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姣跟母亲聊了会儿天。
“来来来,打年糕去咯!”南钢和林启明抬着一袋糯米从大厅里走出来。
“什么是打年糕?”Alisa没有吃过年糕,更没有见过打年糕的场景,很好奇。
“什么是打年糕你没见过吧。”林启明笑,“你妈都可能没见过一两回,走走走,跟外公一起去,外公带你见识见识。”
Alisa跳起来就要走,林书心夫妇跟着站起来,牵住了她的手。
“走,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沈姝玥说。
南姣点头,但还念着陈绍祁。
陈绍祁正好从屋外进来,与他们迎面碰上。
“去哪儿?”他问。
“打年糕,你去不去?”
“我要出去一下。”
“现在?”
“嗯。”
“你还没吃早饭呢,吃过早饭再去吧。”
“不了,我出去吃。”他晃了晃手机,“和樊黎西约好了。”
“你俩约了吃早饭?”
陈绍祁笑:“就许你和王佩珊每天微信聊不停,还不许我和樊黎西一起吃个早饭了?”
南姣被他噎得说不上话来。
沈姝玥凑过来问:“两个人说什么呢?走不走啊?”
南姣挽住了母亲的胳膊,说:“我们去吧,他约了朋友见面。”
沈姝玥边走边回头咕哝:“绍祁在这里还有朋友啊。”
陈绍祁没听见,进屋去拿车钥匙了。
南姣也没告诉沈姝玥,这个朋友可不是一般的朋友,这是曾经的情敌朋友。
?
每年农历年底,无暇镇的居民们都有打年糕吃年糕的风俗,寓意“年年登高”。
因为吴大伯家院子宽敞,所以几乎每年大家都是上他家里打年糕。
南姣他们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咚咚咚”的声响。
“看来我们来晚了。”南钢说。
进了门,果然,院子里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始了。吴大伯正举着大木垂,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石臼里的糯米粉团子。
有人看到了南钢,连声打招呼:“钢哥,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南钢和林启明一行人围过去。
乡里乡亲早就已经传开了,南钢家里昨天来得那一群光鲜亮丽的城里人是南姣的家人,所以,今天见着,除了有点生疏,倒也没再好奇。
吴大伯一边打年糕一边唱着山歌,林启明在旁边跃跃欲试,吴大伯瞧见了,主动把手里的大木垂让出来,说:“来,小姣爸爸,你试试。”
林启明一开始还没意识到“小姣爸爸”是指自己,直到南钢叫了声大哥,他才反应过来,连声说好。
“爸,你行不行?”林书心在旁担心。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看好了!”
林启明撸起了袖子,举着大木垂砸下去,姿势比吴大伯还利落些。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大声叫着好。
“行啊老哥!以前打过年糕吧?”
“可不,我们家乡,也有打年糕这风俗!我从小玩到大的。”
“难怪这么专业,哈哈哈哈……”
“有两下子吧,哈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笑笑闹闹聊着天,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林启明得了鼓励,一锤一锤落得更起劲。
沈姝玥拍了拍南姣的手背,朝林启明扬扬下巴,轻声说:“你瞧瞧你爸爸,来这里之后,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你们要是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常来。”
“嗯,我和你爸说好了,等他不忙了,我就和他来这里住一段时间。这里的山水好,养人。而且,你爸和你南爸聊得开,我和你素九姨啊,也能说体己话,在这里可比在川城快活。”
正说着话,灶头上的大蒸笼里冒出了腾腾的热气。
“好了好了!”
吴婶跑出来,揭了蒸笼盖子。顿时,云团一样的白气儿涌了出来。
蒸笼里蒸的是糯米粉。
南钢和吴大伯过来,紧紧攥住了垫在糯米粉下的纱布,一提,又稳又快地往另一个石臼方向走过去。
吴婶拿了水瓢跑过来,往糯米粉团子上淋了冷水,南钢和吴大伯抽走了纱布,糯米粉团子就滚进了石臼里,“啪”的一声,又响又脆。
“这里谁来?”吴大伯又拎出一把大木垂。
林书心推了推Darren,说:“大伯,让他来。”
Darren手一摊:“我不会啊。”
“没看到爸爸刚才那样吗?使劲砸就好啦。”林书心想得简单。
“哟,闺女,可不是使劲砸就好了,我这里可得配合着抹凉水翻身的。”吴婶笑着解释,“只有这样啊,年糕才有弹性。”
林书心恍然大悟。
最后,还是南钢上,他比较有经验。
林启明那边的“工程”已经结束了,挨了一通揍的糯米粉团子被捧进了竹匾里,吴大伯将早准备好的白布往团子上一盖一压,一块大年糕就完成了。
“来来来,小姣妈妈你来点花。”吴婶把一碗红胭脂和一根筷子递给了沈姝玥。
沈姝玥将筷子头蘸了胭脂,往年糕上轻轻一点。雪白的年糕上,就留下了殷红的印迹,白的白,红的红,美不胜收。
“Alisa!”南姣把Alisa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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