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刘晓龙,看见范杰睁开眼,赶紧起身扶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欣喜的说道:“小杰,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范杰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问道。
“今天军训的时候,你中暑晕了过去,跌倒的时候,还碰到了后脑勺,教官赶紧让人把你送到医院,这都半天过去了。”刘晓龙解释了半天,又开始抱怨道:“你说三十五六度的高温,头一天军训就让大伙儿站两个小时的军姿,这个下马威弄得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你是不知道,今天有好几十号人都中暑了,轻一点直接送回了宿舍,还有不少送到了校医院。好了,你再躺会,我去叫医生。”
范杰从刘晓龙的嘴里知道了发生的一切,点了点头,看着刘晓龙高兴的去叫医生。无意间,他摸上了胸口,自己挂在胸前的那块玉佩已经不见了。范杰背过身去,撩开衣服,一个青色的观音菩萨像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范杰一时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梦还是真。
他恍恍惚惚的坐在床上,手捂着胸口,一动也不动。
这是奶奶祖传下来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魔力。
通过菩萨像,他能感觉有一种似有似无的联系在连接这三十年代的那具身体,似乎只要他一个念头,就可以再次回到那个时代。
范杰有些犹豫,万一去了那个时代再无法回来怎么办,自己这里还有家人亲戚。
一阵饥饿感打破了范杰的纠结,到现在他的这具身体还没吃晚饭。
就在这时,刘晓龙领着医生走了进来,医生略作检查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安排两个人出院了。
交了医药费,出了院,范杰站在校医院门口,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生动,仿佛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但是范杰知道这一切的经历都不是在做梦,胸前菩萨像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在提醒着范杰。
时间依然不早,两人都还没吃早饭,商量过后,便一起往食堂走去。
校医院在学校东门,而食堂则在西门,离得有些远。
范杰和刘晓龙都是来自冀省邯郸市的,来了学校后认识的,作为一个专业的老乡,很自然的就混在了一块。
中间路过图书馆的时候,范杰往里看了一眼,图书馆的名字叫逸夫图书馆,是香港的那位老先生捐资修建的,很有现代化的气息。
范杰他们是大一刚来的新生,图书证还没有办下来,所以现在是进不去的。
邯郸人嘛,一碗冲鸡蛋,两碗打卤面,一份小菜,十来块钱,两个人就解决了这顿晚饭,不过说实话,睡了半日,也真是饿了。
两人在食堂吃过晚饭后,便一起回了宿舍,刘晓龙住在二楼二一七宿舍,范杰则住在一楼一零九,将范杰送回宿舍,安慰了几句,刘晓龙也就离开回自己的宿舍了。
范杰回来的时候,宿舍离只有舍友李明一个人在宿舍,他们这是八人间,上下铺,此时其他人都出去玩去了,刚上了大学都是这个样子。
李明关心的问了范杰两句,范杰说自己已经没有事情了,问了下别人的行踪。得到答复后,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了起来,理了理混乱的思绪。
要先查一查历史,范杰这个人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还有袭击出云号的事情,一二八事件都要好好查一查。
范杰躺在床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脑,心里下了算计,自从初中起就看遍无数小说,作为cmfu忠实读者的他,升龙道,小兵传奇,紫川,风姿物语,诛仙,范杰从没在小说中看到过这样的情节,但是穿越他还是见过的,但是能在穿越回来,就没有听说过了,但是他明白,如果这不是一场梦,这就是自己的一次机遇,如何小心翼翼的从这次机遇中攫取利益,或许是他整个余生的命题,当然或许某一天醒来,菩萨像里的时空通道关闭了,他或者是被困于二十一世纪,或者是幸运的生存在了现在,这都是他必须谨慎面对的。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一切都要小心。
在许多人眼里,范杰是个老实孩子,踏实肯干,努力学习,也同样有年轻人的缺点,阅历不足,有的时候藏不住话,但是范杰亦不是蠢货。
范杰明白从今天开始自己有许多习惯都要改变,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的面对。
范杰从床上起来,从柜子里拿出电话卡,然后用钥匙锁上,从暖壶了倒了一杯水出来,喝了口水,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闹钟,这才拿起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范杰和父母报了一下平安,讲了一些学校里面的事情,中暑晕倒的事情,他一句也没说。
挂断电话之后,范杰打算出去上会网,查一下资料,和李明打过招呼之后,便独自出去了。
他们这栋宿舍楼,比较靠近北门,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路程。
出了北门,马路对面便是一家网吧,在刚来的时候,范杰就注册了会员。
进了网吧,范杰四周看了眼,一楼人挺多的,打cs的,玩红警的,玩劲舞团的,挺热闹,不过他不太喜欢这种氛围,之后范杰刷了卡,上了二楼,二楼每小时比一楼贵五毛钱,但是二楼人少,相对安静一些,机子也好一些,网速也快。
范杰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打开电脑,半天之后,才在网上查起了范杰的名字,这个时候网络的信息量并没有那么大,而且很多东西都要收费,查了一个来小时,他只也查出历史上确实有范杰这个人,是黄埔四期的,湖南湘阴人,抗战时期随上司投了rb国人,抗战胜利后,被gm党枪毙掉了。
范杰使劲了搜了了脑子里面的记忆,竟然发现这小子家里和汪jing卫有联系,他家里的堂姐范新群现在在法国读书,姐姐的好友就是汪jing卫秘书曾仲鸣的妻子,方君璧。
方君璧在1920年成为了第一位考入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校的中国女学生。1924年,当时法国最具盛名的沙龙展——巴黎春季沙龙,选入方君璧的两幅油画《吹笛女》和《h小姐的肖像》。
展出后,方君璧的作品引发了艺术圈与媒体的巨大轰动,包括《巴黎妇女画报》在内的各主流报刊争相刊登方君璧的照片和作品,她亦被誉为“东方杰出的女画家”
堂姐范新群是在1928年赴法留学的,在法国一直受方君璧的照顾,与方君璧曾仲鸣夫妇关系极好。
辛亥革命后,方君璧与曾仲鸣随长辈到了巴黎,之后立刻开始上法语班,周末在蔡yuan培、汪jing卫两位恩师的教导下学国文。
两人婚后,曾仲鸣几度回国,一直担任汪精卫的贴身秘书,就在淞沪会战前不久,范杰还曾与曾仲鸣一起吃饭。
范杰叹了一声,怪不得他后来做了汉奸,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点多,范杰回了宿舍,已经有好几个舍友回来了,大家正在打升级,相互之间聊了几句,范杰就拿着水壶出去打了壶水。
洗漱之后,范杰静静的躺在床上,一时无聊,他拿出mp3来听歌,听着听着,他又转过身扒开胸口的衣服盯着菩萨像看了一眼,慢慢的慢慢的,他的整个精神都仿佛被吸了进去,身前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黑洞,一下子就将范杰的神魂吸了进去。
他晕了过去。等范杰在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三十年代的时空里了。
范杰慢慢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已不是宿舍了,而是1932年,刚刚结束淞沪之战的上海,范氏家族在上海法租界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