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古灵精怪,脑子里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有一次给她打电话,她突然问他:“以后我们的小孩,跟我姓好不好?”
他当时的头“嘭”的一声撞上了墙,连电话里的司徒玥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揉着头,说:“没事,怎么突然问这个?”
司徒玥被他带走重点,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因为我的姓比较好听。”
原来是这么一个理由……
他感到无语,奚落她:“还小孩子?你知道小孩儿怎么生出来的吗?”
司徒玥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大声说:“我当然知道啦!又不是没看过小电影。”
“嗯?”
他猛然一惊:“谁?你跟谁看的?男的女的?”
司徒玥嘻嘻笑了几声,说:“没谁,我自己一个人看的。”
“谁给你的片子?”
“我拿你电脑看的。”
“胡说!”他下意识道,“你不知道密码。”
话说出口,他就知道不妙了。
果然,司徒玥在电话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关山……你果然……果然看过小黄片……哈哈哈……”
他走得最远的路,就是司徒玥的套路。
“我没有。”他红着耳根辩解,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真的。”
却没想到,司徒玥再次大笑起来,她告诉他,一般人在撒谎的时候,事后总要补充一句“真的”,为了催眠自己的潜意识,也为了在说服别人时底气十足,不显得心虚。
那天,他抱她在怀里,周围的人不知何时都走开了,司徒玥哭累了,抱着他的胳膊出神。
他第一次鼓起勇气问她:“怪不怪我?”
过了很久很久,司徒玥才哑着嗓子问:“怪你什么?”
“挂了那两通电话。”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害怕要知道答案,正想要把话题岔过去的时候,司徒玥回答了。
她摇摇头,说:“不怪你。”
那一瞬间,他要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给击晕倒了,直到司徒玥的第二句话紧跟着响起。
她说:“真的。”
离别的那一天,司徒玥说:“人的一生,重要的东西,不是只有爱情。”
他听了,潇洒离去。
可眼泪分明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沾湿衣襟。
他为司徒玥放弃了很多出国交流的机会,他殚精竭虑好几天,为她做出一张高考志愿填报参考表,上面罗列了她能考上的学校,需要再努力一把就能考上的学校,各校的专业水平、宿舍条件、距离他学校的远近,该乘坐什么交通工具。他想到他要本硕博连读八年,司徒玥不继续深造的话,四年后就能毕业,他要在四年之后,给她一个较好的经济条件,于是他开始攻读金融学位,跟他爸爸学着投资。司徒玥生日那天,他送给她一部单反,那就是用他赚到的第一笔钱买到的。
可是,司徒玥没有去那张表上的任何一所学校。
她去了云南一所二本师范,距离他近三千公里。
那时他想,在司徒玥的心里,不是爱情不重要,而是重要的东西里,没有他。
他多么恨司徒玥,最后还是不要他了。
后记
飞越疯人院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正处于一段心理即将崩溃的时期。
那一段时间里,常听我的编辑提起的,就是“市场”两个字。
我其实能理解,只是有时候理解,和能做到,是两码事。
我时常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想写一个构思巧妙,情节有趣,开篇就是高潮、处处都是爽点,能让读者喜欢的好故事。
可这样的故事,一定会面临着“假大空”的致命问题。
当然也会有人说,看故事就是要看天马行空,可我始终觉得,不扎根于现实土壤的东西,写出来会很空洞,也就是让读者没有共鸣感。
当时我的重心放在一本仙侠上,《山月》只是我随手写的,一开始甚至没想着要把它写完,只是写到哪里算哪里。
可随着时间推移,我从二月的寒假,写到五一小长假,近三个月时间,重心却逐渐移到了《山月》上。
故事里的情节越写越多,人物越写越活,仿佛他们就是一群活生生的人,有时他们围成一圈儿,看着我深夜写文,说不定还会阻止一句:不对!我性格不是这样的!
真惊悚。
其实仔细想想,我越写越投入,大概是因为,我在故事里,投射了一部分自己的青春。
比如湘中的原型,是我的高中母校,很多人物,都综合了我、我朋友身上的特质。最重要的是,在文里,我替自己圆了一个梦想。
我的高三生活,是完全空白的。
高中我念的是本地最好的中学,高升学率的同时,也意味着它必定是高竞争、高压力的一所学校。
高中三年,我一直是重点班的学生,其中的压力更不用说了。
前两年半,也可以说直到高三下学期以前,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保持在年级前十。
直到百日誓师后,状况急转直下,我发现自己看不进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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