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波夯长繁琐的检查, 傅夺像个洋娃娃一般被一群医护人员摆弄。
“来,转一下眼珠子。”
“很好,再眨眨眼。”
傅夺一边配合一边无奈。
“噗嗤。”病房里响起一道嘲笑声:“傅夺, 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他微微转过脑袋,见温疏离和傅琰不知何时站在病房门边。尤其是温疏离,双手环胸, 一脸戏谑, 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傅夺的脸上露出窘迫神色, 将头扭向一边。但他的动作又牵扯到伤口, 疼得龇牙咧嘴。
“消停点吧,你的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温疏离嗓音明朗。
等医生终于做完一系列检查, 离开病房。终于只剩下四人,陈卓端了一杯水,送到傅夺唇边:“要喝水吗?”
傅夺昏迷这么长时间,醒来后又是紧跟着一波检查,根本没顾得上喝口水。现在陈卓一说,傅夺顿时感觉口干舌燥,急吼吼地点点头。
将床摇起小半,陈卓又找了根吸管放进水杯里,才送到傅夺唇下。
傅夺只需张张嘴,就能咬住吸管,将水吸进去。
温疏离看得冷笑:“小卓,他伤的是脑袋,不是手。”
“温叔叔,脑袋受伤也会影响身体行动的。”陈卓满脸认真地回应。
傅夺一边吸着水,一边朝温疏离得意地挑眉。看吧,他现在也是有人帮着的。
温疏离翻了个白眼:“被人脑袋开了瓢,还嘚瑟上了。”
傅夺:……
“靠,季杨那孙子,原来都是他搞的鬼。”傅夺听完来龙去脉,恨不得立马从床上暴起。
傅琰上前,将他一把压住:“激动什么,小心脑子里血管爆了。”
傅夺吓得打了个哆嗦:“爸,怎么连你都这样吓唬我。”
“怪谁啊,还不是怪你自己光荣负伤,差点在G市香消玉殒。”温疏离在一旁落井下石。
面对男子双打,傅夺一人势单力薄。扭头看向身边的陈卓寻求支援,陈卓为难地看了傅夺一眼,再看温疏离一眼:“傅夺,你冷静一点,小心脑子。”
“是啊,脑子是个好东西,我还是希望你有。”温疏离笑嘻嘻道。
傅夺不想再跟温疏离继续说话,再说他怕自己真的脑血栓。
“爸。”过了半晌,傅夺还是忍不住问道:“把我打伤那几个家伙呢?”
傅琰道:“放心,一个都跑不了,全在里面关着。”
黑龙以为自己有人保护,嚣张跋扈,在G市横着走,没想到这次提到了铁板子。
连他的背后靠山都自身难保,早就将他无情抛弃。
于慕白看到傅夺脑袋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时,吓得花容失色,咋咋呼呼地蹿过来:“夺哥!夺哥!出什么事了?你还认得我吧?”
傅夺嫌弃地一掌呼在于慕白脑门上,将人甩开:“别叽叽喳喳地,属麻雀的么?”
“夺哥,我是你的专属小金丝雀啊。”于慕白一脸害羞。
傅夺恶心作呕,陈卓没弄清楚状况,以为傅夺不舒服。赶紧跑过来:“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头晕想吐?还是去医院再做一次检查吧。”
“我没事。”傅夺美滋滋地享受着陈卓的关心。
于慕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俩人:“你们俩的关系真的很好熬。”
陈卓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关心过度,悻悻地挠挠脖子:“还好。”
傅夺长胳膊揽住陈卓的脖子,露出一口白牙:“我们就是关系好啊,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季杨坐在前排位置上,听到傅夺的话,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立马流露出嫌恶的神色。
傅夺冷下脸色,走到季杨面前,单手撑在他桌上。
季杨的面前还放着青赛杯的卷子,卷面上几个大喇喇的红叉宣告着卷面成绩不佳。
“啧啧啧,这么多红叉呢。”傅夺啧啧两声,挑衅道:“季杨,就你这水平,是怎么进的青赛杯选拔队的啊?”
季杨用力捏着手中的笔,脸色发白。
“傅夺。”季杨咬着牙,阴狠地抬起眼皮:“你最好不要挑衅我,大家相安无事。”
“否则怎么样?”傅夺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指了指额头上的伤:“知道我这个伤是谁打的吗?”
季杨不语,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他。
“阿森,黑龙,江奇。”傅夺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季杨。
当听到傅夺嘴里吐出这个名字时,季杨的脸涨成酱紫色。
“江奇可是曾经跟你同一所学校的校霸,他拿起砖头砸我这一下,可真疼啊。不过呢——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你和他的旧事,想听听吗?”傅夺盯着季杨的脸,说道。
季杨死死瞪着傅夺,仿佛在看一条对他有致命威胁的毒蛇。
“江奇说,推他下天台的人不是陈卓,而是另有其人。”傅夺没有等季杨的反应,自顾自说道:“而那个人,现在也在帝城,在帝城私中,在我们这里!”
“胡说!你胡说!”季杨暴起,捏着笔就要狠狠扎向傅夺。
一只大手及时抓住季杨的胳膊,傅琰的力道很大,季杨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疼!好疼!”
温疏离站在傅琰身后:“你也知道疼么?你把江奇从天台推下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会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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