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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默瞪大了眼睛:“既然并未当真,那你当初……为何百般不肯……”
    齐誉的眼中带了一丝嘲讽道:“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相信,我是一番挣扎之后才答应你的,又怎么保证你会告诉我真实的消息?”
    “你!”张默双目怒睁。
    南屏这才真正确认,原来那时张默用自己为威胁,让齐誉与羽琴郡主成亲,没想到羽琴郡主的婚事却本来就在齐誉的局中,于是齐誉正好以此利用了张默的贪婪。如此的局中局,难怪张默此时如此愤怒不堪。
    宋纶朗声道:“既然没有真凭实据,那么——”
    “报!”
    此时旁边忽有一兵卒冲了上来,道:“禀告大人,属下四下搜寻的时候抓到了一人,她家院中停着两匹马,那马上的包袱里还有郡主的衣物!”
    说着,已经将一个被捆住了手的两人一下推到了张默面前。
    许达达的心猛地收缩起来——是碧落和她的丈夫!
    那兵卒又道:“经属下确认,此人就是郡主之前失踪的贴身婢女碧落!”
    齐誉等人的脸色都是微变,看来他们在途中还是与人有了对话……
    张默瞪视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喝道:“说!郡主在哪?”
    碧落满面狼藉地跪在地上,泣声道:“郡……郡主……”
    旁边的小吏一脚踢在了碧落的背上:“快说!”张默一把拔出了腰中的佩剑指向了那个猎户,一字一句道,“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说话间剑已经刺入了那猎户的胸口一寸,那猎户吃痛顿时痛得跪倒在地。
    南屏正要上前阻拦,齐誉只得拉住了她,暗中摇了摇头。
    “不要!”碧落慌张地大喊道。
    “我说……”碧落泪流满面,“郡主昨日确实和一个叫许达达的人来了我家,但是今日一早他们便走了……”
    南屏与孙倩儿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既然走了,为何没有骑马带走行李?”
    “郡主……郡主说,那个马和行李太招摇了,不方便隐藏……”
    “那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碧落颤声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他们天没亮就离开了,我们那时候还在睡觉……”
    “没用的奴才!”张默手上剑一挥,碧落顿时颈中血流如注,倒在了地上。那猎户顿时抱着碧落痛哭了起来。
    “你!”南屏气得要去与张默理论,张默却已经瞪着她,沉声道,“怎么?张某怎么处置自己家里的奴才,九皇子也要管么?”
    张默沉着脸又朝向许应明道:“现在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应明却没有再说话。
    张默突然放大了声音,朗声道:“好!如果现在你的好儿子能够出来,告诉我郡主在哪,我就不治你们的死罪。否则,我即刻以蛊惑郡主之罪,将你斩杀在此!”
    正当此时,许应明忽然站了起来,朗声道:“不必了!”
    众人齐齐地看向许应明,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不好!”齐誉脸色一变,立刻往许应明处闪去,却早已来不及了,许应明已经深深地撞入了张默抵住他胸口的剑中。
    那佩剑十分锋利,瞬间将许应明的胸口刺穿,鲜血喷涌而出!
    齐誉眼疾手快地立刻伸手点穴,帮助许应明止血,但许应明的脸色已经迅速地衰败下去,鲜见这伤口已经刺中了他的心脉!
    齐誉立刻向一旁的阿克喝道:“快,去济世堂请孙大夫过来!”说着立刻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护心丹喂入了许应明的口中。
    “大师兄!”宋纶顿时痛呼出声!
    “许镖头!”定云镖局的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小蝶顿时哭喊了起来,口中喊着“师傅!”想要冲到许应明面前,却被官兵层层拦住。
    许达达在对面的楼上,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忽然就这样命丧在张默的剑下!
    “爹!”他大声呼喊着,浑身颤抖着从楼上跳下,冲向定云镖局的门楼。
    许应明听到许达达的声音,顿时双眼圆睁地看向了许达达的身影,口中吐出了更多鲜血来!
    许达达甫一出现,便立刻被张默的人绑了起来,任许达达如何挣扎,只能跪在许应明的不安远处,甚至无法靠近许应明。
    “达达!”南屏用力捂住了许应明胸前的鲜血,看着许达达痛苦的模样,眼中早已落下了泪来。
    许应明望向许达达的方向,吸气道:“你怎么……还是来……了……”
    “爹!是孩儿不孝!”许达达痛哭出声,声音早已嘶哑。
    许应明看向许达达,哑声道:“达达……你说得对……如果人要为了自己……出卖朋友,那还算什么……好汉……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和镖局的人……因为我受到……任何威胁……可惜……爹……没有保护好……你……郡主……的位置……不要……不要……”
    “爹!爹!”许达达已经无法再说出一句话,只觉得似有万把尖刀直刺入了自己心中,几乎让每一口呼吸都是疼痛的。
    许应明的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意:“我的儿子……长大了……阿柔……”
    许应明柔和的目光朝着许达达的方向,终于慢慢涣散失去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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