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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捐个款都只捐平均数,想艹完美似乎还差了点儿
    ……
    扒谭阵“装模作样”“虚伪做作”的苗头又抬了头,他们的底线只到“死者为大”,甚至都说不好是不是出于迷信心理,似乎谭阵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他们就能照黑不误,且毫无心理负担。
    连西媛都出离愤怒了,这些人真的还是人吗?她以为灿星会做点儿什么,陈博涵会做点儿什么,但还没等到陈博涵动作,第二天微博上就出现了一个女团的热搜,西媛对这个女团有些印象,点进去才知道这就是那个曾经被嘲笑成是谭阵后宫团的女团,她们的队长用自己的个人号发了条微博,聊起那次全员选谭阵的情况。
    pink5林巧儿:可能会有人说我们在蹭热度,但我还是打算说点儿什么,刚出道时我们参加过一个综艺节目,但到了现场才发现节目组忘了给我们安排化妆间,虽然那时我们只是陪衬,但也要上台表演,也要弄造型换服装,没有化妆师没关系,姐妹们可以自己来,但没有房间换衣服,我们五个人都不知怎么办好,后台来来去去那么多艺人,每个人都有化妆间,有的艺人一个人占据很大的化妆间,哪怕有的艺人那时还没到,我们也不被允许借用其他艺人的房间,那时候不夸张地说真的很想哭,我就让姐妹们拿着衣服去洗手间里换。那个综艺也邀请了谭阵,他让助理来问我们为什么哭,我说了以后他就把自己的休息室让给我们使用了,他自己在后台公共区坐着等我们。这件事我们记得,且会一直记得,所以那次上《爱上星期五》,被问到最有好感的男艺人,我想也没想就写了谭阵,只是不知道她们也都写了谭阵的名字,这也算咱们的团魂了吧[笑]。好了,以上就是事实,如果这叫蹭热度,我们确实早就该蹭了。
    pink5的所有成员都转发了这条微博。
    依然还是有人骂她们蹭热度,编故事,但也有越来越多的人为她们点赞。
    不久后薛梨也发微博了,坦言自己当年和谭阵拍完《创造爱情》后真的陷进去很久走不出来,在节目上提谭阵并不是被谁授意的,她是主动想要去提的,因为的确有过幻想,分不清白星年和谭阵,直到后来遇到现在的男友,才真的走出角色。但大概是因为自己主动提到谭阵的次数太多,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人们仍然把她和谭阵联系在一起,这让她和男友都很尴尬,所以当谭阵在节目上公开说他们拍完戏后并没有联系时,她是真的非常感谢。
    那一个下午,西媛坐在办公室,看了许久的微博,看到太阳都倾斜了,许许多多关于谭阵的真相浮出水面,好像在打她的脸,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心里清楚,是谭阵让陈博涵给她和盛野牵线的,谭阵希望把盛野交给一个靠谱的经纪人,所以选择了自己。她为自己对谭阵的那点儿偏见和怨念羞愧,只因为当初自己和陈博涵同时向谭阵抛出橄榄枝时,谭阵选择了陈博涵。
    这么多年,一直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是因为她和陈博涵是同一个传媒大学毕业的,读书那会儿两个人就一直较劲,输给陈博涵她就特别不甘心,也是因为在接触谭阵时,明明沟通得特别好,她以为自己肯定会成为谭阵的选择,却没想到谭阵“八面玲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这场舆论的风暴,天平越来越向谭阵的方向倾斜,西媛也怀疑过这是不是陈博涵手下那位特别厉害的公关的手笔,如果是,那真的是手眼通天的本事,但她更愿意相信不是,没有人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操控这些人的言语,除了谭阵本人。他从未倒塌过的“人格”,为他赢来了这些真心实意。
    叶皇:很多人说谭阵的团队爱炒cp,但其实影视剧出来,炒cp是常规操作,谭阵的团队是少有的绝不发通稿黑踩、利用其他艺人的团队,他被黑上热搜时你们看过他的团队用其他艺人来转移视线的吗?但他真的做过为了保护别人宁愿让自己上热搜被骂的事,我知道很多人不信,不信就不信吧。
    one_liter_of_tears:谭阵在拍《稳定结构》前为两位渐冻症患者承担了总共两百万的医疗费用,很多人不知道吧,因为他的团队从来没宣传过。
    连汤丹都收回了以前的话:对不起,我从前真的不了解他,如果大家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真的是娱乐圈少有的真诚而温柔的人。
    好像一夜之间整个娱乐圈都变得real了,每一个人都勇敢起来,敢说敢做。虽然西媛明白这只是一时的,但这盛况实在难能可贵,甚至有种荒谬的美好。
    谭阵依然没有醒,她去医院时遇见陈博涵,陈博涵和她说:“医生说昏迷这么长时间,还能醒来的机会很渺茫了。”
    对盛野来说,也许唯一幸福的事,是谭阵的父亲谭孟生再没有来过医院。为了方便照顾谭阵,盛野干脆住进了谭阵的vip病房。西媛有一次去看盛野,病房里没声音,推开门,她看见盛野睡在沙发上,谭阵躺在病床上。
    他们好像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第111章
    “又在看什么电影?”
    盛野闻声抬头,看见西媛进来,松了口气,这段时间除了母亲,常来看他的就是西媛了。每次他都以为西媛是来劝他回去工作的,但西媛每次都只是坐坐,陪他聊聊天。
    西媛放下水果,走过来瞄了眼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盛野说:“是《绿里奇迹》。”
    “谭阵喜欢看这个?”
    盛野点头:“嗯,我在他家影院里看到过这张dvd,他收藏了很多汤姆·汉克斯,威尔·史密斯的作品。”
    “这你都记得啊?”西媛笑。
    “对,”盛野也笑了,有些怀念,“我第一次到他的别墅,把他架子上的影碟都翻了个遍,就想知道他喜欢什么,好投其所好嘛。”
    西媛心里酸酸的,在沙发上坐下来,又问:“那这不是重复看吗?”
    盛野看向病床上的人,说:“我没看过,他答应过会陪我看的。”说着嘴角翘了翘,“现在让他履行一下诺言。”
    西媛也看向谭阵,快两个月了,谭阵消瘦了不少,但骨相的精致摆在那里,依然是英俊的。她又看向盛野,某个人自己也瘦了,不知道他发现了没。
    临走的时候,盛野喊住西媛,很真诚地道了声“谢谢。”
    谢谢你,西媛姐,我们原本应该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工作关系,你却待我像弟弟。
    一入夜病房里就会格外安静,vip病房和普通病房有些距离,听不到什么嘈杂噪音,盛野觉得这样即好也不好,太安静了会显得死寂,他想让谭阵多听一些人间的声响,于是就总是把电脑或是手机开着,放一些好玩的视频给谭阵听,视频里有猫猫狗狗,也有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平凡人的生活,他希望谭阵在什么地方徘徊时,能多惦念一些人间滋味。
    晚上九点,他给谭阵擦洗完身体,在视频里吵吵闹闹的笑声中,隐约听见有人敲门,给谭阵盖好被子后他起身去开了门,才看见门外站着谭阵的母亲吴靓。
    盛野怔住了,想起来谭阡姐昨天和他说过伯母出院了,顿时手足无措:“对不起伯母,我刚刚在给他擦身体,就关了门,我这就出去。”
    吴靓什么也没说,盛野走出去要带上门时她才叫住他。
    盛野停下来,心里十分忐忑。
    吴靓问:“他昏迷多久了?”
    “到今天51天了。”盛野说。
    吴靓眼睛眨了一下,点点头,转身独自进了病房。
    盛野哪儿也没去,一直守在走廊,一周前空难调查组打捞到了黑匣子,乘客们留下的遗书也送到了家属的手上,不知道伯母是不是已经看过了,他不知道谭阵都写了什么,但知道富山山庄的别墅,谭阵设置的大门密码是伯母的生日,伯母知道吗,如果她知道,她能不能原谅谭阵没有告诉她的那些事呢?
    盛野在长椅上枯坐着,不久就有些倦了,但是吴靓没出来,他就一直等着,到最后困得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感到有羽毛轻轻搔着脸颊,睁开眼,他诧异地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驼色大衣。
    是一件女士大衣,领口还有一圈驼绒,他认出来这是吴靓穿的大衣,忙坐了起来。
    将大衣叠好拿在手上,起身时听到走廊尽头“叮铃”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吴靓提着一只纸口袋,从电梯里走出来。
    两个人看见彼此,都愣了一下。
    吴靓走过来,盛野讷讷地将大衣还给她,说谢谢伯母。
    他的声音里有那种男孩面对母亲时才会有的隐隐的哭腔,吴靓听出来了。她不动声色打量这个男孩,他的眉眼更像他的母亲,难怪她没能第一眼认出来他是他的儿子。
    “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刚刚已经和谭阵说了。”吴靓说。
    夜深了,整栋医院仿佛万籁俱寂,盛野听着这句话,心中依然很忐忑。
    吴靓说:“我决定离婚了。”
    盛野愣住了,好半天才含糊地问出来:“……为什么?”
    吴靓看向病房的方向,说:“他爸爸无论如何不会接受你们在一起的,万一……万一他醒过来了,”她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因为深知希望极其渺茫,“你们在一起,他总需要家人的支持的。”
    盛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吴靓低下头,将那袋纸袋放到长椅上,说:“给你的,多吃点儿吧,你也不想他醒过来看见你瘦成这样吧……”
    说完她没有抬头,转身慢慢地走了。
    谭阡等在车里,看见吴靓低着头走出住院大楼,上车时,她看到母亲的脸颊有风干的泪痕。
    她什么也没问,默默发动了车子。
    吴靓看着渐渐后退的住院大楼,忽然出声道:“谭阡啊。”
    谭阡侧头看她。
    吴靓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说:“你不想相亲,以后就不去了,你喜欢谁都没关系,妈妈只有一个要求,”她说,想起病床上的谭阵,他的头发清爽利落,下巴上没有丁点儿胡茬,指甲也修剪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就像只是睡着了,她吸了口气,说,“找个爱你的人,其他都不重要。”
    谭阡抿住嘴唇没说话。
    吴靓低下头,眼泪又掉下来,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什么现在才明白。
    ***
    只有一天,盛野没有陪着谭阵,这天是盛闫峰的忌日。
    以前他虽然每年也会去看看父亲,但是今年格外不同,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父亲从天上守护着自己。
    将花放在墓碑前,他蹲下来,看着父亲的照片笑了笑:“对不起啊,妈今天值班,只有我这个气人的儿子来了。”他凑近了一点儿去看那张照片,歪着头说,“怎么觉得你看着不太开心啊?”
    算了,他心想,你这张臭不开心的脸我也看习惯了,有时候还怪想的呢。他侧身坐到了墓碑旁,这样就不会挡住阳光,靠着墓碑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像在陪父亲晒太阳,阳光把他身上晒热了,也把那块冰冷的墓碑晒得暖暖的,他又想起那间海边小店。
    “爸,我怎么都没认出你啊?”他想了想,找到了答案,“一定是你演技太好了。”
    墓园宁静,充满安慰。
    “爸,想求你件事儿。”盛野转身看着黑色的墓碑,“如果他……我是说谭阵哥,如果他又走到你的店里来,你一定要让他回来,告诉他我还在等他,千万别把小妹卖给他,千万别卖,行吗。”
    阳光洒在沉默的墓碑上,风吹得那把菊花簌簌地摇。
    ***
    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傍晚了,盛野在住院部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车上下来,错愕万分:“介叔?”
    介平安提着东西关上车门,闻声回头,先是一愣,继而冲他一笑。
    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介平安显得有些抱歉,说:“对不起啊,我和剧团在国外巡演,这才回来。”
    盛野摇头,说:“我懂。”
    他们都是热爱表演的人,他也很开心《梦中我们都是最好的自己》能传播到海外,他知道谭阵也会很开心,即便主演不是他自己。
    进了病房,介平安将提着的邮差包放下,看向病床上的谭阵,欣慰地一笑,说:“他状态比我想象中好。”
    盛野走到床边,低头对谭阵说:“介导来看你了。”又凑近端详了一下谭阵。
    介平安问:“怎么了?”
    盛野看了谭阵一会儿说:“他今天状态不怎么好,眉心有点皱。”
    介平安看着盛野伸手去抚开谭阵的眉心,都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气:“以前我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你们的,现在……”他顾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让你和他认识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盛野说,回头道,“介叔,真的谢谢你让我演《稳定结构》。”
    介平安长叹一口气,走到沙发边,从提包里拿出一块移动硬盘,说:“给你们的。”
    盛野纳闷地接过来:“什么啊?”
    “你看了就知道了,”介平安说,“我也不知道还能送你们什么。
    ***
    晚上介平安离开后,盛野为谭阵擦洗完身体,做完按摩,插上了那块硬盘,里面是一个1t大的视频文件,他好奇地点开文件,才见那竟然是《稳定结构》的未剪辑版。
    谭阵饰演的严飞一出现在镜头里,他就像吃下了一瓶芥末,所有记忆都复苏了,伴着眼底和鼻腔的热辣。
    没有后期,没有字幕,没有配乐,安静的病房里,他和谭阵在这头,看着那一头的他们,以另一种身份,在另一个世界,不戴任何光环滤镜地认真生活着。
    镜头中的谭阵穿着廉价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绑在脑后,不说话时很沉默,是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的男生,对着孔星河笑时整个人就都柔软了下来,盛野听谭阵笑着唤他“孔星河”,严肃地喊他“孔星河”,生气发怒时沉声喊他“孔星河”,看谭阵的手揉他的头发,抚摸他的后背,随手一扔把外套扔得罩在他头上……那份最初的心动原来依然新鲜地烙印在他身体里。
    他边看,边和谭阵说着话:“谭阵哥,现在看还是好心动啊,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说完自己笑了。
    好似他和谭阵谈过很多场恋爱,《创造爱情》里的白星年是他的第一次心动,《龙虎策》里的宣王是他暗恋了一个学期的对象,而严飞……严飞是他的初恋。
    曾经他不知道谭阵对自己的感情,那些仿佛一夜之间降临到自己身上的爱,从何处来?如今知道了,再看这些熟悉的镜头,是那样不同的感受。那些秘密在谭阵的眼睛里昭然若揭。
    “我那时在戏里,我以为那只是你在看孔星河,”盛野看着镜头中的严飞,这一段镜头后来被介平安剪辑掉了,也许是因为介平安也看出来,这一个镜头的谭阵不太像严飞,他眼睛里有小小的火苗,盛野看向病床上的谭阵,有些哽咽,“你在看我,是吧?”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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