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现在几点了,鬼混完终于知道回来了?!”
属于中年男人浑厚的嗓音响起。
宁暖很意外地看着客厅里那两张让她觉得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
宁国富!
多年不见,眼前五十二岁的男人看上去顶多也就四十出头,一生过的春风得意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显年轻?
反之,母亲最傻了,洗衣做饭照顾宁国富十几年,蹉跎岁月,容颜衰老,到头来还要被宁国富嫌弃不够性感,太良家妇女。
宁国富身旁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宁暖如果不仔细辨认,都辨认不出那竟然是母亲的妹妹,她的亲小姨,裴露。
外婆二胎生得晚,说起来,裴露只大宁暖两岁。
宁国富站起来指着卧室的门,对宁暖下命令:“立刻,收拾你的东西,我连夜派车送你回县城!”
“宁国富,这是我们裴家!”外婆嗓子气哑。
“妈,国富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您不要偏心好吗?宁纯要嫁豪门,宁暖在这里就是个定时炸弹!”裴露突然说。
宁暖头晕的反应了一下。
国富?
外婆气得手直抖:“你闭嘴!”
裴露没有闭嘴:“暖暖,你听话,回县城去。”
宁暖曾经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疼,毕竟早就已经疼得麻木了。
她说:“凭什么?凭宁纯会撒谎,怕我站出来戳破她根本没有个艺术家妈的事实?我这个人说话直,你们别生气。”
裴露皱眉,盯着宁暖。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成全她,这一点我怎么想都想不通。难道就凭你们够不要脸?”
“啪!”
话音刚落,宁暖的左脸就被宁国富一巴掌扇下来。
外婆听到扇巴掌声,气得喘了好几口气,扶着沙发站起来,拿着剪刀就朝宁国富过去。
“妈,你干什么?”裴露抓住老太太的手,抢剪刀。
“国富你快走!”裴露朝宁国富说。
宁国富没想到老太太居然拿剪刀要扎他,狠狠地瞪了脸被打红的宁暖一眼,宁国富推门出去。
“造孽啊,真是造孽……”外婆呜咽不止。
这时裴露的手机响了,看到打来的人是宁纯,接了。
“小姨,你快给我分析分析!西诚不回我消息,还不接我电话,怎么回事呢?他这两天真的冷淡到很不对劲……”
“回去再说。”裴露踩着脚上的八寸高跟鞋,高傲离开。
一室寂静。
宁暖脸上火辣辣的。
她不敢过分吵闹,怕受到伤害最大的是外婆,毕竟那两个人没有心!
宁暖扶起外婆:“别哭,外婆你别哭。”
安抚好外婆,看着外婆睡着,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宁暖坐在外婆房间的椅子上也睡着。不一会儿,难受的醒了,大脑混沌,浑身发冷,摸了摸额头,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
胃还疼的人心烦意乱,她拿了钥匙和手机迷迷糊糊地出了家门。
小区外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走在深夜的马路上,酸涩的眼睛看着对面街上店铺牌匾的红色霓虹闪灯,宁暖大脑一阵眩晕,眼前发白。
半小时后。
急诊医生对陆西诚说:“没什么大碍,你女朋友病了,加上本身有低血糖的毛病才会晕厥,打完这瓶就回家吧,她如果再烧起来,你就给她喂点退烧药。”
“好的,谢谢你医生!”陆西诚坐回病床边。
陆西诚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脸肿了,眼睛有哭过的痕迹,庆幸的是,他漫无目的开车到她家小区外,始终就没走,抽烟许久直到发现她。
守到吊瓶打完,陆西诚把宁暖抱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
深夜的城市街道上,没几辆车,陆西诚拨通了表哥商北琛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商北琛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西诚?”
陆西诚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昏睡着的宁暖,说:“表哥,求你件事,我现在跟我一个学妹在一起……”
陆西诚面对商北琛,就像面对长辈,充满敬畏!
“除了你那里,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把她送去哪了,她跟家里闹了不愉快,低血糖昏睡着,我家里父母都在,肯定不能接受我带回去一个陌生女人。”
“酒店我想了想,也不适合,孤男寡女待在酒店,对女生的名声也不好啊,明天她醒了我怕她会尴尬。”
商北琛道:“据我所知,你有一个未婚妻?”
长久的沉默。
半晌,陆西诚才说:“表哥,这个低血糖晕倒的学妹,我高一的时候就很喜欢她了,这次重逢,我不想再错过!”
翌日……
中午,和煦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卧室内。
“嗯……”
冷色调的深色大床上,宁暖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缓了一会儿,她皱着秀眉睁开眼睛,入目的,不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宽敞明亮的一间大卧室。
很陌生……
她吓得猛地坐起来。
身下的被子不论是颜色还是款式,以及这里的室内装修风格,都代表了她可能是在一个男人的家里!
她是做装修行业内的,什么性别的人喜欢这种风格的装修,很好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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