦不掩其姿容,一会儿哭起来应该挺柔弱动人:“你们愣着干嘛,快给我更衣啊。”
“福晋。”金环呐呐的开口叫了一声,却哪敢真给她更衣。
哐啷一声,胤禟摔了杯子:“都给爷滚出去。”
几个丫环立刻溜之大吉,方舒叫都叫不住,有没有搞错,好歹帮她把衣服穿好再走啊。这皇子嫡福晋的衣服繁琐无比,她哪里穿得来。
胤禟却是满脸风雨欲来,竭力压着自身的火气道:“董鄂婉宁,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