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下意识垂眼看自己,其实现在的自己还挺好的,玲珑有致,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原来坊间传闻这狗东西喜欢胖姑娘是真的。
晏景舟打了个哈欠,道:“疯丫头,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先随遇而安,按照习俗,明日早上还得去给长辈敬茶,夜深了,安置吧。”
庄婉卿看晏景舟的眸光满是嫌弃,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死对头成了自己的夫婿,也不知及笄后的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愿意嫁给这狗东西,深吸一口气,道:“我睡床,你打地铺。”
扔下这句话,庄婉卿便站起身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什么?我打地铺?”晏景舟快步跟上,眼眉一挑,调笑说,“疯丫头,这可是我的床,该打地铺的人是你,要不你求求你景舟哥哥,没准儿还能施舍你半张床。”
庄婉卿抄起一只枕头就塞他怀里,冷嗤一声:“我是你死皮赖脸娶回来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在国公府,用得着到晏府对着作为死对头的你?你还敢说你有资格躺床上?”
晏景舟神色微滞,忽然感觉她此言有理,自己是应该打地铺的。
庄婉卿心里憋屈得很,却又无处发泄,只想一睡方休,蹬掉鞋子就往床上一躺,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场噩梦,明日醒来后她就回到现实。
晏景舟见她脸露委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认识她那么久,似乎没见她委屈过,霎时间自己也委屈上了,心里嘀咕道:嫁给我就那么委屈你吗?
正当晏景舟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往被褥上一趟,将被子的另一半盖身上时,一条白色的帕子扔自己脸上。
紧接着,庄婉卿的声音响起:“这条元帕得有落红,你就随便割自己一刀,流点血沾上去。”
随便割自己一刀?
听着这轻飘飘的语气,晏景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疯丫头说这话,就跟你去吃顿饭那么简单,郁闷道:“疯丫头,你割自己不行?”
庄婉卿蓦地坐起身来,翻身下床,伸手抓过他的手腕,动作利落,目光淡淡地睨着他,嫌弃道:“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做什么?你若是下不去手,那我来帮你。”
晏景舟听了,面色一紧,正要缩手,就看到她低下头。下一刻,就感到从手指指端传来的痛楚,疼得他皱了皱眉,但作为一个男人,这种痛还不至于叫他惊叫出声,只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疯丫头咬了他,下嘴还挺狠的!
腥甜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庄婉卿才松口,抓住他的手指,往指端上的鲜血滴在洁白的帕子上。
晏景舟看到鲜血,微微皱了皱眉,这疯丫头不但下嘴狠,下手也挺狠的,似乎觉得他的血不够多,还使劲将血挤出来,忍不住道:“疯丫头,你轻点啊,你当我是血牛啊?”
庄婉卿见差不多了,才放开他的手,瞥他一眼:“也就这点血,又不会要你的狗命,你还给我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