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了一小时祛掉身上的寒气,她又从衣柜里翻了一条最厚的长睡裙出来穿,从前楚宗礼说过一句这条裙子孩子气,她便再也没穿过,如今再穿,倒也无所谓了。
眼睛和脚踝都肿得厉害,沅芷下楼去找冰块冰敷。整栋别墅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已歇息,只有她面前敞开的冰箱发这一点寒冷的光。
“你还不睡。”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沅芷一跳,她捂着嘴差点叫出声,回头发现是楚弋舟正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正要睡。”沅芷应付了一句,拿了冰块就要离开。
转身的时候却被拉住了手臂,仅仅是一下,楚弋舟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赶快把手放开了。
沅芷看在眼里,一丝讥笑浮上眼底,问道:“还有什么事?”
显然楚弋舟对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也感到意外,他只是看到沅芷敷衍他一句就要离开的样子不甘心而拉住她罢了。
想问的话其实有很多,比如她今后有什么打算,今天怎么回来的,给她准备的汤为什么不喝等等,可这些问题不问也知道答案,楚弋舟不喜欢说废话。
“这栋宅子,是留给楚家的女主人的。”楚弋舟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沅芷瞪大了眼睛,看着楚弋舟的神色里带着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搬走?”她被气笑了,白日在墓地的时候逼她签字的场面她还记得,为了给楚宗礼留一丝颜面她忍了,没想到楚弋舟得寸进尺,当晚就要把她人一起扔出去。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终于映进了自己的一点容貌,楚弋舟有点开心,随即慢慢解释:“不是要你搬走,是你总要有个身份留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迎头一杯冰块浇到脸上打断了他。冰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沅芷把杯子撂在桌上,转头回了房间。
楚宗礼与沅芷从来都是分房睡,只有在欢好的时候才会叫她过去他的卧室。沅芷的东西几乎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东西很多,要带走的却很少,沅芷挑来挑去捡了小小一只皮箱,和摆着楚宗礼的照片的小相框。还有一条项链四下寻不到,她记得应该是在楚宗礼的卧房。
推门进去前沅芷没想到卧房里会有人,看到窗边陷在沙发椅里的熟悉身影,就好像楚宗礼还活着时候的场景。
“……先生?”
沅芷试探去叫,那道身影发觉有人后显得无比慌乱,着急用布料去遮盖身体,慌乱之中反而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对着站在门口的沅芷。而随着他的动作,沅芷也看清了他在干什么。
楚弋舟的手里攥着一只黑色蕾丝手套,正套在他勃起的阴茎上。手套上沾着白色的体液,看来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没得抵赖。
沅芷看着这样的楚弋舟,难以控制的厌恶浮上脸庞。
“你到底要恶心我到什么地步?”沅芷深吸一口气,把胸口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像正常母子那样相处比杀了你还难吗。”
楚弋舟看全了沅芷所有的表情变化,经历了方才一瞬的慌乱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对。我宁可你杀了我。”
男人一贯清冷的声线带着微不可闻的颤音:“为什么要像正常母子,你真把自己当我妈了?”
“就算我不配,”沅芷无情说道,“我名义上也是你继母。”
“我父亲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只多不少。”楚弋舟站了起来,衬衫的下摆刚好挡住羞耻的部位,“这栋房子,所有的车,集团下任何你想做的产业……”
他上前走了几步,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在脚边形成一道明暗分割线,正好将房间内和昏暗混为一体的女人分隔开。
沅芷没有听完就再次打断了他疯魔的发言:“先生虽然不在了,但他给我的妻子名分你永远都给不了。”
可笑的是,楚宗礼虽然给了沅芷妻子的名分,但对她从来都是情妇的待遇,而他的儿子却恰好与他相反。
见楚弋舟沉默,沅芷走到床头柜旁,俯身从里面取出自己的项链,她压低了声音说:“天亮我就会搬走,楚家以后和我无关。你好自为之,今晚的事我就当你糊涂…”
身后突然笼罩上一层阴影,沅芷来不及回头就被楚弋舟拥着她压倒在床上。挣扎的双臂被牢牢困进怀抱里,男人的沉重的呼吸毫不避讳地尽数喷在她耳朵里。
“你疯了!”沅芷挣扎着,脸埋在被单里透不过气。楚弋舟的下体就隔着几层布料磨蹭着她的屁股。
男人没说话,只是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软嫩的耳垂在唇齿间翻覆,那味道居然比想象中还甜美。
“放开我,疯子,变态,恶心!”沅芷甩开楚弋舟的亲吻,歪着头用衣领去蹭被他啃过的地方。她越蹭楚弋舟越去吻她,男人被“和楚家无关”几个字刺激到了,一心只想不论用何办法都要把人留下。
楚弋舟身高近一米九,压制住身材娇小的沅芷轻而易举。他的继母被他翻了过来,白色长裙推到胸腹处,纤细的腰和修长的腿暴露在月光里,白得宛如打磨好的珍珠。
年轻时候的楚弋舟还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可随着年龄的增进,梦里出现的沅芷更多的是对他熟视无睹,连一句话也不会同他多说,冷漠得和现实里的她一模一样。
滚烫的吻落在女人的肚脐上连带着一阵颤抖,模样可爱得让楚弋舟恨不得咬上一口。
咬到鲜血淋漓,她化为他的一部分,再也逃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