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是不黑。
不知过了多久,今天最后一节课的放学铃声一响,陆执抓起自己和池矜献的书就随手扔给了叶辽,极其正色地说了谢谢。
而后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他牢牢握住池矜献的手腕就往校门外走。
他腿长,走得又快,池矜献差点追不上,只好下意识去抓陆执牵着他的那只手,有点匆忙地说道:“哥,哥,撵不上了,你等等我。”
闻言,陆执抿唇,勉为其难地放慢了一丝丝的脚步。
不知怎么的,池矜献觉得有点好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特别是像我这么热情的,火一般烫。”
不得不说,认知真正确。但此时的陆执“油盐不进”,刚放慢没几秒的步子不觉间都又快了起来,池矜献提醒他:“不买东西嘛?”
话落,陆执回头,眼神含着些不解。
二人一经对视,池矜献便在心底“啧”了声,心道,他哥是一位极其积极向上的大好青年,说不定陆执连准备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得靠自己教。
毕竟他当年可是扫遍联盟所 X 文、 X 片的小黄人儿——特别是关于AB的。
直到……
陆执问:“杜.蕾.斯?”
池矜献:“……”
陆执又问:“润滑剂?”
池矜献:“……”
陆执回答:“都有。”
池矜献:“……”
池矜献:“?”
下午的夕阳挂在天边,烧起了周围的一片红,犹如害羞了的人的脸颊。
引人想看,又让人不敢去细看。
不然那抹颜色一定会被涂上艳丽。
火红得瞩目。
五六点的时间,有的人已经下班,没下班的也会到公司外边去吃东西。
路上行人或单或两地走着,有点儿乱,把人的心情也带得有点乱。
池矜献双腿还下意识在跟着陆执往前走,心脏被迎面扑过来的微风吹得砰砰直跳。
——他紧张了!不仅如此,他好像还怂了!
“不是……哥,”池矜献忙抬头去看陆执,有些结巴,“你什么、什么时候准备的那些……东西呀?”
陆执头都不回:“跟你在一起,我易感期过去的第一天。”
池矜献:“……”
“你这么早就计划着要得到我啦?!”池矜献不可思议,震惊地询问出声。
在没有知道这点之前,池矜献热情的能着火,知道了这一点之后,火倒是没灭,但内心深处的怂被挖掘了出来。
池矜献喉结下意识轻动,还动了好几回。
说实话,他有点儿想反悔。
但一抬眸——他与陆执的家到了。
指纹识别进门后,陆执把池矜献抵在门上捏住了他的下巴,犹如他们初逢的那天晚上,陆执目光发沉、动作强势地表达自己的领地意识。
“是的。”陆执说,一字一句带着极易察觉的占有,他低头凑到池矜献耳边,轻声说,“但也不够准确——我并不是那时候才计划要得到你。”
玄关对面玻璃墙外的街道上过去了几个行人,车子停下来似乎鸣了一声笛,和猛然悸动起来的心情相得益彰。
池矜献嘴巴轻动,还没说出话就被蛮横地吻住了嘴巴,陆执不允许他开口。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池矜献就发现他已经被抱到了卧室,双手被压制在一起按在头顶,动弹不得。
……
池矜献当着全班的面给了陆执名分的事以飓风过境般的架势席卷了全校。
这下,只要不傻不硬着头皮往南墙上撞,再也没有人说他们还有机会了。
两个人从高中时就在一起,大学还在一起,相互追随好多年无数天,天造地设,无人比他们更般配。
今天天气太好,走在校园里的叶辽刷完论坛,抬头看天边,感叹一般地说道:“好像一大片火烧云一般的玫瑰,连大自然都在祝福小现金!嘿我真高兴!”
被祝福的池矜献也很高兴,只不过他的高兴不止是心理层面上的。
被烧红的夕阳余晖从二楼的落地窗倾斜进来,把地板都映得带上了抹橘红,卧室里瞬间犹如升了温。
燥热、黏着。
池矜献呼吸乱得不像话,嗓音也哑得不成形。
他眉头蹙起来,眼尾急切地爬上了红色,和天边的火烧云比起来,漂亮得有过之无不及。
而那抹红色不多时又被眼角沁出的一点眼泪染湿,像是色彩浓重的油画被落下了更绝艳的一笔。
画下画的人无比珍惜地去思考,接下来的画笔要落在哪里。
——要落在心间,更要落在心尖。
“你……”池矜献声音轻颤以及哽咽,咬牙说,“天、都没全黑呢。”
“……嗯。”陆执嗓音极其低哑,他诱哄一般地应答,而后怜惜地轻吻池矜献湿润的眼睛、鼻尖、唇瓣,“对不起。面对一生所爱,忍不住……但这才是人之常情。”
池矜献耳尖泛着红,闭目塞听,不吭声。
陆执便在他耳边轻喊:“小池宝贝。”
池矜献身体轻轻颤栗。
“小玫瑰。”陆执又道,所到之处全是旖.旎。
—
池矜献第二天没去上课,请假了。
……第三天仍是。
在卧室里吃完早餐,陆执出门去学校之后,池矜献就趴在床上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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