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那簪子可是我陪嫁里唯一值钱的物件了,原本是想留给福生媳妇的,没想到被你偷走了。这事毕竟是家丑,咱们私下解决了吧!二婶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流落在外面,不如咱们分家吧!村尾那座老宅归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婆苏秦氏打断了:“长耕家的,你是不是忘了这房子是谁出钱盖的了,是我大儿子,小落她爹从外面捎回来的钱盖了这房子,你凭什么撵小落走。”
原来这房子是自己爹爹盖的啊!
苏小落心里踏实不少,脸上显出一副震惊的表情:“二婶说我偷东西?如果有人证物证的话报官吧!我相信衙门不会诬陷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的。”
张杏叶母女只想把苏小落送进大牢,自己可不想跟着去,再说那支簪子是真是假她们心里清楚的很,要是交给村长或者衙门可就露馅了。
“我娘说了只要你搬出这个家,这事就再也不提了,你走吧!”钱宝珍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像刚才叫嚣着要撵苏小落出村的是别人一样。
苏小落明显感觉到奶奶的身体在打颤,再看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你们如果有人证就叫过来,这事交给村长处理,或者让他把人证物证都送到县衙去。奶奶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老人家回屋。”
往回走的时候,苏小落打量自己的新家,六间连在一起的土坯房,院子很宽敞,石头垒的院墙右侧盖着一溜木棚,左边是露天的厨房,还有个简易的木板房,应该是个仓房。
她和奶奶住在东屋,旁边一间是堂屋,另外四间都被二叔一家占了。
苏秦氏哪有心思躺着:“你二叔出去干活一会儿该回来吃晚饭了,那母女俩没讨到便宜,肯定借这个由头躲屋里不出来了,什么时候晚饭好了,她们才会冒头。”
和张杏叶这个儿媳妇在一个院过了四、五年,苏秦氏已经摸透她是什么性情了。
“小落啊!奶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咱们家福生太小,还离不开亲娘,你爹已经没了媳妇,奶不忍心让你二叔也……”
“奶,我没有怪您或者二叔的意思,我现在去做饭,您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苏家厨房由一大一小两个灶台和一个长条架子组成,盆子是陶土烧成的,吃饭用的是粗瓷碗。苏小落数了一下,一共有三个盆,七个碗,架子旁边有两个坛子,再没别的物件了。
找来一些细柴枝和树皮塞进灶台里,苏小落在旁边摸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吹了几下,一簇火苗由小变大,燃烧起来的柴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舀了半瓢水把锅刷干净,苏小落从装米的缸里抓了两把杂粮淘干净放进锅里。
和了一些黑面,在锅开了之后,沿着边缘贴了一圈饼子。
边添柴火苏小落边想着有空得出去转转,乡下肯定有山,一些常见的草药她还是认识的,采一些鱼腥草,蒲公英回来给奶奶熬水喝。老人家体质太差了,要是再不注意些,真的要撑不住了。
别人要是穿越到乡下或许会伤心难过,苏小落恰好相反,在这里她才能更好的发挥特长。
躲在屋子里的钱宝珍,透过掀开的窗缝看见苏小落在厨房忙乎,回头和张杏叶商量:“娘,你说这事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娘也想把她撵的远远的,把老宅分给她我都心疼,可要是什么都不分她的话,老太太和苏长耕那关肯定过不去,这事今天先别提了,等明天苏长耕出门干活再说。”
便宜那个死丫头了,钱宝珍怎么想都不甘心,在屋里转了几圈打开房门走到灶台旁边。
听脚步声是从西边传来的,苏小落眼皮都没抬一下,蹲在灶台旁边继续往里面添柴火,她估摸着再有一刻钟饼子就该好了,奶奶牙口不好,火候不能太过。
“如果我是你就从这个家搬出去,这样你奶奶和二叔耳根也清净些。你要是舍不得你奶奶,能劝她跟着离开也行,总比现在这样做一大家饭还没人领情强,你说呢?”钱宝珍低头看苏小落发顶,这丫头连头发都比自己的黑,她整天在灶台边打转,虽说脸色黄了点,比起一般乡下姑娘还是好很多。
“我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想把我分出去也不是不可以,让我二叔亲口来说,别人的话我不听,也不信!”
那个苏长耕虽然话不多,钱宝珍却知道他很在乎苏小落这个侄女,正因为这样,她们欺负苏小落都是选在苏长耕不在家的时候下手的。
“你要是不走,说不定明天村子里,县城里就会有苏家出了个小偷,还专门偷亲戚东西的传言,你不怕吗?”
“你也说了那是传言,传几天也就过去了。”苏小落不在意地瞥了钱宝珍一眼,站起来准备揭锅铲饼子。
钱宝珍感觉自己一拳砸在棉花上,什么作用也没起,再看苏小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就在钱宝珍气的快要跳脚的时候,苏小落突然掀开锅,一团热气涌出来扑到钱宝珍脸上,她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脸上被热气熏的火撩撩的疼。
“你瞎吗?有人在灶台旁边站着你还揭锅。”钱宝珍气急吼了声。
“我光想着二叔快回来了,得赶紧收拾饭菜的事,把你给忽略了,麻烦你往旁边让一下,一会儿真的烫到,别怪我没事先提醒啊!”烫的就是你,再敢叽叽歪歪的,下次直接烫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