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于两人的谣言经过一个周末的发酵,已经传遍整个校园。几乎所有难听的话均指向余思瑶,这让顾然有些后悔那日顺着她的意思在学校胡来。
周一上午课上到一半,余思瑶姗姗来迟。紧身牛仔裤,针织外套里面穿了件露脐的白色短衫。
班主任震怒,让她去走廊清醒清醒。
余思瑶嚼着口香糖,大摇大摆掉头去了走廊。
“你看看她那副放浪的样子,跑到学校来发骚,真是晦气。”
余思瑶背着手站在原地,听见声音视线瞥过去,朝说话的人竖起一跟中指。
“跟她妈一个样。”
“班长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女生有牵扯。”
“”
余思瑶嗤声笑笑,口香糖吹起一个大大的泡泡,“啪”地一下爆裂。
此时正是高叁下学期,走廊里罕见的几个学生皆是步履匆匆。唯独到了高叁(一)班这里,过往的学生无不假作无意地放慢脚步看一眼罚站的余思瑶。
罚站对余思瑶来说不过家常便饭,可她今日来了姨妈,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不过一节课腿便不听使唤地酸软起来。
课间时顾然无视掉众人讶异的神色,往余思瑶身边一站,给她当起了人肉扶手。
余思瑶抱住他的胳膊蜷起身子,刻意往他身上蹭了蹭。
“疼么?”
“还好。”
“对不起”顾然盯着地面幽幽开口,余思瑶并未回复她的道歉消息,他现在心中仍在忐忑着。
“什么?”余思瑶疑惑地反问。
意识到她是真的不记得了,顾然心内五味杂陈,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最后低头说了句“没什么”。
这倒也怪不得余思瑶,她和顾然之间无时无刻不在重复这样单方面的攻击。
余思瑶脾气差,总爱对他发脾气,大部分时间都是隔夜就忘,可顾然总是一本正经地和她道歉,常常让将之抛在脑后的余思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是今日,她还真没忘,毕竟在余思瑶看来,逼她学习是顾然最大的罪过。
“哈哈,你可真好骗。”
余思瑶拽着他的衣服,一边笑一边瞪着过往惊讶的同学。
顾然垂眸看着她的笑模样,半响也跟着轻笑起来。
“她不是跟高二的小学弟在一起吗?”
“什么呀,早分了,她最近跟隔壁职校的小混混勾搭上了。”
“天呐,班长不会被她下降头了吧?”
“她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呀。”
“我感觉她长得也不怎么好看”
“肯定是她那个妈教了她下叁滥的勾引男人的方法。”
“班长好惨”
第四节体育课,准备去操场的学生们聚在门口叽叽喳喳,余思瑶双手插兜半弯着腿倚靠在墙上,她已经懒得朝对她指指点点的同学发动攻击了。
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她已经听到麻木。
人家说得也没错嘛,余思瑶自己琢磨着,她就是个狐媚胚子呀,天生的狐狸精,专吸男人精气,她就是有本事让男人赔上身体又砸钱,这群庸俗的看客怎么能明白其中的乐趣呢?
她可比她那个把自己贱卖的妈有本事多了。
呸!
谁教谁还不一定呢!
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出教室,抓紧难得一遇的闲散时间去操场打球。顾然混在里面和大家伙一起走出教室。
出挑的外形条件令他在男生堆里格外显眼,在其他人面前的顾然总有种无法描述的矜贵范儿,余思瑶常取笑他,说他是不是富二代的脑残病犯了,觉得装冷漠很酷。
每当这个时候,顾然总是一言不发,乖乖任她数落。不管她说什么都默认。等她觉得没意思了自然会停止。
他只对一个人特别。
其他男生拉着顾然去打球,隐在人群背后的窃窃私语尚未平息。余思瑶忽然起了玩心,下降头是吧?那就让你们看看我下蛊的本事有多厉害。
蝼蚁草芥之人,好好看看在你们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优等生班长大人,在我面前是怎样一只听话的狗。
余思瑶懒得张嘴,朝男生堆的方向打了个响指,无声看着顾然。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顾然和男生们说。
余思瑶歪头笑得欢,眼看着顾然走到自己身边站好。
现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余思瑶侧头朝自己左手边弹了下舌,顾然便从她右手边换了个位置。余思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嚼了一上午的口香糖已经发硬,她吹了一个更大的泡泡,“啪”地一声结束这场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