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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还在下个不停,闻清已经在陆家老宅门前站了半夜。
    昔日的陆家大小姐此刻狼狈至极地捂着小腹,嘴角因为忍痛已经被咬出鲜血,那些鲜血混着雨水蔓延到下巴,又滴在她的白裙子上。
    “陆文宴……求求你,我需要钱,妈妈需要做手术……”
    她又朝大门声音嘶哑地喊着,“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妈妈!”
    太疼了,闻清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坐在黑色大门前,可她还是执拗地抓着大门不肯松开,
    “小风他不会跟你争家产的,他还小,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好不好……”
    “陆少……我们不会赖在陆家的,求求你开门……”
    她眼前阵阵发黑,马上晕倒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
    闻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拖垃圾一样拽着一只手一直从大门处拖到别墅大厅。
    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裙子上斑驳的血迹,她挣脱不开那只手,只能咬牙抬头。
    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矜贵身影,她爱了整整十年。
    闻清一肚子的话突然就打起结来,“陆……陆……”
    那个男人看着她这副狼狈相,嗤笑一声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漂亮至极的眉眼里全是化不开的冰凌,半响,他终于开口出声,“脏死了。”
    闻清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就碎了。
    她慌乱地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已经脏了的裙摆收回自己身边,低着头继续哀求,“陆总,你能不能借我三十万……妈妈现在等钱做手术。”
    “哦……凭什么?”男人讥笑的声音毫不掩饰,“那是你妈,你们一家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张张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陆家大少和父亲的情人不和海城人尽皆知。
    可偏偏她这个情妇的女儿追在他身后做小跟班一做就是十年,可笑的是他连正眼都很少给她,只有……那晚……
    闻清小腹疼的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和母亲弟弟三人在陆老爷子去世后就被陆家扫地出门,弟弟现在不知去向,母亲也急的突然脑梗正等着钱做手术。
    现在她也顾不上谈什么尊严和感情,那晚的事他不认也没关系,她只想要钱。
    “陆总,这钱我会还的。”
    “你这病秧子,拿什么还?”
    “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的……”
    “是么?钱,我可以给你。”
    闻清突然燃起希望,猛地抬头看向身前的男人。
    陆文宴黑眸像口能吞噬人的古井,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笑容冷冷开口:
    “打掉你肚子里那个野种,我不光给你钱,还会告诉你,你那个弟弟现在在哪里。”
    她捂着小腹的手微微发抖,脸色白的像张纸,
    “不……这不是野种……这,这是你……”
    “闭嘴。”
    陆文宴低哑的嗓音里怒气翻涌,“当初你妈怀着野种赖在陆家,逼死我母亲,你现在又想拿这个不知哪来的野种在这里摇尾乞怜,想争老头子的家产么?闻清,你的方法,也太蠢了点。”
    “陆总……我不是想争家产,可这个孩子……”闻清拼尽全力叫自己抬起头,“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她话还没说完,立马被男人大手扼住脖子。
    “你可真是满嘴谎话啊,真是跟你妈一个德行。可惜我跟陆震生不一样,我不会允许你跟你妈这样的贱人进门。”
    陆文宴眼里的光像把利剑,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她的利剑,“野种怎么会是我的孩子?我连碰你一下都嫌脏。”
    是啊,陆文宴都有林琪了,又怎么会碰她这个从没正眼看过的继妹。
    她一直以为那晚让人沉沦的一场肌肤之亲,是她十年深爱凝结成的一场梦,结果肚子里的小生命告诉她那不是一场梦。
    闻清被掐的呼吸困难,大张着嘴像条快死的鱼。
    “不,不……”
    她不是想跟林琪争,海城都说陆文宴和林琪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不会那么不识趣……
    只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明明就是……
    “滚。”
    她被一把甩在地上,浑身上下的伤痛得她抬不起头,只能蜷成一团护着小腹不停喘气。还没恢复就有保镖上来拉着她的胳膊,朝门外拖去,像拖只死狗。
    她无力挣扎,嗓子里只剩下碎成一片的哀求,“陆文宴,求求你,钱……”
    离她越来越远的陆文宴,慢斯条理地擦着手,向她下了最后通牒。
    “打掉野种,滚出海城,别逼我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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