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没有搭理曾炜,一直看着洞口的段飞。
段飞握着手中的枫叶,走到许杰面前,蹲了下来,“许叔叔,我妈她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因为她还没有来得急看,就已经入土了。”
“小段,你会后悔的。”许杰直起身板,认真地说。
段飞直视着许杰,盯一会儿,站起身来,把手中的枫叶扔在许杰身上,转过身说:“我已经把许梧交给了很好的人,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放不下的了。”
许梧和范杰望站在审讯室旁边的旁听室里,看着里面被审讯的李梦萌,许梧突然说:“大望,我好久没有去拜访过叔叔和阿姨了。”
“啊?”范杰望扭过头看着许梧,“许队,等忙完这一个案子,我叫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许梧把目光移向范杰望,看了他一会儿,说:“好啊,阿姨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你这几天又不回家,问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了。”
“哦,这几天不是忙嘛,我就住在外面的小旅馆里,懒得回去,浪费时间。”范杰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憨憨地笑着说。
“是嘛。”许梧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为什么李梦萌被抓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啊?我惊讶啊,但是她这是协助犯法了,我是一名警察,公事永远大于私情的人民警察。”范杰望一副自己无愧于心的模样,引得许梧低头一笑,不由得问:“许队,你在笑什么?”
“范杰望,我是不是应该叫你林淼呢?”许梧抬起头问。
范杰望先是一愣,然后憨笑道:“许队,你在说什么呢?乱猜人也不应该猜我吧?”
许梧没有说话,一直盯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慌。
范杰望立马收住了笑脸,淡定地问:“许队,是我哪里的演技不对吗?”
“不是,你演的很好。”许梧摇了摇头,继续说:“你刚刚说对了,我是在猜你,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如果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就可能放弃了。”
范杰望一愣,突然大笑了起来,伸出食指,在许梧面前点了点,“哈哈哈哈,不愧是队长啊。”
许梧看着已经工作了好几年的同事,竟然是隐藏在自己附近的炸弹,内心的苦涩又有谁知。
范杰望笑完后,举了一下胳膊,“许队,那我能问一下,为什么猜的人是我呢?”
“魏故睿被绑的那一天,我刚问起魏故睿,对方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在他手上,我当时没有多在意,但是李梦萌被捕的时候,你没有为她辩解,这就让我很匪夷所思了。”许梧看着范杰望的脸,继续说道:“李梦萌自从进市局后,除了她一个人,就是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你以追求的名义来掩盖你们早就认识了,对吗?”
“不错,还有呢?”既然被揭穿了面具,范杰望也不屑于继续装下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拖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继续听许梧的分析。
“既然你早就和李梦萌认识,那么如果你是内鬼的话,那天我在宿舍门口就被打电话警告就解释得通了。准确来说,不是监听,是告密,对吗?”
范杰望咧着嘴,忍不住地拍了拍手,称赞道:“相差无几。”
又突然话锋一转,“许队,你可以和魏副厅去云梦山找人了,希望你们不会太晚,不然手一推,啪叽,就掉到悬崖下,粉身碎骨了。”边笑边说,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闪烁着红光的窃听器,放在了桌子上,举起了双手。
“对了许队,段飞还在那里等你呢。”
“什么意思?”许梧心一慌,难道被魏故睿猜中了,段飞果然参与了这件事的策划?
“这我无法告诉你,反正事情终究会有结束的那一天,不是吗?”范杰望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任由许梧逼问,也不再回答。
“林淼也被抓了。”曾炜摘下耳机,对段飞说。
“我知道了,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了。”段飞点了点头,“走吧,我们要陪妈妈过最后一个感恩节了。”
三个人一人负责钳制一人的形式,把魏故睿和许杰夫妇带到了一个悬崖边上,等着期待的那两个人的到来。
“魏副厅!魏副厅!”许梧找了副手铐把范杰望靠在铁栏上之后,急速地跑上来三楼,找到正在跟部里领导交谈的魏大龙,“魏副厅,魏故睿和我爸他们就在云梦山的悬崖上,范杰望说的,我们要快点过去!”
魏大龙听完许梧说的,懒得继续跟部里面的那群老头子掰扯,直接挂掉了电话,对旁边站着的原局说:“老原,你倒是听我指挥,要是绑匪控制不下来,你就把这份公告发到公网上!”说完就和许梧急匆匆地跑下楼。
“这事跟什么望有什么关系?”魏大龙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许梧猛踩油门,车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许梧目不转睛眼前的道路,不断地猛打方向盘,“范杰望就是第二个内鬼,魏故睿是在局里被掳走的,他跟我说是去上厕所,就绝对是去上厕所,所以他是在厕所那块地方被人下黑手,如果只有李梦萌的话,力量上来说有点悬。”
“但是如果以李梦萌为诱饵,破罐子破摔,让魏故睿相信她,跟着她走,趁机把他搞晕,这是其一的可能,另一种就是有帮手,让魏故睿放松警惕后,再把他弄走,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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