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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足够,两个人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来。
    杨卿和望着天花板轻轻地笑了,整个人透着满足又慵懒的味道。她感叹:“好舒服啊,好爽噢。”
    明虔之鼻尖蹭了蹭杨卿和的耳廓,起身扯下避孕套打结扔垃圾桶里。
    “喝水吗?”
    明虔之拧开一瓶水,递过来。杨卿和手肘支起脑袋,喝完又递给明虔之,继续软软躺下。明虔之接过,就着这瓶自己喝。
    他在房间里走动,去了浴室一趟,很快又出来,弯腰分开杨卿和的双腿。下身被热乎乎捂住,杨卿和歪头看了一眼,是明虔之正用在超市买来的毛巾替她轻轻擦拭,很仔细,从大腿根到股缝。
    粉色的毛巾,白皙的手指。杨卿和多看了一眼那双手。
    原来那时买的毛巾的用处在这里啊。
    杨卿和在心里给明虔之的印象,再加上细心和很有经验的标签。
    “你躺会儿,我去洗澡。”明虔之从单人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
    “嗯。”
    精神的亢奋慢慢消退后,体力消耗的疲惫显现出来,杨卿和觉得有些困,哈欠不断,但她没打算短暂眯会儿,她有认床的毛病,在这里睡不着。于是便开始伸胳膊动动,再这样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会更困。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翻了个身爬到床边,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离退房的时间充裕,就点开了消灭星星,扯下发圈,一边打哈欠,一边通关。
    明虔之洗完澡后,拿着她放在浴室里的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她正趴在床上,甩着小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低头玩手机的画面,披散的头发盖住了大半裸背。
    “你穿了衣服再玩吧。”明虔之在她腿边坐下,摸了摸她小腿的温度。
    “谢谢。”杨卿和点头,打着哈欠翻身坐起来。明虔之的确细心,将内衣裤迭在最上,依次是短袖牛仔裤和外套,方便她穿。
    “很困?要不你睡一会儿再走?”明虔之见她不断打哈欠,提议。
    杨卿和唔了一嘴:“还有时间,我们聊会儿吧。”
    她刚套上短袖,脑袋晃了晃,明虔之伸手,帮着她捋顺头发。杨卿和便配合倾着身子,她问:“你下周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话一问出来,明虔之就知道,露水姻缘将变成长期的了。这一周,他们的交流只限于为这次上床做的准备,任何能算得上私密的信息双方都默契地不提及,一夜情不就是这样,反正不认识,也不需要知道太多信息,麻烦。
    他无比清楚,这个转变归结他今天的表现,于是他反问,“对我挺满意?”
    杨卿和直率地点头:“嗯,你做得我好舒服啊。我想,如果你也觉得我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段时间见一次,直到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你要谈恋爱的话,请你务必提前跟我说,这样好及时清除联系,免得以后给我们俩都带来麻烦。”
    明虔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敏锐地抓住了一点:“你不想谈恋爱?”
    杨卿和奇怪地看他一眼,回答颇为没心没肺:“我作业太多了,没空。想先把书读完再说吧。”
    “现在大几啊?”
    “大二。”
    “准备读研么?”
    “能多读几年书就读几年。”
    这是根本就没打算谈恋爱的意思,明虔之听懂了,所以笑了起来,转而说起自己平常周末的安排,“周末我一般不加班,随你时间。偶尔出差或者部门培训,这种次数不会很多,我会提前跟你说。”
    他没打算继续问。合格的炮友适当保持距离,不要越界。
    “目前我也没谈恋爱的打算,你放心好了。”他补充道:“如果你有其他的床伴,自己协调好时间。”
    咦。
    “你有?”杨卿和好奇。
    明虔之说不:“我只有你一个,但我对我们俩关系的唯一性不作要求。我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工作上。”
    杨卿和摆摆手:“我作业太多啦,哪有心思。那天遇到你还是偶然。”
    她坦诚地将自己见色起意摆在面上,开心地感叹,“我发啦,在街上碰巧抓到一个好看又很行的男人。”刚才在床上,她也是这样坦诚,毫不遮掩自己舒服。
    明虔之被她逗笑了,揉着她脑袋,“这就算达成共识了吧?”
    杨卿和点着头嗯嗯嗯,像小鸡啄米似的,刚点完,她又想起了一些,忙道:“还有一点,你有拍照的嗜好么?或者拍视频?”她认真盯着明虔之等他回答,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是不是准备说谎。
    懂的还挺多。
    这下明虔之确认这周以来感受到了她的小心不是错觉,她是有意识地保护自己。从提出双方去做体检、酒店选择再到避孕套,还有不喜欢蒙眼,她在尽可能杜绝自己被拍造成隐私泄露。很警惕。
    不得不说真是个聪明谨慎的女孩子。在选择了冒险后,还知道尽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明虔之能从她调整的身体姿态中看出她此时的警惕。
    只要他露出一点口风,刚刚达成的共识就会瞬间掀翻。
    但他假装没瞧出来,直直地同她目光对视,表情温和,回答得郑重,“我不会做任何可能伤害到你的事,但你不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得防备着我。这种警惕是好事。”
    “社会险恶,人心难测。坏人有多坏是无法想象的,特别是约炮这种事,你不能掉以轻心,当然,在其他的事情上你也得这样警惕。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这些不用我提醒你也会注意,我只是站在比你大几岁的角度,表达我的关心。”
    他又提醒:“我母校是政法大学,所以认识很多优秀的从业者。不过我并不希望你有一天会在这方面需要我的帮忙。时刻保护自己,你就是个好孩子。”
    这一番话说的很诚恳。
    杨卿和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有关好孩子的定义范围。
    她心里有些动容,同时还夹杂着微妙。动容是作为刚刚和她滚过一张床却还不很熟悉的男人,仅仅因为她露出的一点警备,就坦率地把男人的恶劣和阴暗处放在明处提示她。这似乎有些太过坦诚。
    本该是很熟的人才会做出的事。不,也许就算关系好,但也不一定会承认。
    当下的社会环境,对男人极度友好。任何错误,都是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对比女性,男性的犯错成本低到可以忽视,舆论也无比宽容,这样的宽容和友好造成了大部分人与自身不匹配的盲目自信。
    微妙是,没想到他对好孩子的要求,原来这么低。只需要保护好自己。杨卿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种好孩子的定义,唯有这一种,没有进行绑架。
    这是个有同理心的男人。同理心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有底线和原则。
    杨卿和在心里,再一次为自己的见色起意鼓掌。
    她夸赞:“你真是个正常的男人。”
    明虔之哽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这算是夸奖?”他觉得好笑。
    杨卿和的回答,就是笑眯眯地捧住他的脸,用力地猛嘬了一下,以示真实。
    达成共识后,杨卿和光着脚下床去找袜子。退了房,两人一起去地铁站,在路上,杨卿和把自己手机号码发给明虔之。
    “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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