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沐冬至说:“你是不是想说明明他已经被火烧死了?
且死于非命?
那都不过是做做样子。
至于她为何要逃?
那就是我们的檄文上写的那些内容了。
长公主的父亲跟先皇是亲兄弟,原本是皇位的继承人。
接下来的事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你见多识广应该能想得通。
如果想不通的话就看我们檄文上的内容。
所有的话都是如是而写,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我还真愿意让你见见她一面,就可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了。”
这一番话让她彻底震惊了。
毒誓都发上了那还能假得了吗?
难道皇上当真做了那一些天理不容的事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算不算是助纣为虐呢?
人不管怎样忠心,最终还是要顺应天意。
若是有悖天道,那他们就是在助纣为虐。
“你不用觉得很奇怪,这些事情天下百姓人尽皆知。
大概就是你们这些忠心的人才会相信他一直都在顺应天命吧。
不过你是否可以如实告诉我花如她们现在过的到底好不好?”
陆彩蝶心情有些闷闷的,说:“她们过得好的呢,但是你那个姐姐过得貌似不太好,听说不仅失宠了,而且还被很多嫔妃针对了,日子过得举步维艰。”
“她那也是咎由自取。
那年的八月十五,就是她伙同皇上把我关押在养心殿的地下室中。
如果不是因为她,皇上要把我关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处的。
我躲得过寻常初一十五入宫探望,却始终没躲得过那一次中秋宴。”
陆彩蝶听到她说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皇上真的抢夺人妻吗?
她震惊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沐冬至却对着她莞尔一笑说:“好了,我想问的也已经问清楚了。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陆彩蝶现在哪里还有心情问她这个那个?
她心里隐隐约约的也已经觉得,沐冬至说的都是真的。
檄文上写的内容也是真的。
他们的皇帝果然是那种不仁不义的人。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跟她爹商量对策,看看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她不想助纣为虐,也不想通敌叛国。
所以,一时之间她就没了主张,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说:我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那你先回去吧。”沐冬至说道。
陆彩蝶起身就往外走,走出了很远,没见人来拦她,也没有人搞什么小动作,就确信她是真的要放她走,便转过头来对着她抱拳,说:
“这份恩情,来日我必定会报。”
“说什么报恩不报恩,这些都无关紧要。
我们想要的不过是去找狗皇帝报仇而已,我们既不想霸占他的皇位也不想灭了大燕国。
而你也是为尽忠心,我们立场不同,各位其主。
所以也请你原谅我,不可能撤兵。
燕皇欺人太甚,我们忍无可忍。”沐冬至说道。
“你当真没有想要取他而代之的心?”
“当然没有,我们想要废掉他是真的。
太子贤德,比他更适合当皇帝。”沐冬至说道。
陆彩蝶不再多说,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沐冬至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许久,直到不见了踪影才转身回去。
沈修远迎着她过来问:“你是不是有些心软了?”
沐冬至说:“我真心不想让她为难,我也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的。”
“你不用心里难过,能让我们同她不正面对峙的只有这个好方法了。”
沐冬至点了点头就跟他一起回去了。
陆彩蝶回去之后,立刻在军营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有勘察兵过来报告说:“禀大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陆青、肖栈、齐王、李澜清几个人都快步出了军营,前去迎接陆彩蝶。
刚刚他们聚在一起,就是在商量要如何应对此事,没想到人却回来了。
“爹。”陆彩蝶上前来。
陆青看她毫发无伤的回来了,顿时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立刻转头看下了齐王。
齐王如今是监军,军营中的大小事情,战争的情况,都是由他亲笔写信派人送往京都的。
齐王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说:“先回去再说。”
陆彩蝶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她虽然自幼就喜欢舞枪弄棒的,但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
这是她头一次上战场。
所以有一些事情她还不太清楚。
但是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走了再看吧。
他们回去之后,四个人就坐在了一起,让陆彩蝶站在最中间。
陆青先问:“彩蝶,你先把你被掳过去的经过都说一遍。”
陆彩蝶就听他的话,把她被掳的前后全都说了一遍。
齐王又问:“他们主帅没有单独跟你谈话吗?”
“没有自始至终都只有沐冬至跟我说了一些话。”
“她说了什么?”
“她跟我打听花娘娘和姬娘娘的事,问我她们可还安好?”
陆彩蝶也留了一个心眼儿。
齐王是皇室的人,有一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因为那些话关系到皇室的颜面,而且还有一些皇宫的秘闻,万万不能说。
说出来万一被治个大不敬之罪,那她不是平白无故的遭殃吗?
虽然她粗枝大叶的,但这些事情她心里还是知道的。
齐王听到这话倒没怎么怀疑,按照她们的关系,她多问上一声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他问:“就再也没有问其他的吗?”
“其他的没有多问,她就说要放我回来。
我害怕暗中使诈,却不想她竟然真的放我一路平安回来。
可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但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所以就急忙回来,想要跟我爹说说。”陆彩蝶说道。
齐王转头看向李澜清问:“军师意下如何?”
陆彩蝶心中一紧,难不成这样要杀头吗?
那她可真是冤枉死了。
李澜清年纪不大,约三十左右,为人极其聪明。
他想了想说:“不排除对方使离间计,使我们之间相互猜疑。
不如我们把少将军先给关到监军处,看对方反应再做打算。”
陆青说:“我也正有此意。”
他们见陆青没有说什么,也就放心下来了。
他们就害怕陆青在这个时候寻私人的情面,那他们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李澜清便对陆彩蝶说:“郡主,按大燕律法,凡被掳到敌营的,无论将帅,都应当被移交监军处,待监军禀报皇上,全凭皇上发落。”
陆彩蝶的心就紧张了起来。
皇上如今谁都不信,若是被他给怀疑了,那她岂不是要人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