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站在马路上,抬头看着森鸥外的诊所。
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去,但是一楼和二楼的位置都没有亮灯,屋里静悄悄的,好像里面并没有人。
兰堂压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提着伞踏上台阶,轻轻敲了敲门。
诊所的门是铁质的,镶嵌着大块的玻璃,后用白色的布帘遮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他后退一步,让开开门的距离。
然而,屋里的人没有开门,闷闷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医生有
事出诊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
陌生人的声音。
森鸥外这里藏着的可不只是他的药物,还有为数不少,光是说出去就能让不少横滨的人抢破头的信息。所以,他出门的时候从来不会让其他人在他的地盘久留。
看来所料不错。
兰堂捏着伞柄转了转,视线停留在门口的地垫上,声音倒是不徐不疾,“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再来。”
说完,他提着自己的伞,转身离开。
门内人影扒开一点布帘,看着兰堂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他松了口气,转回身,准备上楼继续布置他的陷阱。
他的伤口刚刚处理好,副官还在接受治疗,必须低调行事,不爆发冲突是最好的,首领也不允许他们伤害平民。
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他眯着眼将自己刚刚牵好的线头插入到了插座之中。
匕首拔出,不过轻轻的触碰,刚刚安装好的不起眼细丝瞬间蹦起明亮的蓝光,即便隔着护带,握着匕首的手也因此而酥麻。
他甩了甩手,将手中的匕首插入鞘中,刚松口气转身,就看到了一半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身影。
那身影纤细颀长,手上拿着个黑色条状物,上半身隐没在阴影之中,一双仿佛鎏金的眼睛在暗影之中亮着灼灼的微光。
黑暗之中,那人摘下帽子,对着他微微点头,“失礼了,刚刚看到你一直在忙,就没有打扰。请问,你认识安德烈·纪德吗?”
士兵的瞳孔骤然收缩。
来的好快!恐怕是追着他们找到这里来的。
士兵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向着那身影的方向挥去。
黑色条状物阻拦住了士兵的匕首,两者相触,柔韧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困惑,这是什么武器?
匕首适合近战,而他身后刚刚布置好的陷阱,也让他在交战之中不得不束手束脚。
而故意引对方过去也不大可能,刚刚他尝试威力的时候,以他的位置,应该可以看到电火花。
为了布置陷阱,其他的武器也没有带上来。
恐怕要弄出一点动静,让楼下的同伴听到才可以了。
士兵握着匕首,向着那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兰堂叹了口气。
他已经猜到了,被追杀的人会成为惊弓之鸟是
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他等待了那么久,不就是想告知对方他没有恶意吗?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安德烈·纪德展示给他看的,属于他同伴的标记,直接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出手不是更简单?
速战速决吧,如果闹出来动静太大,森鸥外那边说不定也会有危险。
铿锵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匕首似乎无法借力,接触到对方的武器,甚至会顺着对方手里的东西向着别的方向滑去。
力量被削减,匕首的刀口被磨损。
他深深吸了口气,脚步后退,一手握住了黑色的棍状物。
武器被人控制,兰堂没有丝毫的惊慌,他的手指在伞柄的按钮上按下。
伞面撑开成巨大的圆弧,弹起飞出,一直隐藏在伞中的剑刃显现人前。
面前的人手上抓了个空,骤然的失利让他身形不稳,向着身后的方向倒去。
这可不行,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兰堂提剑,向着一边的金属细丝用力斩下。
明亮的火花在室内亮起。
身形不稳后倒的时候,士兵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被电焦的未来,但是刚刚还在战斗的人忽然之间救了他一命。
脚腕接触到金属丝,他的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彻底的靠在了窗户边缘,向着那边的人看去。
然而,他的命,可换不来队伍其他人的性命。
士兵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再次刺去。
然而,纤细到秀气的伞中剑已经抵在了额头正中,阻止了他向前一步的动作。
士兵丝毫不顾这因为被抵着额头而传来的危机感,一个侧头转身,再次向着兰堂的身上刺去。
而兰堂早已有所防备。随着展开而从两人手中脱出的伞面此刻已经被他握在手中,抵住了士兵的匕首。
“……防弹材料。”士兵喃喃。
“你打不过我。”兰堂温和的点出了事实。
“那你就试试。”骤然听到母语,士兵并没有收敛恶意,反而欺身贴到兰堂的面前,继续攻击。
黑色的伞面再次弹起,落在了一边的地面上。
贴身搏斗,纤细修长的伞中剑远不如匕首灵活。
两个武器相接的瞬间,兰堂松开手。
怎么会有人在战斗的时候将手上的武器放下?士兵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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