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却反过来还要承受那些被保护对象的指责和伤害?
“杰,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鬼混。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整天扎个丸子头,不男不女的!”
“还不是因为你!一天只知道工作,永远不着家。杰他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闭嘴!不好好看着孩子,你作为家庭主妇,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干脆杀了我吧!每天都是吵吵吵,只会指责!我简直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狱之中。”
每天都是这样。
真的,好吵啊。
那么,让我来帮助你们,从这个噩梦般的世界解脱吧。
原来如此。
我之所以听不懂那些人的话,那是因为,他们一个个其实都是披着人皮的猴子啊。
(8)
据说,一只蝉的一生只会经历一个夏天。
等夏天结束,蝉也会跟着这个炎炎的夏日一起,被永远被留在时光的前一页。
这就是它们的宿命。
(7)
已经回不了头了。
曾经的黑发少年其实早就死了。
在剩下的时光里,他只是一直在等着某个人,能帮他彻彻底底地解脱。
(6)
“今天终于轮到菜菜子来为夏油大人梳头啦!”白发的小姑娘轻手轻脚地捧起男人的长发,开心地说。
“这么开心?”
“是啊。因为夏油大人真的好温柔啊。从来不打我们,也不骂我们。会在偶尔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特意给我们带我们最喜欢的零食;
会在我们害怕到失眠的夜里守在我们身旁,给我们讲着故事、哼着摇篮曲,直到我们睡去。
夏油大人从来不觉得弱小的我们是累赘,一直一直都在保护着我们,从来也没想过要抛弃我们。菜菜子最喜欢夏油大人了!美美子也是!”
“哈哈哈……是么?”
“不过,今年的夏天真的好漫长啊。让人昏昏欲睡的。”
“是啊……”男人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进入了浅眠。
黑色的长发细细密密,小女孩梳头的动作并不专业,所以偶尔也会被梳子刮着、扯断几根头发。
男人并没有呵斥她,甚至连眉都没都没皱。
他好像在默默地纵容着那个孩子,又好像只是睡着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菜菜子?”
“唔?”小姑娘握着梳子的手停了停。
长发的男人睁开眼,像是半梦半醒,又像是自我嘲讽:“长大之后,可千万不要长成我这样,成为一个失败的大人。”
“夏油大人?”
“呐,我们该走了。”男人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站起身,温柔地揉了揉菜菜子的头发,“要继续行动了。”
(5)
既没办法变成一个虚伪的滥好人,也没办法变成一个纯粹的大恶人。
甚至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眼旁观也做不到。
那么在混沌的世界和清晰的你之间,总有一个得被毁灭。
(4)
“我以前就在想,如果有人能杀了我,那个人一定会是你吧。”
穿着袈裟的黑色长发青年狼狈地靠在墙角,对着久别重逢的好友轻声说,“我不恨高专的家伙,只是现在的这个世界,让我无法发自内心地欢笑而已。”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遗言么?”
“帮我解脱吧,让我这个恶毒的诅咒师给你下达最后的诅咒。这样的话,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我诅咒你,要在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上幸福地活下去。
迷迷糊糊也好,自我欺骗也罢,只是有一点,你要拥有一个和我截然不同的、皆大欢喜的结局。
(3)
——悟,醒过来。
“我为什么那时候没能拉他一把?”
“他是我的朋友啊。就是那种以为会变成像皱皱巴巴的丑柿子一样老头子时也会互相嘲笑着对方底裤的颜色一边数着对方的白头发数量一边吹嘘自己年轻时打过的架喝过的酒泡过的妞然后嘿嘿嘿戳穿对方说我还不了解你个损崽你当年哪儿做过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儿明明是和老子一样天天被校长提溜着耳朵耳提面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发奋图强除暴安良……的朋友啊。”天空般蔚蓝的眼瞳渐渐弥漫出乳白色的雾气……”我唯一的一个。”
“在一切还未发生的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能察觉到呢?”
(2)
——别被狱门疆所束缚。
“我靠!杰,才一个夏天不见而已,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什么。不过是单纯的苦夏而已。”
“啊,好在夏天已经结束了。”
(1)
——你不像我。你还有未来。还有要去完成的事。
“是啊……”记忆里的黑发丸子头少年笑了笑,突然释然地说:“夏天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可是世界最强啊!”
“就是,不管怎样,不是还有老子和你在一起?有问题就干翻他们,还有谁能同时打得过我们!”
(0)
夏天快要结束了。
也许冬眠在秋季的蝉,会在梦里梦见一整个无尽而又美好的夏天。
梦醒之后,我们会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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