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孟惊讶:“这么快?“
“血迹会凝固。“
不抓紧就没办法再嫁祸戚孟了。
“是谁?“
陈曜回忆了一下,报了一个名字:江允。
戚孟皱眉:“没听说过。“
“明天到局里再说吧。“
戚孟点点头,然后意识到,他明天就走了。
这应该也意味着两个人来之不易的和平相处的时光要结束了。
人跟人之间的交集,来之不易,要切断,却也太简单了。
更何况是她跟陈曜这种,相看两相厌的。
两相沉默中,走廊壁灯滋滋闪了一下,忽然爆了。
只剩下戚孟房间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弱的光。
“灯泡爆了?“
“嗯。“陈曜关上壁灯开关,走过去看了看,”家里有备用的么?“
“有吧。“
戚孟不太确定,到杂物间找了一会儿,摸出来一个差不多大小的黄色灯泡。
陈曜个高,不用搬凳子能够到壁灯外壳。他站的地方正好在戚孟房间的斜对面,目光一抬就能看见门缝里头她的房间。
不大,但是整齐。
地上铺着长毛地毯,几件衣服规整地堆在上头,拜多年训练的福,只一眼,他就瞥见最上头浅红蕾丝边的女生物件。
他垂下眼,转上灯泡,再走过去揿下开关,原本明亮的白炽灯光换成了低柔暧昧的暖黄色。
寂静的夜,昏暗的灯。
戚孟心里有点堵。
她靠墙站着,忽然问:“陈队经常执行这种任务吗?“
经常这样吗?不清不楚搬进女人家里,半夜三更帮她换灯泡,烧糊涂了还想吻她。
陈曜一顿。
……
其实他昨天申请的保护令并没有批准下来,警力紧张是一方面,如宋添所说,戚孟的处境并没有恶劣到需要贴身24小时保护的程度。
被驳回后,陈曜说:“那我申请三天病假。”
“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
“不以警方的名义,以我私人身份执行任务。请领导批假。”
……
气氛微妙中,戚孟的话正是把一个多月前的问答题再次抛到他面前。
合适,还是不合适?
陈曜没想好。
他选择沉默。
第6章
戚孟没有去警局见抓到的凶手,也半点不好奇对方为什么要嫁祸给素不相识的自己。
陈曜第二天一早就从她家里离开了,两个人甚至没有没有当面碰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证明他曾经来过。
倒是宋添,要来她的微信号,偶尔发条短信问候一声,说是她送的冻疮膏特别有用,已经在局里轮过一圈了。
说完,还八卦兮兮地加了一句:“本来陈队手也冻到了,不过轮完一圈,都用完了,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来着。”
戚孟说:“你们陈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张不苟言笑的死人脸。“
宋添:“说得也是,最近这阵子尤其,训练的时候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类,简直大魔王再世。”
戚孟:“可能大姨夫来了吧。“
宋添那边忽然安静了。
过两分钟,发来一个哭丧着脸的表情:“啊啊啊啊我被陈队抓到了!他罚我负重跑八公里!呜呜呜戚小姐拜拜!“
戚孟:“……“
不就是说他大姨夫么,还恼羞成怒。
在家安逸了几天,接到戚母的问候电话,她尚不知道戚孟经历的那场短暂又带点不平凡的惊吓。
戚孟那时正准备出门,手臂挂着一只深色水桶包,半倚在鞋柜旁换鞋,手机开着公放:“怎么了?”
戚母的声音难得听来有几分低落:“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啊,雨天开车出事故了,醒来一颗心就扑通扑通的。”
梦里那种慌张绝望的心情,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醒来就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戚孟哭笑不得,又觉得心中柔软,温声安慰了她一会儿,戚母在那头说:“孟孟,早点找个男朋友结婚吧,有人照顾你,妈这颗心才安稳。”
放在平时,戚孟有一大堆女性独立的宣言给她洗脑,不过这一会儿戚女士丧失了斗志,戚孟反而说不出来了,包包肩带滑到手上,她平静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碰到合适的我就试试。”
……
挂上电话,戚孟无声叹了一口气,拉开门出去,下楼。
公寓楼的透明玻璃门打开,外头的寒气嗖嗖地往脸上脖子里钻。戚孟下意识护了一下刘海,卷了半个小时的,还得见人。
逆着风往外走,忽然看见小楼梯底下站着一个人,黑衣黑裤,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微微侧身朝着花坛,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戚孟看了眼花坛边带吸烟台的垃圾桶,算是明白他为什么朝那站着,烟台上躺了五六个烟蒂,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他的。
站定两秒,她神态自然走过去:“陈队,这么巧。”
陈曜循声转过来,用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说:“不巧,来找你的。”
赵承华的案子最终有了结果,被抓获的江允只是一个从犯,真正的凶手出乎戚孟的意料。
“你说钱语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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