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唇边噙着笑:“干嘛?等不及要回家跟我……”
裴舒个高腿长,几个箭步追上谢霜宁,故意凑到谢霜宁耳畔恶劣的说道:“正好老姚他们不在家,三百平的别墅就咱俩,咱俩可以从门口开始,然后挪到客厅,到落地窗前,沿途经过水吧台,路过衣帽间,然后上楼进入休息室,那里有张台球桌……”
“去你的!”谢霜宁笑着给了裴舒一拳,“狼狈”逃跑。
裴舒面带笑意在后面追。
突然谢霜宁停了下来,裴舒愣了愣,正色道:“怎么了?”
谢霜宁站在路边朝马路对面瞭望:“那辆车好像是……”
驾驶座的门打开,侯秘书走了下来,朝自家小少爷挥了挥手,然后绕到后座打开车门,恭迎谢柯。
谢霜宁眼前一亮:“爸。”
裴舒当场石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直到一行三人在路边摊坐下,裴舒脑子都是懵的。
“三碗豆浆,两个麻团,三个茶叶蛋,一屉小笼包,六根油条。”摊主陆续端上来早餐,笑着招呼道,“上齐了,慢用!”
裴舒毕恭毕敬道:“叔叔您请。”
谢柯笑容随和道:“开动吧,趁热吃。”
“好的。”
“裴先生是跟霜宁同岁吧?”
“是的叔叔,我比霜宁大三个月零七天。”
“难怪比霜宁看着成熟,裴先生……我可以叫你小舒吗?”
“当然可以!”
“别那么紧张,快吃东西吧,都凉了。”
“好的!”
在外雷厉风行威风八面的裴影帝,现在畏手畏脚怂成了一朵蘑菇,谢霜宁好几回忍不住,背过身去笑个痛快。
裴舒:“……”
你忘了你见我妈的时候怂成小白兔的样子了吗?
裴舒一脸幽怨的看向谢霜宁,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仅仅用眼神就能彼此沟通。
裴舒:靠,怎么这么突然?我又没化妆,还是穿的日常生活服,这第一面印象也太糟糕了,我还空着手没有见面礼!
谢霜宁:没事,我见你妈的时候也是这样。
裴舒:靠,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不愧是我们!
谢霜宁:喝你的豆浆吧!
谢柯咬了口麻团,把食物咽下去后说道:“这次见面仓促,改天你跟霜宁到家里来,好好聚聚。”
“是。”裴舒心里一暖,喝了口更暖的豆浆。
谢柯笑了笑,端起豆浆说:“霜宁这孩子打小被我宠坏了,任性又骄傲,你多让着他点儿。”
裴舒同样端起豆浆,有感而发:“是霜宁包容我才对。”
天色蒙蒙乌青,似亮非亮,路上人烟稀少,只有寥寥的几个做早餐的摊位。
谁又能想到在街边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三个重量级人物——一个新科影帝,一个商业巨额,一个豪门贵少。
三个人坐在批发价五块钱俩的塑料板凳上谈笑风生,津津有味的吃着豆浆油条小笼包。
正在和面的摊主:人生赢家!
裴舒再次对谢柯刮目相看。
他亲切随和,丝毫没有上流社会人的架子,他不像谢宛鸥那样特意找个符合身份地位、奢华显贵的餐厅招待,而是就近寻了个普普通通的路边摊。这绝非看扁或是轻怠,而是接地气,也是对裴舒的一种照顾。
——当然了,谢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吃豆浆油条。
等送走了谢柯,裴舒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劳斯莱斯限量版,情不自禁的感慨道,“你爸爸真好。”
谢霜宁果断摇起尾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爸爸。”
裴舒笑着搂住心上人的腰:“所以,他有你这么好的儿子。”
*
进入十月下半旬,TOMADO全员都忙碌了起来,从早到晚的排练排练排练,争取将演唱会做到最好。
这次举办演唱会的地点足以容纳十万观众,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人山人海的感觉,足够叫人激情亢奋的。
裴舒坐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摆弄造型,姚铃铃换完衣服出来发现林旭还在系腰带,助人为乐的他快走过去帮忙给林旭勒腰,嫌弃道:“你又胖了是不是?”
林旭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这两天就吃白水煮菜来着,一点油星都没有!”
“都能掐出二两肉来了。”姚铃铃在林旭肉乎乎的脸蛋上戳了戳,道:“真该匀点儿给小航。”
林旭哭唧唧:“我求之不得。”
谢霜宁等人都身穿欧洲中世纪宫廷礼服,因为今天要现场演唱的新歌是西域风情,曲风华贵大气,歌词全英文,相当有逼格。
工作人员帮化好妆的谢霜宁戴上耳返,忽然听到化妆间外的走廊上有人说话,谢霜宁探身出去一看,居然是明晚和木成舟来了。
这俩人一人一手捧香雪滴花,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撞衫不可怕,可怕的是撞衫又撞花。”穿着蓝色卫衣的木成舟努力化解尴尬。
同样穿着蓝色卫衣的明晚还是很尴尬。
木成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咱商量商量,等下回TOMADO四周年演唱会,你送铃兰,我送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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