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刚想回她,突然被这三个字点醒。
靳琛突然高冷起来,会不会也在考察她呢?
她又跟周婧仪扯了几句,就从浴室出来了,她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涂得香香的,开始给靳琛弹视频。
靳琛接了。
两个人还是第一次打视频,简宁看了会儿屏幕那边的靳琛,就把自己摄像头这边调成了大的窗口——她还是更在意自己在视频里够不够美。
简宁开局就撒娇,对着镜头wink:“老公,你什么时候过来陪我啊,我不是你的小猫咪了吗?”
靳琛还没说话,只听手机里传来一些其他声音:
“……抱歉靳总,不知道您在休息……”
一些人道歉的声音让简宁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脸色瞬间涨红,手忙脚乱挂断视频,一头扎进被子里,再也不想出来。
让靳琛公司的人听见她跟靳琛撒娇,他们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有损总裁夫人在员工心中的形象?
她在被子里滚了半天,只听门锁响动,简宁知道是靳琛,她头都不想回。
靳琛走到床边,静静看着床上的人形春卷。
等了半天,她都没有起来的意思,靳琛想了想,直接把室内的灯熄了。
简宁:?
关灯干什么?她起身一看,刚好被靳琛顺势抓住手腕,把她反身按在了床上。
就是由原本背对的姿势,直接翻过来变成仰面。
黑暗中,靳琛在她的身上问她:“躲什么,小猫咪?”
“……”
男人如山一样压着她,简宁被男人的气息淹没,与他热切的气息相贴,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但这种臊意很快被耻感淹没。
“我刚才是不是被你的员工听到了。”
“嗯。”
“……”
简宁狠狠地闭了一会儿眼睛,问:“私自抹除别人的记忆会犯法吗?”
“如果真的有这种办法的话。”
“完了,我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刚才的尴尬——那我抹除我自己的总不犯法吧?”
“……”
靳琛在黑暗中撑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
双臂忽然一弯,身体贴在她身上,埋头亲吻她的耳。
简宁老脸一红,被他亲得直痒,不禁求饶:“哎,你别……唔。”
……
有时候想要遗忘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新的记忆替换旧的记忆。
新的记忆越深刻,旧的记忆就会遗忘得越彻底。
……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过了,又或许是,他们终于彻底进入了彼此,展示了从来没有展示过的样子。
遗忘掉之后。
简宁跟他躺在一起,玩弄靳琛修长的手指。
想起白天的任性行为,简宁心里过意不去,一下没控制好力道,捏得用力了些。
靳琛偏头,手穿过她的长发,问她:“怎么?”
简宁声音很小:“对不起,老公。”
“怎么了?”
“可能因为,我妈妈总是逼我对我没做过的事情道歉吧,每次我逆反的心理上来,就有点,嗯,破罐子破摔。”
“嗯。”
“所以我今天坚持要走,不是因为对你生气,我就是,什么都不想要了。”
“我知道。”
简宁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你连我送你的钻戒都不想要了。”
“……”
她也没有那么那个吧!!
“晚上的时候,我打翻那个鸡蛋羹,我就是想故意惹你生气,我以为你这样就会放我走的……”
她本就枕着他的手臂,说完这话,见他没有声音,简宁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想了想,她拿起他的胳膊,在她的脖颈上绕了一圈,让他勒着自己。
她对着天花板说:“反正,你要是很生气的话,你就勒死我算了。”
她话音刚落,靳琛的手臂忽然一收,将她的脖子紧紧夹住。
“咳、咳咳!”
简宁没想到他说勒就勒,他竟然真的勒她!她拍了拍他的小臂,气得不行。
靳琛顺势将她掀翻,让她背对自己。
他从背后压着她,手臂的力道收了,却并没有把她放开。他在她耳边问:“你知道我最生气的地方是什么吗?”
“……什么?”她弱弱的声音从枕头那边传来。
他清沉的声音一字一句落进她的耳朵。
“我最生气的是——”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有些发哑,“你连我也不要了。”
“简宁,我不值得留在你身边吗?你为什么可以决定得这么干脆?还是我连你一丝的犹豫也不配得到?”
“又或是……”
“连你也觉得我很差。”
简宁想起记忆里的小男孩。
还那么小,就已经知道父母的爱其实并不公平。
在别的小孩子都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时候。
他却习以为常地说了一句“可能是我太笨了”。
简宁一点点转过身,自他的怀抱中面对着他。
“我很小的时候呢,对着流星许过愿望。”
没想到话题跳跃得这么快。
但靳琛还是从善如流地接:“什么愿望?”
简宁双手搂住他的颈,直视身上的男人,声音轻柔又俏皮:“我说,流星啊流星,请让我嫁给这世上最英俊最优秀的王子,如果不能,就让我拥有好多好多钱。”
靳琛垂眼:“很遗憾,只能为你实现第二种。”
“不,我想说的是。”简宁主动仰头,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我的两个愿望都成真了。”
靳琛看了她一会儿。
最终还是轻轻别开眼:“王子……怎么会是我这样。”
“那是什么样?也没人规定王子一定要是什么样吧?”
她捧住他的脸,坚定地看着他:“我不管在别人那里什么样,在我这里——”
“靳琛,你就是王子,流星赐给我的王子。”
第60章 60“想走?”
那天过后,靳琛主动带简宁去录了四楼和五楼电梯的指纹。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意思很明显。
简宁知道靳琛现在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没提过回北城的事——她怕靳琛觉得她现在还是想离开。
所以这几天,她都乖乖待在楼上,就像靳琛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专心等待主人的回归。
简宁并不枯燥。
她在乐团那边是请了病假,白天会和团长汇报练琴进度,休息时还能和朋友聊天。
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收到了郑克己的电话。
她接了。
郑克己开门见山:“听团里人说你请了病假,是哪里不舒服吗?”
简宁倾身撑在窗边,看向窗外的庄园里,鸟儿在草坪上蹦蹦跳跳,好不自在。
她说:“没有呢,是我太久没和老公在一起,有点想他了。”
郑克己:“那天的事,一时负气,让你见笑了。”
他负的什么气,为什么负气,他给简宁留了追问的空间,但简宁并不想问。
她说:“没关系。”
手机另一端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郑克己的话徐徐传来:“你一定猜不到我现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