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都有了身子还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外头那打打杀杀的,让我们来就是了,你,老实在家里养胎吧!”
柳五娘满脸喜色的看了看严敏,转而,出门的时候,又说道:“看你这胎象,这一胎,八成是要添一个小姐的心里想。”
夫人,竟然怀着身孕呢?
小春和小夏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这双双二人可都是满脸一脸的震惊脸!
他们和夫人天天在一起,朝夕相处却不知道,夫人竟然还怀有身孕这件事!
“夫人,您什么时候有的身子,为何,这么久却不告诉我们一声?”小春满面紧张,连忙挪来了椅子,放在一旁,招呼着让严敏赶紧坐下。
这节骨眼上,五姨娘忽的爆出来她怀有身子的消息。
多半是,那边已经恶战开始了……
严敏此时此刻还要在家里照料俩小的,加上自己这一胎的胎象又不稳,频频见红出血。
她属实是有心无力。
“快去看一眼,傅承欢!”严敏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一声高呵。
就在此时,小夏连忙疾步朝着后院儿奔去。
可惜屋里此时此刻已经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了矜言在床上,还留下了一封书信。
“这几日以来,承蒙苏太守和夫人的照拂,承欢于天地父母,于朝廷傅家,都自知有愧……”
严敏一看这书信上的内容,当即便明白了意思。
她这多半是找那个人去了!
所谓的逸国,国君。
“夫人,那人真的,就在大湾县吗?”
“莫不是对昀儿动手的,便是那个人?”
小春和小夏此时此刻才洞悉,感受到了危机感,双双互相看着对方,心中甚是忐忑不平。
谁料,严敏却轻摇了摇头,对此事做出了不同的看法,“那人,就在我们的身边。”
街角的小巷子里,院子的门口。
傅承欢踉踉跄跄的从不远处走来,她气若游丝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小院儿。
先前一个个都是汉人模样打扮的,现下全部都已经卸下了伪装,院儿里的男人,身着一袭黑衣,坐在椅子上,低抿着茶。
远远观望,看到傅承欢的走来,男人,先是为之一愣。
“先前让你办的事,总是推三阻四,办事不利,承欢啊,你说,让我该如何说你的好呢……”他穿着的那一袭衣裳虽然已换,可脚上却穿着衙门的筒靴。
傅承欢不禁抿唇嗤笑了一声,她抬眸,看了面前的季新林一眼,“所以,国君现在是在怪罪我了?”
“来,坐下说。”男人微微侧了侧身子,示意让傅承欢过来,挨着他坐下。
先前的刺杀,已经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傅承欢也不傻,对于他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她,和傅家,和孩子,始终不过只是权谋之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我恨你。”
女人的语气如冰一般的泛着寒意。
一双阴鸷的眸子抬起,怔怔的,注视着她,“你有什么好恨我的,这一切不都还是你自己选的,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接孩子了,过了今晚,这里便是逸国的城池,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好一个季新林,好一个国君,蛰伏在区区一个太守的身边多日,装作小厮,你还真是,为了权谋,可以不择手段!”
傅承欢的眼神,掠过了一抹绝望。
从她踏入这里开始,从始至终,男人除了对她的责备之外,多余的,却没有一句!
更是在她来此处之前,季新林都没有说过要带她走的话。
从始至终,她都不过是心甘情愿洛伦成为权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吧!
“这是你欠我的。”
女人扬起了柳眉,从袖筒中拔出一把长剑,朝着他的心腹之处狠狠的捅了进去!
即便季新林的两侧还有人在保驾,结果防不胜防!
旁人才刚刚出手之际,傅承欢便已经将短匕插入了他的胸膛!
再接着便是一声划破天际般的惨叫!
傅承欢倒在了季新林的怀里……
破门而入的一队官差,直接将这小院儿给团团围住,这一幕当即让院儿里的众人看呆了眼。
这怎么会……
有人还想试图同这城中的官兵一起同归于尽!
只可惜……
柴火落地根本不起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面前的常振南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高叱道:“将他们所有人,统统全部给我带下去!”
这一盘大计,可是他们逸国筹谋已久。
没想到就这么——
常振南看了一眼外面的火光连天,这一切总算是要结束了。
这一夜,注定是一夜无眠。
天总快要亮了,守在两个孩子床前的严敏,听着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心底,总是隐隐的忐忑不平。
“敏敏!”
柳四娘从外头一回来,风风火火的便咧嘴大声咋呼着。
她们二人手中提溜着的男人,被重力摔倒在地上。
“稍微的给他下了点药,暂时的,他啥也做不了,要杀要剐,敏敏,你说!”柳五娘两手一拍,气急败坏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严敏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异样,这人的脸上,好像,还有一层皮?
她伸手一揭,果不其然!
看来,这易容术一事,已经不是什么天下绝学了。
会的人,也不少。
“胜了!胜了!”
门外,传来了一声捷报。
前来的小官差,激动的险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热泪盈眶的朝着院儿里大声喊着:“昨夜一战,逸国他们几国,损失惨重!船翻了,人也都落了海,城,守住了!”
“可知,国师和县主他们此刻,人在何处?”
严敏对来人问道。
“应该已经在来城的路上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严敏不由自主的长吁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人没事就好。
“敏敏!”
正说着呢,前方传来了一声高喊。
苏娘子穿着一袭红衣,策马扬鞭的一路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