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掏钱买,小娘子你说,只要你开口,我就掏的起。”
反正寺里也会返回这笔钱。
“一包种子算是五百文,我多给你点,我店里呀,以后卖的稀奇东西会更多,你到时候可以常来逛逛。”
“关于这几种种子的种植方法”她说着,找了只纸笔,递给叶文,“我说你写。”
她可不会写他们这个朝代的字。
江昭慈全部说完后,宋婶就拿着打包好的种子过来,等着叶文掏钱
叶文激动的从身上掏出钱袋子,拿出一粒碎银子,差不多有三两,放在桌子上。
“我可买过海商售卖的东西,价钱昂贵,小娘子要的价少,叶某铭记在心,无以为报,多出的银钱还请收下。”
不等宋婶找钱给他,接过袋子就推开门跑出去。
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个瘦弱的年轻人,靠着年复一年的培育各种农作物,到后来成功的当上长乐国农业部的领头人。
荒岛的植物在他的手里,开花结果,繁荣昌盛。
而现在,他不过还是个位卑言轻的小官员。
送走了叶文,几人开始数钱,主要是邹城数,在江昭慈不断磨砺之下,他终于成功学会了算数,成为了苦命的接班人。
“一共是二十两一钱十二文银子。”
邹城说完,江昭慈和江妈拍掌,虽然大家分完也没有多少,但就是很开心。
江昭慈请客,去吃了顿大餐,几人乘船回去。
…
何大夫最近制药,忙的是风生水起,脚不沾地。
何嫂子跟众人悄悄的吐槽,“他呀,制药丸跟走火入魔一样,我起夜时,还听他嘴里在念,什么大花啥的。”
“是大花五桠果,嫂子,让何大夫悠着点,药铺早开晚开都不碍事,保重身体才最重要。”
江昭慈咬着番茄,含糊不清的说着。
大花五桠果,在荒岛建设中发现的植物,植株高大,花朵美丽,最主要的它是可以药食同源的。
当成水果,能做果汁、果酱,叶片也可入菜,是他们下一次开店要卖的东西之一。
而作为药材,果实能止咳、解热毒,还可以和叶汁一起用来洗头,对治秃头颇有良效,树皮的话,在现代是能做收敛剂,来治鹅口疮的。
江昭慈嚼着番茄,有些心虚,毕竟何大夫的案桌上摆的满桌子的草药,全是她采的。
从屋子里晃悠出去,来到书屋后面的药房中,那是专门为何大夫建的,本来在船型屋那边就能选出一间当药房的,他不愿意一个人呆在那里。
药房前有院子,里面板凳上晒满了各种药材,其他小朋友对药材不感兴趣,只有杨清安蹲在一边看何大夫制药。
“何爷爷,药材都要晒干磨粉制成药丸吗?”
杨清安歪着脑袋好奇的问,表情很认真,等着何大夫的答复。
他是真的很喜欢药材,平常话都不多的,一到药房就有数不清的问题。
何大夫握着药杵砸在石臼中,笑的皱纹都横亘在脸上,他的孩子多,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学医的,眼前有个学医的好苗子,他自然是倾囊相授。
“制药呀,可不单单是晒干,要炮制成饮片,就要先“水飞”,用金石介壳等药物,能浮在水面上的,反复研磨后,粉末的粗细不同,有的飘在水上,有的会沉下去,捞出后,就可得到很细的粉末。”
“还有加热、酒溶冷凝等工序,制药可难着呢,小郎君,你要不要跟我学医呀?”
何大夫就是随口一问,他也不指望这么点大的孩子,就能想清楚以后做什么。
可杨清安却很认真的板着小脸点头,声音小却坚定,“何大夫,我知道当大夫是要治病救人的,我想跟你学。”
他来荒岛前经常做噩梦,碍于他的父母,何大夫也不能过来帮他治病,可来到荒岛上以后,是何大夫细心照顾他,治好了他额头上的伤,也治愈了他的头痛。
杨清安是真心把何大夫当成爷爷,也真的很想要学医,想让跟自己一样的小朋友,都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哈哈哈,难得小郎君不优柔寡断,我便将这身本领都传授给你。”
站在门外的江昭慈没有进去打扰师徒二人,转身回去,原来孩子早早的就规划了以后的路,可真好。
…
何大夫的制药手段越发的熟练,一盒盒成型的粒剂、浓缩丸、微丸放置在案头上,每种药都要取出来一盒,送到官府专门的检测机构中。
“这就是送来的新药,托楚家的关系开在熟药惠民局旁边的那家药房做的?”
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声如洪钟,嗅着用退烧树叶子制成的微丸,眉头紧皱。
跟他有一样动作的是乾明寺的圆悟方丈,若论起制药来,在座的这些六七十岁的大夫,没一个比的上他的。
“制药的大夫手法一般,微丸做的还是过于大,不过药效倒是出乎意料的有效。”
圆悟方丈别看人温和,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实则私底下很是挑剔。
“我那药局有个小子,年后发了风寒不退,我给诊断的,服了药迟迟不见好。不过转天再去看他,居然就好全了。我还当是药起作用了一问,吃的是来历不明腊药包里的药。我当下就拿着药去验,当真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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