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儒了解她,即便恨铁不成钢也无济于事:“算了算了,她倒霉成这样,能嫁出去都是奇迹了。陆星成也算替天行道,收了她这个衰神,功德一件!”
温惜没辙,往沙发上慵懒地一靠。决赛的走秀临近,温惜是陆星成与童小悠的模特,总要来试试衣服,方便他们修改尺寸。
宋儒儒羡慕地看着温惜的大长腿流口水:“温惜啊,我要是有你这双腿,是不是也能日进斗金!”
温女王双腿一交叉,叹息了一声:“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啊……”
宋儒儒眯眼看着她:“你最近改看古代言情小说了吗?”
“对啊!”一说到言情小说,温惜眼睛都亮了,“你知道吗,最近言情小说都不流行傻白甜了,就流行我这样的明艳女王!”
正说着陆星成敲门进来,冲着温惜勾勾手:“去试衣服。”
温惜再次叹息:“女王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路任住院期间,陆星成没有去看过,童小悠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有自己的考虑和决断。决赛在即,陆星成几乎都要工作到深夜,童小悠去厨房为他煮了一杯蜂蜜牛奶,想来睡前喝一定很暖和。
她端着牛奶走进房间,却发现陆星成并不在客厅的沙发上。
“出去了吗?”童小悠喃喃了一句,把牛奶放在茶几上,走进自己的卧室。
房门一开,童小悠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主编!你怎么在我床上!”
陆星成从容不迫地靠在她床上看书,枕着她的熊猫靠枕,穿着一套新买的靛青色睡衣,衬得他愈发青涩白嫩。
“我来睡觉啊。”陆星成回答得理直气壮,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你睡这里啊!”
“我们怎么能睡一起呢!”童小悠扶着门框怒吼,本来睡一个房间就很过分了,现在还同床?
陆星成用一种心疼白痴的眼神看她:“我和你求婚了,你也同意了,我们怎么不能睡一起?”
童小悠呆了,原来逻辑是这样的吗?
陆星成掀开被子催促她:“快点啊,好冷哦。”
童小悠从脸红到脖子,气都喘不匀了:“我、我去睡沙发!”她吓得关上房门就跑,慌慌张张地坐到沙发上,端起热牛奶一饮而尽。真是要吓死她了,主编怎么那么流氓!
睡前一杯热牛奶果真有安眠的作用,没一会儿童小悠就睡得又香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卧室的门轻轻打开,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蹲下。
“说我流氓,是你自己污好不好,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啊。”陆星成无奈地摇头,将睡在沙发上的童小悠连着被褥一起打横抱走,扛进了卧室。
看似傲慢冷漠又孤僻的陆星成,其实是个怕黑怕冷怕孤独的胆小鬼。小时候,他总是缠着妈妈一起睡觉,到了五六岁还是不敢一个人睡。
路任问他:“星成,你为什么不敢一个人睡觉?”
“因为我闭上眼就看不到你们了,所以我要抱着你们睡觉才能睡着。”小别扭也不是很懂,为什么眼睛一闭爸爸妈妈和姐姐就都不见了,但是不闭上眼睛又睡不着觉,人类的构造真的有点缺陷啊。
“你已经长大了,男子汉是不能缠着妈妈睡觉的。”路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陆星成一把抓住爸爸的手:“那男子汉可以缠着爸爸睡觉吗?”
路任哭笑不得:“爸爸也不行。”
“那姐姐呢?”
“也不可以哦。”
陆星成嘟起嘴巴:“那我可以缠着谁?”
路任笑起来:“缠着你老婆啊。”
“啊……”陆星成恍然大悟,“所以爸爸每天都缠着妈妈睡觉对吗?”
“是啊。”路任笑着摸了摸鼻子,“星成长大以后,每天都可以缠着你老婆陪你,不过现在啊,你得一个人睡觉。”
“那我现在可以有老婆吗?”陆星成认真地问。
“你得找到特别特别喜欢的人才可以做老婆哦。”路任这次学乖了,认真地教儿子,免得重蹈覆辙。
“怎么样才是特别特别喜欢?”陆星成问。
路任思考了一下:“和她在一起觉得开心,抱着她的时候觉得温暖,想带她去看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想到这里,陆星成搂紧了怀里的童小悠,软绵绵又暖融融。这世上怎么会有抱起来这么舒服的人!他低头看向她熟睡的容颜,轻轻掠开她额头的碎发,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晚安。”他温暖又满足地笑起来,“老婆。”
路任在家中受伤的事再度将他们一家推向风口浪尖,关于究竟是谁下的毒手,成了记者们绞尽脑汁也想挖出的秘密。
程佩玉冷漠地靠在病床上看新闻报道,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路言之坐在床边看书,亦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安静。
“你恨我吗?”程佩玉突然问他。
路言之放下手里的书,目光宁静地看向她,摇了摇头。
“路任一定恨我吧。”几天的治疗后,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刻。
“不会的。”路言之笃定地说,“我不恨你是因为你养育了我,他不恨你,是因为你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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