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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手再也不能碰触,他们的眼睛也无法视物,他们的舌头再也无法动弹发出声音。
    鹿弥深吸一口气,准备尖叫。
    砰!木门一下子被撞破,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得他的尖叫声堵在了喉咙。
    鹿弥抬起头,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来人气势汹汹喊道:警察!把手举起来!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尸体。他们很少看见如此惨状的尸体,有好几个警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一个接着一个拔枪,预防鹿弥反抗。
    鹿弥哪赶敢反抗啊,他干脆利落地举起手,吓得睁大了眼睛,瞳孔震荡。
    把犯罪嫌疑人押起来!
    哈?他们叫谁是犯罪嫌疑人?
    鹿弥一脸懵逼的时候,一个警察朝着他走过来,粗鲁地将他压制住,然后将他的双手扭在一起,拷上了手铐。
    你们说的犯罪嫌疑人是我?鹿弥目瞪口呆。
    警察无视他的惨叫,直接把他给带走了。
    警察先生,这是误会。鹿弥被紧紧锁住,他虽然难以动弹,但是还是要坚持申诉自己的清白。
    住口!警察吼他。
    鹿弥的嘴巴立马瘪了下去,然后像是放弃了些什么一样,沮丧地低下头。
    押着他的警察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感觉自己像是欺负了小动物。他深呼吸一口,提醒自己,这可是一个可怕的杀人犯。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才继续凶恶地把鹿弥给带出去。
    鹿弥离开之前,不知为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那个家背后的楼梯里,走下来了两个小孩。他们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纪在十五六岁左右。少女抱着一个兔子娃娃和少年,身体正在瑟瑟发抖。因为恐惧,等女警察碰触她以后,她立马就哭着投入了她的怀抱。少年也在发抖着,但是他的头低得太过了,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这就是鹿弥被塞进警车之前,看到的最后的场景。
    鹿弥被带进监狱里去的时候,路上不少的犯人都对着他吹口哨。
    他是一个长相漂亮的青年,而且难得的是这一份漂亮不柔媚,又没有攻击性,就像是春天某一朵盛开的花。
    鹿弥听见了口哨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从未见过的监狱,以及关在里面的犯人。
    跟他的视线对上以后,那些色胆包天的犯人们更加狂热了。
    安静!监狱官拿着警棍,狠狠地敲了一下铁门。
    离得近了的一个犯人不受威吓,依旧在嬉笑,那一位押着鹿弥的监狱官暂时离开了鹿弥的身边,打开了那一间牢房的门。
    鹿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一位监狱官拎着警棍,姿势熟练又优雅地狂殴那一位犯人。
    立时,整个监狱都安静了。
    监狱官打完人以后,看都没有看犯人一眼,继续出来。走!他对鹿弥喝道。
    鹿弥哪里还敢不听话啊,立马乖乖走了。
    监狱官将他带走了最边上的一间牢房,请他进去。
    鹿弥看他要走了,连忙上前,说了一句。我是冤枉的。
    你是不是冤枉的,自然有人查清楚。监狱官面无表情地将牢房的门锁好。
    警察先生,你们会不会冤枉好人啊?鹿弥抓着牢房的栏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任由哪一个人,突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近一千年后的世界,然后再被白光一闪醒来,来到了一个奇怪的犯罪现场,还被当成犯罪嫌疑人,鹿弥很难说自己是不慌的。
    监狱官抬起头,阴森森地笑了笑,很难说。
    鹿弥:
    接下来,鹿弥被带着去问话了几次。他一问三不知,警察从他的身上毫无收获,但是鹿弥却从几次谈话中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他似乎是一个伪装成传教士的骗子,事情发生的那晚,他跑去死者,陆氏夫妇那里骗吃骗喝。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市里的警察一大早接到了一个少年的电话,说自己的家里发生了惨案,警察立马赶到,就看见了陆氏夫妇被杀,而他拿着刀的情景。
    据说,陆氏夫妇的家只有一个出口,而且院子里养了一条狗。他家的狗只要有人路过就会叫个不停。昨晚小狗那边风平浪静,所以屋子不会有人进出。
    这说不过去啊。鹿弥拿着一个包子在啃,我要是真的杀人凶手,为什么不杀死那两个小孩,为什么不跑?
    你为了下药迷晕一家人,给了每个人一颗有问题的糖,结果那家少女淘气,把糖果扔进了陆氏夫人熬的糖水里。你当晚一起喝糖水,无意中一起中了迷药,在杀死杨氏夫妇以后,自己也晕了过去。第二天,两个小孩先醒了过来,看到惨状以后,立马报警,你还有问题吗?监狱官靠在他的门前,点着一根烟,很是不屑地看着他。
    鹿弥笑得羞涩。
    他没有问题,只觉得很操蛋。
    他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就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问题是,他毫无记忆,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罪者。
    他被关进了监狱许久,对着一切非常茫然。
    检察官和监狱官每天轮流着来审讯他,而且都是凶巴巴的样子。要不是鹿弥心理承受能力强大,早就随便认罪了。
    不过,就算他不认罪,目前的证据也足以将他定罪了。
    认清了现实的鹿弥开始规划自己的监狱生涯。
    首先,自己要努力活下去。
    其次,自己要努力不被揍。
    再来,自己要小心不被人搞来搞去。
    这么打算好了的鹿弥,含泪捧着自己的小心心,在监狱的黑暗角落中沉沦。安兰德少校,如果你能把我带出去就好了。他最后的希望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这么想想,更可悲了。
    喂,你缩在角落里做什么?吃饭了!送饭的工作人员生气了。
    鹿弥抬头,不情不愿地去拿饭。你们这边,菜色很一般啊。
    工作人员皱眉横了他一眼,他本来想骂人,但最后还是决定不声不响离开。
    鹿弥拿着饭菜坐下,一想到未来的人生要跟这样的食物打交道,他就悲不可绝。
    就在他拿着汤匙在饭里拌来拌去的时候,一张纸条从白饭里面冒头。
    他从午餐的饭里抽出了那张纸条。
    攻略世界:犯罪世界。世界等级:一级。创世神状态:未苏醒,是一个天生的杀人魔。攻略任务:找出藏匿的创世神,阻止他的屠杀计划,杀死他。目前世界拥有攻略者人数:2。
    第5章 杀人魔
    鹿弥:
    喂。监狱官巡逻过来。
    鹿弥匆匆忙忙,赶紧把纸条塞进了嘴巴里,然后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脸上的表情变得苦巴巴的。
    监狱官看着他,似笑非笑。快点把饭给吃了!
    饭是不能现在吃的,否则他就要把纸条给吞下去了。
    监狱官盯着他,不耐烦道:快吃!
    为了逃避把嘴巴里的东西吞下去,鹿弥尝试着打探,长官,最最近有什么杀人魔吗?他说话的时候,将纸条藏在舌头的下面。干涩的纸条在吸食着人口中的唾液,他再因为紧张,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监狱官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食指指着他。最新鲜出炉的,就是你。
    鹿弥:
    监狱官的手指继续往旁边一扫,那些全都是你的伙伴。
    鹿弥:不敢。他可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跟那么多的变态归于一类。
    虽然是在当班,监狱官还是敢光明正大地抽烟,怎么,小子,你才刚来几天就空虚寂寞,迫不及待找乐子了吗?
    也许是因为这个监狱官比想象中友善一些,鹿弥经常敢跟他开玩笑。怎么,我看起来像是在这种地方乱搞的人吗?
    要说鹿弥给人的感觉,像是你误闯入森林遇到的小鹿,像是盛夏洁白的栀子花,脆弱的花瓣容易被撕碎,幼小的动物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是监狱官不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恶狠狠地笑了一笑,**气质。
    鹿弥觉得他这个误会太深了,他又弱又怂,从来不敢搞事情。
    我要收碟子了,你究竟还吃不吃?监狱官不耐烦了。
    鹿弥用舌头顶着嘴巴里的一团纸,将碟子推给他。
    他立马收起碟子走了。
    他一离开,鹿弥立马就把嘴巴里的纸给拿了出来。
    这段话里有许多值得思考的信息,但是他的关注点首先在于那一个目前世界拥有攻略者人数:2,如果他想得没有错的话,另一个人该是那位安兰德少校了。他究竟在哪呢?
    第一次进监狱,他很慌,这里不仅有欺凌、鄙视,还有**交易。
    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交易,而且双方都是自愿的。
    你想找男人?住在鹿弥旁边的囚犯听到了他和监狱官的话,兴致勃勃地跟他搭话。据说这一位犯人是监狱里面的知名交际花。他的个子比鹿弥高大许多,胸脯高高隆起。在他的身上,雌雄颠倒,但并没有给人丝毫的美感,只有错乱的眩晕感。据说他是故意服用了雌性激素的药品,就为了用这样的身材在监狱里谋取福利。
    鹿弥彬彬有礼地谢绝了这个话题,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交际花对于他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有些不满,插男人插女人不都是插,被插或者插人,不就是**。人本来就是动物进化而成的,动物都不会在乎的东西,就你们人类矫情。
    矫情的人类:
    此时此刻,鹿弥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被当成危险人物被关起来,暂时没有办法跟其他的犯人有接触。大兄弟。鹿弥攀着柱子爬起来,盯着他。
    交际花听到他这么喊自己,稍微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看鹿弥没有恶意,一瞬间就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小兄弟。
    鹿弥有些好奇,你是犯了什么法被抓进来的?
    杀人,杀了很多很多的女人。他轻描淡写,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罪恶。
    鹿弥被他淡然的语气给震撼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交际花看到他的模样,有点想笑。
    交际花对着他,不介意说话。我小的时候,很想要一个布娃娃,但是我的母亲告诉我,那不是少年该玩的东西,然后将任性的我毒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布娃娃。他笑嘻嘻道:所以我袭击了手最漂亮的女人,砍下了她的手。找到了脚最好看的女人,砍下了她的脚,一点一点,拼凑自己的娃娃。
    鹿弥紧紧盯着他,他那么丧心病狂,该不会就是纸条上写的创世神吧?
    他很遗憾,可惜我一直找不到满意的脑袋,所以一时丧失了理智,跑到街上去乱杀人,就被捕了。
    鹿弥看着他这副态度,愣了。你杀人的目的就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这个吗?交际花念着这句话,嘴角露出不着痕迹的笑容。
    鹿弥很是白莲花地开口,你这种因为遇到了创伤,就把伤害也施加给别人的做法是不正确的。
    交际花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教育他的人了。那你说,我该把我满身的侮辱还给谁呢?
    白莲花鹿弥很是诚恳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悲惨?你满身伤痕,你不堪忍受这个人世间?你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比你更惨的人,你走上了这样的道路,那些遇上你被做成洋娃娃的少女子都是她们活该?那你又怎么不知道,她们也许同样活在地狱之中,她们也曾遭遇恐惧,但是她们却没有选择用伤害别人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安心。你遭遇痛苦固然有世人的错误,但是谁给你资格,让你同样去伤害世人呢?
    交际花笑着看他,咬牙切齿。
    鹿弥被他凶狠的模样给吓到了,立马想闭嘴。我刚刚瞎说的。
    不,你说得挺好的说起来交际花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在你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脑袋倒是适合我未完成的娃娃。
    鹿弥:他被威胁了。
    交际花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我以前的福利院里的学生,会很喜欢你的。交际花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鹿弥打哆唆。
    你挺有意思的。交际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乐得合不拢嘴。过多两天你就要出来跟我们一起去劳动了,小心一点,我怕你承受不住接下来的事情。
    鹿弥无语了。
    对,我觉得你会被轮。交际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鹿弥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好骄傲的哦。
    如果你不想被轮。交际花睁开眼睛,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要么就想办法攀上这里的领头羊,要么就他算是给他出主意,要么就去讨好监狱官。
    他们的谈话嘎然而止,一方面是因为鹿弥已经不想理他了,一方面是监狱官来巡逻了。他的腰间别着警棍,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纽扣从第一颗系到了最后一颗,意外地死板。
    不知道是不是被交际花一番话给吓的,鹿弥恍恍惚惚,眼睛看不清东西,耳朵也听不清东西,鼻子在这时候突然变得灵敏起来。空气中有什么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
    鹿弥突然将脑袋卡在栏杆上,闻了闻。
    喂。监狱官似笑非笑地来到他的面前。
    鹿弥抬头看他,黑色的眼睛一眨。
    交际花在背后吃惊,本来以为是个雏鸡,结果上手得挺快的呀。
    监狱官似乎在脑内猜了一下他想做什么,嘴角一抽搐。
    现在的年轻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岂料,鹿弥嘴巴一张,喊出了一个名字,安兰德。
    咔嚓。警棍毫无预兆地敲打在铁柱子上,鹿弥耳鸣了。
    他跌坐在地板上,看着盛怒的监狱官。
    监狱官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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