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药盒,费长乐在许峰的惊呼中一口吞下。
孙雅仁微挑眉,看着费长乐每一寸细微的表情:“许峰,把他带到监控室。”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费长乐开口了、
“无论何时,我奶奶清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六个月之后,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一如既往的,低沉的,没有起伏的声音。
孙雅仁听后一怔,右手盖住眼睛,嘿嘿的笑声从喉咙中传出:“许峰,告诉谭文,药效过了后,给他注射2号。”
三楼与一二楼不同,只有四个房间,门外都有着严密的保全系统,需要瞳孔鉴别。
二百多平米的房间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特殊材料制作的钢椅,扶手与前腿都带有钢铁手铐。
费长乐上身穿棕色的手织毛衣,□牛仔裤,四肢被牢牢禁锢在座椅上。双目闭合,似在小憩。
房间四角安装着摄像头与体温识别器,可以将他的血压、脉搏等讯息传到房间外的井型9块显示屏中。
“你从哪找到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视线在监控画面与费长乐的身体检测数据图中转换。
“花50万买来的。”孙雅仁左手轻轻抚摸着嘴唇,眼镜微眯,眼神熠熠的盯着画面上的费长乐。
安静,很安静。
这个新药的冲击性,孙雅仁早就有所耳闻,就算是最出色的间谍,不出两个小时,能把已经忘记的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
所以,对于已经服药4个小时,还没有意识混乱的费长乐,作为孙雅仁首席医师的谭文也难得的询问实验者的出处。
坐回孙雅仁身边的背靠椅中,谭文点了一根烟,淡淡道:“不贵。”
“怎么说?”
“药效已经快过了,脑神经虽然有波动,但不足以神智混乱,精神力超乎常人。”
伸出舌尖,用力舔了舔下唇,孙雅仁声音比平日还要沙哑:“啊,勃、起了。”
“你在我的眼中,一直就是牲口。”
许峰、孙雅仁、谭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许峰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谭文更是名声在外的毒舌。
孙雅仁的手下除非病到无法挽救,否则绝对不会去找谭文。
他下手,会比中枪还疼。
“一会注射2号?”
“原本怕他身体受不了,毕竟花了50万,看现在的状况,继续试。”孙雅仁头向后倚在靠背上,苍白泛青的脸上微微有些淡红,一副陶醉熏染的模样,不自然流露出一丝阴柔。
“别在我这屋意、淫,否则我用针头把你尿道口堵上。”
喉咙中发出像猫一般“咕噜咕噜”的声音,孙雅仁睫毛微微颤抖,眼神流连在费长乐挽起衣袖下的古铜色皮肤,牛仔裤下肌肉分明的大腿:“你再多说点,我要射、了。”
谭文不动声色的右脚点地,带有轱辘的椅子向右挪出一半的距离:“你最近没有家族聚餐吗?”
语音刚落,孙雅仁水光潋滟的眼睛立马恢复些许清明,且愈见透彻:“完了,软了软了。”
谭文闭合的嘴角微微翘起,能让孙雅仁这只随时发、情的兽立马恢复神智的,就是家族聚餐。
“上个星期的袭击查出什么了?”谭文调整机械注射器,按下按钮,只见屏幕中,一个金刚扶手般的装置从椅背下升起,贴在费长乐的手臂动脉上,将其中的液体注入。
整个过程,包括冰凉的扶手贴在脖颈,费长乐始终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身体数据图显示这个人还有生命特征,估计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武器是孙经成厂下出的,对方的车子不见了。”
“说明有人偷偷溜走了?”
坐直身体,右腿搭在左膝上,孙雅仁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轻挑眉:“是啊。”
“这事不是孙经成干的。”
孙雅仁没有回答,但显然是同意的谭文的说法。
孙氏集团,BOSS孙圣擎有三个儿子,老大孙经成,老二孙雅仁,老三孙卓。三个人并非同母所生,明争暗斗已是司空见惯。
孙经成是孙圣擎贩卖军火时在意大利与情妇生的孩子,性情暴躁阴狠,但生平最恨背后一把刀的事。
“接下来怎么办?”注射后,费长乐的体温明显升高,但还没有任何动作。
“抓老鼠。那只开车逃跑的小老鼠。”
马云敲门进入,道:“大少爷来了。”
“啊,大概是来讥讽我受袭的事,正好,想打一、炮。”起身,孙雅仁向外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向背对着他的谭文道:“结束后告诉他,他奶奶醒了。”
门合上,马云和孙雅仁一同离开,高辐射的房间中只剩下整墙的显示屏,与表情冷漠的谭文。
看着屏幕中神经堪比超人的男人,无声的呢喃淹没在仪器的杂音中。
10、十
受袭的事情虽然已对外封锁,但孙氏集团的三个少爷和BOSS还是知晓的。
马云推开门,只见一个男人毫无顾忌的坐在孙雅仁的高级皮椅上。黑色西装,暗蓝色衬衫,领口解开四颗纽扣,露出银质粗螺旋项链,上面镶嵌着价值不菲的黑色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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