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今天我们两个要一醉方休。”
菜一上桌,方林提议道。
“今天你喝醉了,可没有人照顾你啊。”
文卫调侃道。
“你那女老乡后来没有和你联系?”
方林问道。
“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发大财,算了,不提她了,我们今天好好喝一杯。”
文卫没有把李海棠与谢文德的事情告诉方林,他不想破坏李海棠在方林心中的印象。
“你那女老乡本质不坏,但比一般女人有心计,不过想想她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儿子,我本想带她去沙城,她没答应。”
从方林的语气中,文卫感觉到方林对李海棠还是有点不舍。
“今天不提她了,我们只喝酒。”
文卫端起酒杯,与方林碰了一下,就一干而尽。
“等下喝完酒一起到新都大酒店去推油去?”
方林想起第一次与文卫去新都大酒店洗脚,文卫点了推油那个窘迫的事,心中暗自发笑。
“行啊,谁怕谁啊,你以为我不敢啊,今天晚上就和你去荒唐一次又如何?”
几杯酒下肚,文卫豪气顿生。
“呵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文卫不再是当年那个纯洁的文卫了,哎,可惜了一株好白菜,不知被谁拱坏了。”
方林故意长叹。
“老同学,你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咋成了被拱的白菜?难道我就不能拱白菜?”
说到这里,文卫突然想起秦筱玉,两个人相识一年多的时间,文卫只在秦筱玉离世前的那一天,吻过她一次,而那一刻,秦筱玉眼角流出的两行泪水让文卫终生难忘。
“怎么,又想起了秦筱玉?可惜了,这么好的女人,命薄如纸。”
方林看穿了文卫的心思,叹息道。
文卫转过头,两个人一阵短暂的沉默。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话题扯开了,方林给文卫讲了很多工程上的奇闻异事。
“方林,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你,那年元旦,何星提了两个问题,第一个你们都不举手我能理解,但第二个问到谁没有出过轨,我举手了我看到你诡异的一笑,那是何故?”
文卫突然问道。
“你啊,还是不懂里面的套路,何星问第一个谁出过轨,为何大家都没举手,是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工程上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
方林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第二个更简单,作为在工程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老工程,谁没有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如果你举手了,那只有一点,说明你很虚伪,别人会对你敬而远之,当然,你是例外,你那年还没有真正进入这个行当,何星之所以这样问,他也是观察人性。不过从后来的事情来看,何星还是挺信任你的,说明他通过那个事情看到了你并没有太多的城府。”
方林侃侃而谈。
“方林,我一直以为大家来杨河和我一样,一门心思把这个工程做好,没想到他们都为了利益,各怀心思,尤其是你们走后,更让我失望,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这才是我下定决心离开的原因。”
文卫黯然说道。
“你啊,两年过去了,你的骨子里依然没变,不容易,来,老同学,就为你这种执着的情怀敬你一杯。”
说完,方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个人不知道喝了多久,喝到最后,文卫不知为何突然伏在桌上抽泣起来。
“方林,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离开杨河,这里有太多让我牵挂的东西。”
文卫的眼泪掉在酒杯里,他端起酒杯和着眼泪喝下。
“不说了,我们去洗脚去,推油就免了,免得一不留意被拱掉了。”
说完,方林架着文卫来到新都大酒店的二楼,点了两个技师,文卫躺在沙发上,不一会鼾声如雷。
第二天清晨,方林开着车送文卫回工地,方林将文卫的行李放在车的后备箱,顾正贵与徐涛过来送行,文卫与他们一一道别,在上车的瞬间,文卫回过头看了一眼,突然向杨河河边跑去。
“文卫,你这是干嘛?”
方林大声呼叫。
文卫没有搭理,更没有回头,他跑到杨河的岸边,突然双脚跪下,将头埋在地上,久久不愿抬头。
看到这个情景,顾正贵与方林眼眶一热,赶紧走上前去,扶起文卫,他们发现,文卫已经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