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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站着的男人倒是开口:长官,需要加强对这里的封锁吗?
    为首的男人点头,待身边没了旁人他才对刚才问话的男人说:去查清楚。
    是。
    这一晚,整个洺水星高层,无一人能睡得着。
    如此大规模的磁场异动怎么可能装作看不见?
    褚暝抱着江危回到家里,他瞥了眼客厅的地毯,直接上了二楼。
    他扯开床上的被子把怀里的少年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床边,视线无意识的落到他脸上。
    沉睡的江危发丝随意散落在枕头上,灵动的蓝眸乖乖闭着,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抿成自然的弧度。这张脸醒来时活泼带笑,睡着却乖巧无比。
    在褚暝记忆中很少有这样仿佛出生时融入了阳光一般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且他颇有种熟悉感,好像两人曾经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但这怎么可能呢,褚暝眼底露出一丝嘲讽。
    褚暝突然想起江危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
    睚眦必报、坏心眼的褚暝伸出食指戳了戳江危软乎乎的脸蛋,手感极好,冰冷的手指又捏了捏那面团似的脸颊。
    看见江危蹙着眉有些不满,褚暝才满意地收回手。
    江危在睡梦中感受到熟悉的黑崽气息,彻底放下心睡得很沉。
    褚暝感到一股熟悉的困意来袭,光影闪过,黑崽倒在江危身旁睡去。
    江危睡到半夜梦见黑崽吐血,被吓得腿一抽筋疼醒了,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肚子上沉甸甸的。
    黑崽回来了?
    江危迷迷糊糊的抱紧怀里的黑崽,上下其手没摸到它身上有伤口,这才放心地又睡过去。
    他怀里的黑崽从始到终睡得很沉,眼皮都没动一下。
    黑崽这一觉睡了很久,江危早餐都吃完了它还没醒,他也没舍得叫醒儿崽。
    但他不舍得叫醒,有些人却偏要这么做。
    江危边洗碗边复盘自己昨晚找到崽后干什么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跟儿崽是怎么回来的。
    还没想清楚,门口有人敲门。
    您好,我们是联盟巡逻司,奉命检查,请您配合。出现在门口的两位着蓝色制服男人对他说。
    江危没懂他们要查什么,更不知道他要怎么配合,他还没阻止,这群人收起证件绕过他走了进来。
    这里除了您,还有谁在住?制服男人掏出小芯片放在腕表里做记录。
    我跟我的儿崽。江危实话实说。
    问话的男人身旁跑过来个男人对其耳语了两句,江危就见他在记录单上写着房主独居,家庭成员有一不知名品种的黑色宠物。
    江危:
    他儿崽为什么是不知名品种?
    对方扫了一下江危的脸,他的信息就已在记录单中,知道了他身份后对方对他态度变得更为尊敬,并没有按例去查询宠物的领养手续。
    全星际就连三岁小孩都听过江危的古怪脾气与手段,一般人可不想惹到可止小儿夜啼的他。
    对方简单查询完之后很快就离开,江危等他们走后才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身份还是蛮管用的,起码他没露馅。
    楼梯口已经醒了的黑崽透过门,看着那群人坐着飞船离开,没多大什么反应从楼上下来。
    江危转过身就看见他儿崽跳下最后两个台阶,乐得跑过去抱起它:儿崽,你醒啦?
    黑崽瞪着眼睛,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任由对方把脑袋蹭在他肚皮上,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儿崽,你不可以再像昨晚一样那么晚出去了,非常非常危险!
    再有下次,我真的要打你屁股了!江危说完狠狠朝着它屁股捏了一把,他真的敢这么干。
    黑崽原本还在忍受对方向他表示亲近,直到他屁股传来混杂着痒与疼的触感。
    轰
    黑崽瞬间呆若木鸡,脸上都黑里透红。
    这这怪人
    5. 第 5 章 就非要把路子堵死是吧?!
    江危捏完就知道父子俩的斗殴在所难免,他不光没躲反而积极迎战,做人家爸爸不到三天,他已经习惯这种饭后运动。
    黑崽跟他打了一会儿,没分出个胜负,反而时不时被吃了豆腐,气得炸起并不存在的毛想跟这个怪人同归于尽。
    江危这个爸爸太贱,惹完火就开溜,腰扭成八段,步子漂浮凌乱得根本无法预判到他下一步要去哪儿,滑得像个泥鳅,黑崽那个小身子注定是个短腿,跑得过他才怪!
    跟儿子玩累的江危双手举在耳边,趴在沙发边儿投降,黑崽见状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腕,江爸爸除了龇牙咧嘴地吸冷气,一点声也不敢吭。
    父子俩暂时休战,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人还没到呢,暴躁如雷声音先行一步,江危听出来他就是昨天对他讲话的男人。
    男人皮囊看似温柔和蔼,非常的自来熟,进门瞪了一眼江危便自顾自地坐下,瞥见阳台上的黑崽也没多给眼神,以他对江危的了解,这人就是养了一坨屎他都不会有什么震惊的。
    江危站着不动有点纠结,按理他应该维持原本江危的人设这样最省事儿,但麻烦就在他压根不清楚画家江危是什么样的人。
    昨天拿着所谓的光脑查了些资料,但上面说的江危完全就是个千面狐狸,自相矛盾都不知道该信哪个人嘴里说的。
    展意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茶,两只眼珠子像老板视察工作似的转了两圈,扭头对着江危说:你最近出什么事了?
    从他进门到现在,江危全身下来都透着不对劲儿。
    江危像是打定主意般,迈着步子坐展意旁边的沙发上,双膝并拢手放上边儿正襟危坐。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展意点头,眼神示意他说。
    江危拿不准实话实话会有什么后果,他怕疼,还是选择最安全的胡诌。
    上来就给展意编了个知名画家吃错药伤了脑子,失忆失智甚至连画都不会画的故事。
    展意一开始不相信,试探了半天发现这人居然特么的是真的不知道。
    他克制不住满腔怒火在屋里乱窜,嘴上喋喋不休的充斥着各种脏话。
    发泄完怒火的展意揪起江危衣领: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特么的不会告诉我一声?
    江危眨巴着无辜眼,意思他都失忆失智了,还记得住您是哪位啊?
    次奥!展意骂了一句松了手。
    没几分钟他冷静下来,揪着江危盘问他的具体情况,发现这人还没刚出生的小孩儿知道的多,气得又搜肠刮肚地飙脏话
    展意骂完自觉上楼抱光脑下来,用光脑连接客厅的光幕墙,边讲边用屏幕给他介绍。
    黑崽躺在阳台上时不时也投过来视线,偶尔听一耳朵。
    他们所在的是第一星系中的首都星洺水星,目前已探知的星系一共八个,每个星系会设立首都星与其他无数个功能星球。
    在星际新历时代,人类的基因经过多次强化升级后平均寿命高达三百岁。
    人类的基因与强大的猛兽结合,演变到如今每一个孩子都会在十八岁的时候觉醒血脉,成果觉醒血脉者可拥有兽形依靠灵气进行战斗,寿命也会更长。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觉醒血脉,数据统计成功觉醒血脉者不到百分之十。
    皇族作为统治层级,历代祖先全部成功觉醒且血脉纯粹,几乎没有失败案例。
    神族者神秘又稀少,现身者多为祭司,每一个星球会有多名祭司存在,但他们只是一种信仰,并不存在实权,就算是祭司一般人也很少能见到。
    战士起初为保卫家园存在,后面也出现了星盗、游侠等,觉醒血脉者以灵力化为兽形战斗,未觉醒者则使用星际武器机甲等战斗。
    普通民众能成功觉醒血脉者更少,多数都从事不危险的工作,自由度很高,可以选择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江危就是代表之一。
    他靠着自己的绘画天赋、优越的外表从小到大备受关注,也是唯一与联盟长期合作的画家。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会崩人设,谁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展意说的时候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在江危手上他可没少栽跟头。
    你家里的东西你自己琢磨吧,不懂的就让吉娜给你讲。吉娜就是江危的人工智能助手,只要他喊一声唤醒她就行,展意说完猛灌了两口喝的,被江危激出来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儿。
    江危趁他喝水,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这个画画的,是不是还挺有钱的?
    展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危,他这个画画的何止是挺有钱,那简直是有钱到头了!
    每年星际财富榜百位排行这人都没出过前十,只不过他每年都会将自己的收入一半贡献给公益事业。
    江危无声地哇哦了一下,顶着星星眼看着展意:那我平常要花钱怎么花?
    展意扯了下嘴角,江危这个臭美的花孔雀,他楼上的衣柜每天都会在吉娜的安排下换一次,所以他很少出去自己买衣服,反而经常搞一堆乱七八糟的布料自己动手做成破烂穿在身上。
    他很少把这种琐事放心上,生活上的事儿基本都是吉娜全包,至于他个人的星际卡密码展意不知道,而且江危并没有开通刷脸的功能。
    江危:!!!
    那我现在不能开?
    展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星际时代之后每个人的密码也不再局限于某一种符号,反而给予了无限自由,只要是本人同意,就是一块儿冰、一袋空气都可以。
    密码更改也不麻烦,若是密码消失就会变成封锁状态,开通刷脸功能也只需要用密码验证与本人同意即可,但原本很简单的事情放在江危这里就非常困难。
    他作为联盟合作画家,很多时候也会自由受限,接受星际的监督。
    他的长相长期暴露在外,经常会有人拿虚拟人脸刷江危的卡,这臭脾气的花孔雀干脆取消了刷脸功能,且亲自编写了非常复杂的程序作为他的密码,联盟也给了他最高权限,可以说除了他本人,就是吉娜都不知道密码,谁都无权更改。
    江危叹了口气,原来搞了半天就是他多余的钱拿不出来呗。
    他现在只能是虚假繁荣,背后一毛钱也没有的穷光蛋。
    江危还想着给画家江危打个欠条借点钱,等他适应这里的生活想办法赚钱再还回去,没想到计划还没施行就夭折在襁褓中!
    那每年给公益捐一半的钱,我现在不知道密码不会有影响?
    展意摇头,全联盟的人都知道他的做法,所以一半会直接在吉娜的监督下以他的名义捐出去,不会划到他账户里。
    江危:
    就非要把路子堵死是吧?!
    我这里有张卡,你可以先用着。展意原本来找他是有工作要谈,没想到居然先讲了一个小时的科普,不过他还是可以把话题拐过去。
    江危盯着那张只有一条金线的卡,笑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
    展意用光脑给他调了份资料,他明面上的工作是全权负责江危文化活动、展览、出版的文化社总负责人,实际他还是联盟异事调查部的情报组长。
    昨晚东区磁场异动,部里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还是惊动了不少人。而且已经有人传祭司预言已降临,兹事体大我要单独行动,你帮我掩盖行踪。展意压低声音说。
    江危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出来:这种事儿我怎么帮你掩盖?
    两天后我们去东区,白天我陪你在中心写生,晚上你散步掩护,我去现场。展意平常不会把江危拉入到自己的工作中,但这次事情太特殊,联盟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等不得,更不敢有一丝马虎。
    江危脾气古怪,性子直率,他出现在哪都不稀奇,且他说写生就是写生,他跟着去也十分合理,没人会多想。
    江危听完没立刻答应他,昨晚睡觉时他脑海中出现了属于画家江危的记忆,画面很碎很多,经常会出现展意这个男人,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好,认识了很多年,也是江危非常信任的人。
    但他并不能把握自己可以做好,他不会画,更不熟悉外面的环境,非常容易露馅。
    在阳台垫子上的黑崽闭眼晒太阳,没睡着在听两人的对话,因为原形压制的缘故,他的思维依靠本能运作。
    昨晚那颗鬼珠帮了他不少忙,他已经能听懂这里的语言了。
    在听展意单方面说话时,黑崽悄无声息地跳下阳台,路过客厅的时候扫了眼光幕墙,上面所谓的现场照片正好是昨晚的大坑。
    黑崽绕着客厅一圈,又跳回阳台处的软垫,眯着眼继续晒太阳,心里嗤笑比怪人还要愚蠢的人类出现了,他就是去那个现场一百遍,也查不到任何他想要的讯息。
    不过怪人要出门做他不懂的写生,那他行踪就更不受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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