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玩阴谋玩不过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
可恶,早知道当时就该把这孩子丢回河里的。
新任首领在一口气搞出超多大动作之后,坐在修整一新的首领办公室里,一边打游戏一边跟他抱怨:“真是苦恼啊,森先生。”
“我上任已经有一年了,组织里的人似乎还是对我很不信服,甚至是怀疑我故意设计杀害了前任首领。另外两个组织的残余也还在激烈的反抗,海外的合作组织好像也不愿意继续原来的合作。”
“再这么下去,我感觉下次的暗杀很难躲过。我觉得我这个首领实在是当得有点糟糕,您觉得呢?”
森鸥外:“……我说,boss,这些情况您不是一清二楚并且加以利用了吗?在打着游戏的情况下跟我抱怨,是想做什么呢?”
这位声称“很难躲过下次暗杀”的首领,曾经数次孤身出现在敌对组织的视线或是被绑架和追杀,但结果无一次不是对方损失惨重,他自己臭着一张脸带着战利品回来。
太宰治仿佛是被死神厌弃,被上帝钟爱的孩子一样,总是非常“巧合”地避开致死的危机。
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他会被暗杀身亡。
“我还期待着您能安慰我两句呢,毕竟您前不久才拒绝了我关于‘安乐。死的药物’的申请。”
森鸥外:“在下并不想因为暗杀首领而被追杀。”
现在全组织看他的眼神,都跟看“会害死首领”的罪人一样。
太宰治也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组织里缺少拥护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正在努力挽救组织的少年太宰。
前代首领?
害死他的是敌对组织,太宰只是被迫成为了傀儡,怎么能是他的错呢?而且太宰都替前代首领报仇了的。
多好的孩子,他们保护都还来不及呢。(森先生棒读)
“好吧。那么这次喊您来,是有件事情要拜托您。”
心比衣服还黑的首领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我希望您替我去接触一下武装侦探社的社长,虽然他们是半个正派异能者组织,但或许也会有跟我们和平共处的可能。”
“不。”
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森鸥外迅速收回自己的表情,变回一贯的斯文,用“我是在替组织着想”的语气说:“我的意思是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武装侦探社是在官方的许可和一定授意下成立的。他们跟我们完全是两路人,官方也不会坐视他们和我们交好。”
“现在情况相对稳定下来,在未来的几年,位于国家政治中心的横滨,会成为上头的重点整治地区。”
所以在后期,“异能营业许可证”成为了港口黑手党走下去的必需品。
对此一清二楚的太宰治单手托着脸,另外一只手开始写委任书,一边拉长语调说:“我也有让上头承认我们存在的打算哦,所以才让您去试着接触一下‘合法’的异能组织首领嘛,您跟那位社长的年龄相差不大,想必是比我更能理解他的。”
森鸥外:“……我还没有那么老,并且也只是您的私人医生而已,希望您能够考虑别的人选。”
别看他了,再怎么撒娇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作为交换,无论您跟对方的交涉结果是什么,您都会是港口黑手党的新任干部。”
他:“……”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吧。”森鸥外接过委任书,朝着外面走去,临出门前,又返身问道,“我可以知道,您在玩什么游戏吗?”
已经玩了好几天了,甚至有点不务正业的味道。
果然还是少年人吗?
太宰治捏着手机,含糊地说:“就……养成和攻略之类的。”
他是在一周前突然发现手机里多出了这个游戏的。
里面的背景是横滨,人物全是他熟悉的人。
合理怀疑是贺卡搞出来馋他,希望他老实按照上一回目来走。
但事实上——有了纸片人谁还会馋真人呢?
当觉得传递过来的情感超出了自己的承受限度时,他可以随时从纸片人的世界里逃离,还可以快乐回档,尝试各种反向刷好感,打出be。
完全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不能更快乐。
年长但很时髦的先生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笑着说:“galgame?”
“不是,主视角是女性。”太宰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他就更不会有负罪感和过度带入了。(虽然他觉得主角的人物设定和他诡异的相似)
问题不大。
森鸥外带着略有深意的笑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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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治子小姐捏着被自己紧急卸载了游戏的手机,端坐的样子和猫猫一样无辜。
在她对面的是一边吃着她殷勤上供的点心,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的五条老师。
“你毕业都这么久了,老师也不是那种会阻止人打游戏的人,所以……干嘛要把游戏删了?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她拿出十二万分的真诚,说着忏悔的话:“我就是觉得自己最近打游戏太久了,忽视了您,所以刚才痛定思痛,决定删掉游戏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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