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想了想,点头同意。
只剩下阿森和温疏离俩人后,温疏离才继续开口:“我知道打伤傅夺的人不是你,但是你愿意替好朋友两肋插刀,我敬你的义气。”
阿森被温疏离直接拔高一个道德level,自己都有些懵逼,他真有这么了不起?
“可是人生是你自己的,你真的愿意为别人的错买单,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温疏离又说道:“我也不是吓唬你,咱家老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已经把狠话撂在这,你最好做心理准备。”
阿森被温疏离一进一退一番拉扯,直接六神无主。
“我……我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帮帮我?”
“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呀。”温疏离扬起下巴,冲阿森意味不明道。
“……什么意思?”
“只要你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消息,我可以替你开脱。”温疏离察觉到,是时候了,于是抛出自己的诱饵。
“你想知道什么?”阿森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关于季杨。”
“季杨?”提起这个名字,阿森的脸上露出复杂神色:“我不认识他。”
这否认,口是心非地可以。
但温疏离也不着急,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轻敲:“那不好意思,你对我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既然如此,就让我家老傅替傅夺报仇出气吧。”
“我真的不认识季杨啊。”阿森还在嘴硬:“能不能换个别的条件,别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别的条件?”温疏离手捏着下巴,微微歪着脑袋,状似苦恼思索。此时,傅琰走过来,他面色低沉,脸上情绪看起来很不好。
阿森紧张地揪住自己的裤子,盯着傅琰的动作。
温疏离回头看傅琰如地狱来的使者一般,每一步都带着煞气,唬起人来的确事半功倍。
“老傅,我看呐,让这不知好歹的熊孩子牢底坐穿都太便宜他了。不如物尽其用,将他的肾啊肝啊全都挖出来到黑市上面卖了,换成傅夺的医药费。”温疏离笑眯眯地建议。
傅琰闻言,上下认真打量阿森:“嗯,看着身体条件不错。”
“是啊,又年轻又能打。”温疏离赞成。
“不,这里可是警察局,你们不能乱来!”阿森急得冷汗直冒,他直觉这俩个从帝城来的男人真的会说话算话,把他的肾和肝都挖出来去卖。
毕竟也是社会上混过的,阿森知道地下的黑暗交易。也听说过被挖掉肾和肝的人一辈子跟个废人没什么俩样:“我不要当废人!傅夺不是我砸的,是黑龙,是黑龙!”
“哎,你别急啊。一个肝一个肾怎么能填饱我们的胃口呢?先割了你的,再割他的。”温疏离勾起笑唇,眸光冰冷,说着最残酷的话。
“你们动不了黑龙的,他是孙哥的干弟弟。”阿森着急忙慌地搬出个孙哥来。
“什么干弟弟湿弟弟的,你知道傅夺是谁的干儿子么?是阙深的。知道阙深是谁么?”温疏离一连串反问。
阿森一脸懵逼,他哪知道阙深是谁啊?
听起来好像是个大人物。
张全在一边探着脑袋张望,也不知道温疏离到底跟阿森说了什么,把小孩吓得跟抖筛子似的。
温疏离这张脸,怎么都不至于把人吓成那样吧。更何况人还是笑眯眯的,难道阿森那狗东西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现在发作了?
“老傅,你来吧。”温疏离说着,要从椅子上站起:“这孩子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别,我说,我说!”阿森赶紧探过身体,企图抓住温疏离的手腕。
温疏离站直身体:“这就对了。”
阿森颓然地坐下,老老实实地开始交代:“以前江奇跟季杨还有我们是同一所初中的,季杨家里有钱,我们就经常问他要零花钱。如果不给,江奇就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不敢不服从。”
“季杨也是江奇霸凌的对象,是么?”温疏离从方才阿森的话中能够肯定:“陈卓呢?”
“初中毕业以后,我跟黑龙他们都上了职高。只有江奇被家里人花钱送进高中,就跟陈卓成了同学。但江奇的目标其实还是季杨,我们没想着去欺负陈卓。是季杨,说原本打算上交给江奇的班费被陈卓发现拿走了。我们很生气,就去堵了陈卓。”
温疏离没想到,陈卓被霸凌的起始居然是季杨。
“这件事,陈卓知道吗?”
“我们又没跟陈卓说起过,他怎么可能知道。”阿森努努嘴:“其实我挺欣赏陈卓的,他跟季杨可不一样。就算被江奇再怎么羞辱,被踩在地上,也从来不吭一声。”
“季杨转学走了以后,就只有陈卓一个人被我们欺负。但是陈卓那小子骨头太硬,怎么都不肯屈服,我们觉得没劲,后来就没再找他麻烦。我们是怎么都没想到,陈卓会怀恨在心,把江奇从天台推下去。”阿森啧啧两声,摇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江奇已经没有再霸/凌陈卓?”温疏离蹙眉。
“对啊,而且我还听江奇说,他觉得陈卓人挺不错的。虽然住在大舅家里看别人脸色过活,但是人挺通透,也不像季杨那样,是个靠作弊的伪君子。”阿森明显看不上季杨,说起他,话里就带着三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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