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仪秦也是一脸的艳羡,这小子,我刚传授给你鲜花三十六计,你奶奶的现在就活学活用了,甚至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潜力啊,此子,真乃花心大萝卜也!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韩墨荀可就不这么想了,都大祸临头了,你们这一对有碍人伦的狗男女还敢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实在有失体统,没把我这个理学韩大家放在眼里。
陈冰根本不理会韩墨荀的白眼,慢慢走到桌子旁边,用心的看着韩墨荀精心推演的排局。
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得,牛皮不是吹出!他之所以敢如此托大的将时间定在一个时辰,就说明陈冰心中有十足的把握,以他这样的怪物,放在前世,整个国家也没有几个能有他这种本事,凭他的记忆力,他的分析领悟能力,足以站在人类智者的最前沿,更何况还经过国安局的精心培养与野蛮摧残,分析记忆能力更是大为长进。而且像陈冰这种怪物,推理数算的能力何其强悍,就算重新推演一下哥德巴赫猜想,那也是毛毛雨般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某种方面来讲,破译密码与推演排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要在最不可思议的局面下找出柳暗花明的关键之处。最危险,最不可能出现的局面往往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金钥匙,所以,每当破译密码遇到瓶颈时,总会找上其他几个国宝级老怪物研究一下排局,放松一下大脑。
闲暇的时间,他已经将《梅花谱》,《橘中秘》《梦日神机》等棋谱中的排局研究了滚瓜烂熟,每个排局的几百种变化都了然于胸。底气足,自然不会心生恐惧。他仔细观看了韩墨荀视为绝学的排局,只见局面子力众多,车马炮兵复杂艰险,不似普通排局那般简洁!可陈冰知道这些只不过都是障眼法,真正的布局往往往往要经过剥茧抽丝,化繁为简,最终进入到极为精准的残局变式当中。
他简单先看了看全盘,心中也不断赞叹,韩墨荀这排局也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虽然达不到泰山之巅的高度,但也能看出韩墨荀在排局上的深厚功力。他就这么站在棋盘边上,愣愣的地看着棋盘,多年的推理破译生涯,使陈冰锻炼出一种超越常人的专一精神,他慢慢的就进入到忘我的境界,在他的眼中心中意识中,全部都被排局所占据,任何外部的打扰他都视而不见。此时的他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宁静,那一刹那间,在他的世界里,仿佛全世界都停止呼吸了,只为他祈祷,为他祝福。
双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冰,心中不断思索,此时的陈公子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以前是个嬉笑怒骂,强词夺理,让人又气又恨的捣蛋鬼加大色狼,而现在的陈冰却是一个殚精竭虑,浑然天成,静如湖水的智者,哎,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公子呢?
她正在恍然失神间,发现陈冰的额头上,鼻子上出现了一片片细小的汗珠,她赶紧掏出手绢上前将汗水拭去,手绢轻轻滑过陈冰的面庞,她的手竟会莫名的颤抖,这是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震撼,联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在为她冥思苦想,正在为她的名声而决战,一股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曾经的她,风餐露宿过,颠沛流离过,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这个小丫头遮风挡雨,而眼前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陈公子却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好人,至少这一片片的汗珠就是为她而流。
第二十三章 胜你没商量
她正想的出神,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只听陈冰轻轻地哼了一声,稍微有点皮疲倦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双儿看着陈冰稍稍有些怠倦的面庞,关心道:“公子,你还好吧?”
陈冰刚刚从忘我的境界反应过来,就在刚才的大约小半个时辰里,他已经将此排局的几百种变化在脑中从头到尾完完全全的推演了一遍,硬是从这几百种变化里找出了一种破解的方法,此时的他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虽然这排局对于他这种变态来说不是很难,可是自从穿越后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这样的精确计算和推理,并且事关双儿的名声,他要细细的查缺补漏,想想有没有疏忽的地方,自然也稍微有些困倦。
看着双儿忙前忙后的为他擦汗,心中有些感动,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装作悲伤地表情道:“双儿,这个排局真的很难,我刚刚很用心的推演,也没有找出破解的办法?这可怎么办呢?”
双儿一听,心中有些急躁,这毕竟是关系到她这个小姑娘名节的大事,可是眼见陈冰有些疲惫,连忙宽慰她道:“公子,您已经尽力了,双儿很感激你,这只是双儿命不好,怨不得别人!”边说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颤,汩汩的就要流出来!
孔仪秦其实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局面,奇迹毕竟就是奇迹,怎么能就随随便的出现在眼前呢,他早就想好了,就算陈冰破解不出来,他也会向韩墨荀求个情,这分面子韩墨荀不给也得给,这个小兄弟他是交定了!
韩墨荀心中不断地冷笑,老夫巧夺天工摆出的排局岂是你一个自不量力的臭小子能解出来的?莫说两个时辰,就算给你两年的时间你也没那本事解出来,想到这,心中的这口气算是出了一半,可是看到陈冰那副浑不在意的神情,心中不自觉地厌烦,嘲讽的笑道:“刚才小陈公子不是说一个时辰就足矣吗?现在晓得其中的厉害了嘛?年轻人,不要那么狂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冰一点也不在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打了个哈欠道:“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呢吗?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让我休息,休息一下!”他胳膊担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用手拖住下巴昏沉沉道:“古有名家梦中好杀人,今有陈冰梦中解排局!双儿,时辰到了叫我一声!”说完竟不管不顾的睡去!
双儿答应着,不明白陈冰这是何意。
你梦中破个屁啊!孔仪秦可被眼见的一幕惊呆了,他可是长了七窍玲珑心的智者,心中不断盘算着,此子若不是破罐子破摔,便是已经想出了破解之法,眼见着陈冰有恃无恐的模样,心想着恐怕奇迹真的诞生了,此时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冰,他到真期盼半个时辰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韩墨荀本在自我陶醉,想着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一生的成就终究无人赶得上,可是忽听到陈冰这句话,心中莫名的一沉,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掺合在一起分外难受,一时间他也判断不出这到底是障眼法还是这个小子真是当世奇才,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得出这盘耗费他两年精力的排局?难道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虎?
时间慢慢飞逝,此时的韩墨荀如坐针毡,孔仪秦期待惊喜,双儿姑娘满面愁容,只有陈冰睡得香甜,哈喇子从嘴角流出来他也全然不知!
堪堪时辰已到,双儿心里有些凄苦,知道这个排局是谁也破解不了了,暗叹自己命运多舛,上前把陈冰叫起来说道:“公子,您醒醒吧,时辰到了!”
陈冰是真的有些困了,昨晚就被双儿和单儿这对双胞胎折腾的不轻,刚才美美的一觉到让陈冰精神百倍,他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对着双儿道:“好双儿,你猜我刚才梦到什么了?”
“梦到什么了?”双儿撅着嘴答道:“难道你梦见王母娘娘了?”
“双儿,你真的一猜就中啊,梦中王母娘娘来见我,‘说双儿的这么好的小姑娘,到底是哪个坏蛋老夫子为了一己私心难为她,岂不是丧尽天良,我绝不会饶他。’然后娘娘慈悲为怀,就把排局的方法告诉我了,好双儿,你说是不是很神奇?”陈冰胡邹八扯道。
双儿冰雪聪明,才不会上他的当,可是一听到排局解出来了,她欣喜道:“公子,你莫要骗双儿,难道公子真的解出来了?”
“好双儿,你要相信我嘛,我就是那淤泥中的荷花,寒冬的梅花,沙漠中的仙人掌,不管在哪里,不管多么艰苦,都会有我灿烂的人生!”
“公子,你真棒!”双儿高兴地抓住陈冰的肩膀道、。
“恩,本公子不仅脑袋棒,身体也棒,上面棒,下面也棒,好双儿,你以后会知道的!”陈冰骚骚的说道。
双儿冰清玉洁,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孔仪秦可听个明明白白,暗道这个小子如此骚包,不要脸的精神已经超过老夫,他听到陈冰已经有了破解之法,早已经挺不住了,急得抓耳挠腮,赶紧上前一把拉住陈冰道:“小兄弟,你可别卖关子了,你若是已经解出来,就赶紧给老哥我演示一下,让哥哥我开开眼界,哥哥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如此奇迹,你若真的解出来,老哥哥我一会再传授你个‘御女七十二术!’”
韩墨荀是一脸的不置可否,到现在也是不敢相信,这么几百种变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来,而且要做到精准无误。可是他也等得耐不住寂寞,不管解不解得出来,就这么耗着,最难受的还还他自己,他连忙上前催促道:“陈冰,既然解得出来,就不要装神弄鬼,耽误时间,就请推演一遍如何?让老夫见识一下你的真才实学!”
陈冰觉得时机成熟,此时解出来最能打击韩墨荀的士气,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他走到棋盘边上比划道:“此排局博大精深,一共有三百七十五种走法,每种走法有四十多个变化,在如此多的变化中,只有一种是正确的,现在我就推演出来,两位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陈冰上下其手,一边摆着棋局,一边解说着。他那自信优雅的解说使韩墨荀冷汗直下,步步为营的招数好似一把利刃一样狠狠的扎在了韩墨荀的心上,每走一步,都使韩墨荀冷汗淋淋,此时的韩墨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棋盘,他是多么希望陈冰推演失误啊,哪怕只走错一步也好,可是,随着陈冰的攻城拔寨,精确布局,韩墨荀的信心一点点消逝,取而代之的完全是惊讶,无奈,落魄,颓废。
转眼之间,一盘复杂多变的排局在陈冰层层剥茧抽丝下已经到了尾声,落子,定局,破解成功。
静,出奇的静!耳边只有风声在沙沙作响!
陈冰坐在椅子上,忽然轻松一笑,对着双儿道:“好双儿,大功告成,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双儿此时心头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她知道,陈冰用他的智慧保住了她的名声,此情,此意,怎是一句感谢就能说得清楚地!她温柔向陈冰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心中早已激起了一层层涟漪,
孔仪秦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棋盘,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惊喜,陈冰说得简单,可是仔细算算,三百七十五种走法再加上四十多个变化,那总体算起来,一共会有一万多种变式,他是怎么在一个时辰中将这些变式换全部算好的?这还算是人吗?此子,如此的强悍,实在令人钦佩!
韩墨荀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两眼发黑,一阵的头晕目眩,胸口忽有一口血气上涌,他连忙憋住,省得更加丢了脸面,他风光了一辈子,是人们眼中的道德典范,理学大家,书法大师,棋坛泰斗,可是自己竟然敌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想到此刻忽然面孔狰狞起来,对着陈冰和双儿破口大骂道:“这次算你们这对狗男女走运,以后少在人前搂搂抱抱,调情亲嘴,省得脏了我的眼睛!
“韩大家,你怎么会这样说?”双儿莫名惊讶,没想到韩墨荀气急败坏之际竟然信口雌黄,说出这种不顾身份的话来!
我靠你奶奶的,陈冰听了韩墨荀的混账话,红晕上脸,心里的一把怒火熊熊燃烧,虽然刚才韩墨荀百般刁难于他,陈冰也只当老人发发脾气而已,而现在,韩墨荀的狰狞面目已然暴漏出来,这分明就是一只气急败坏的丧家之犬。
陈冰急匆匆的走到棋盘前,捡了几个棋子随手摆出了一个排局,对着韩墨荀道:“韩墨荀,我刚刚用了一个时辰破解了你耗时两年精力的排局,现在我们在打个赌,我用盏茶时间随随便便想出个排局,你只需要在两年之内解得出来,就算你赢,你可觉得公平?”
孔仪秦听得一乐,心想这陈冰可真能出些幺蛾子,这纯是在羞辱韩墨荀啊!
“公子,你好坏啊!”双儿偷偷笑道。
韩墨荀正在气头上,听着陈冰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也不顾他的身份,连声骂道:“小王八蛋,竟敢瞧不起老夫,待看我怎么破解你这个排局!”
他走到棋盘前,稍微平静一下心情,仔细看着眼前的排局,只觉得牌面上子力也不多,看似也不复杂,可是仔细算起来,竟是比他推演两年的排局还复杂得多,精细得多,只觉得棋子路数宽广,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节节败退,想了几十个变式,都没有丝毫效果,他心里乱七八糟,想到此生的名誉毁于一旦,到老来竟然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刚压下的一股血气突然上涌,脑中一片混乱,心跳急速加剧,竟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秘密
朱家大院,南花园,慈云阁,屋内装饰古色古香,淡漠清雅,豪华不漏轻浮,威严不显浮躁。
朱老夫人将所有的丫环都赶出来房间,她一改往昔威严的神态,眉宇之间多了些慈祥与平和,斜斜的坐在床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把自己放松下来,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母子二人。
朱吾能满脸微笑,浑不似在祠堂庙里那般紧张,他轻松的站在老夫人身后,帮着老夫人轻轻地揉捏着肩膀,老夫人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一种久违的温暖油然而生!
“吾能啊!”老夫人温柔的说道:“自从你爹被人暗害,丢掉咱们娘俩之后,可把娘的心操碎了,偌大个一家子,全指望着娘来管,你说娘万一哪天驾鹤西去了,朱家今后可怎么办呢?”
“娘,您放心吧!您身体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活到九十九,全凭自己做主!”朱吾能嬉笑着,浑不似以前那般浑浑噩噩。
“你这孩子,竟说些好听的,娘可是知道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老夫人感叹着,话锋一转道:“可是娘再老,也是响当当的铁娘子,此生若不把害死你爹的人找出来,我死不瞑目,就是这个凶手,害得为娘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寡,害得你二妹以一个女儿身,年纪轻轻的就承担起朱家的担子,也害得你本来聪明伶俐的公子爷却要整天的装出一副憨痴呆傻的样子!”
“娘,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你能告诉我,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要整天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朱吾能见老夫人说得伤心,急忙问道,这件事已经困扰了他很多年,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一言难尽,那时候你爹正值盛年,写得一手好文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和韩墨荀,孔仪秦不相上下的才子,私交甚好,而且你爹商业头脑也好,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将朱家打造成了杭州屈指可数的富家大户,可是,这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和愤恨,再者你爹这人风格强硬,也得罪过不少的商人,有很多人恨之入骨。”老夫人说道这里,显得精神疲惫,又道:“可是到如今,也不能找出凶手,娘怎么有脸九泉之下去见你爹呢?”
“娘,您没有怀疑过谁吗?”朱吾能也是仇恨上脑,急忙问道。
“很多人都有嫌疑,李家,石家都是咱们杭州大户,都有可能是凶手,还有西南五十里的土匪头子扈三娘,当然,最有可能是咱们朱家自己人做的!咱们朱家家大业大,旁支分支也很多,说不定是哪个狼子野心的以为害死了你爹就可以掌管大权,干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老夫人猜测道。
“娘是怕若真的是朱家自己人做的,日后会对我下毒手?所以让我装成蠢猪一样的人?”朱吾能惊奇道。
“是啊,吾能,你若是出落得伶俐出众,难免会让害你爹的人心生恐惧,起了断子绝孙的念头,所以娘亲要你装痴伴呆,就是要让想要害你爹的人打消了害你的心,为日后替你爹报仇留下机会!”老妇人解释道。
“娘,那这么多年,可是有一点凶手的消息吗?”朱吾能问道.
“一点也没有,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匕首!”说着老夫人从身边拿出一个打磨的通体光亮的匕首道:“正是这把匕首,害死了你爹性命,我每日把它带到身边,就是要提醒自己,你爹的大仇未报,我寝食难安,为了朱家的家业,为了你的将来,也必须找到杀害你爹的凶手!”老夫人恨恨的说道。
“那我们身边除了二妹,岂不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朱吾能道,也详细的端详了一边匕首,也看不出这匕首到底有何特别。
“恩,除了咱们娘仨,再加上我们自己的贴身随从,其他的人一概都是不能相信的,这并非娘亲心存怀疑,而是朱家人多嘴杂,千丝万缕,万一泄露了风声,岂不是因小失大!”
“那可怎么办,少年丧父,乃人生之大痛,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吾能,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还是要浑浑噩噩的装下去吧!可别把你那些七窍玲珑的心思都表现出来,好好的藏着,你就是条金龙,也要盘着,是条大老虎,也得卧着!你可知道吗?”老夫人谆谆告诫道。
“吾能记下了!”朱吾能无奈的答应着,忽的想起了一个神奇的人,高兴地对着老夫人道:“娘,你觉得陈冰这个人怎么样?他可是我昨天遇到的一个奇人!此人机智狡辩,又和我们杭州的人全无干系,他若是能替我们寻找蛛丝马迹,岂不是比我们要来得容易?”朱吾能将昨天的所作所为一丝不落的讲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听完忽的上前拧着朱吾能的鼻子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次打架原来就是为了醉乡楼那个叫红杏的小浪蹄子争风吃醋?”
朱吾能疼得直哼哼,赶紧扒拉掉娘亲的手道:“哎呀娘亲,若不如此做给人看,人家怎么会知道我朱吾能是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浪荡公子呢?这可是照您的心思来的,您可别怨我!”
“你少争辩,醉乡楼的红杏姑娘红得发紫,连娘这样的老太婆都知道,恐怕这也是你的心思吧,一见双雕,我儿的好计谋啊!”老夫人挖苦道。
朱吾能讪讪笑着,没有答话,老夫人嘻嘻一笑又道:“年轻人,哪个不是怀春多情,三妻四妾的,娘理解,可是吾能你给我记着,朱家的人到哪里都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经商是好样的,做官是好样的,即便是泡妞,也要给我泡出名堂来,千万别给我这老太婆丢人!”
老娘好前卫的思想啊!朱吾能深刻感觉到自己这个年轻人反倒落伍了,赶紧嬉笑着答道:“是,儿子懂得娘的心思,一定谨遵教诲,有道是泡妞不分先后,上床不算流氓。儿子一定不会辱没了您的面子!”
“调皮!”老夫人笑着拍了朱吾能一巴掌,然后突然吩咐外面的丫鬟拿进来两幅字,朱吾能定睛一看,竟是昨天他与陈冰酒醉后写的诗,老人看了看朱吾能道:“心比凌云高,锋芒藏剑鞘。待得寒冬过,喜鹊上树梢!志向真不错,儿啊,以后这种诗还是少做,省得外人看出了你的心思,你懂吗?”
朱吾能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一步小心暴漏了自己的心思,现在也有些后悔,赶紧点头称是。
老夫人又看看陈冰的诗,上面写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又见字体龙飞凤舞,大气磅礴。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后,郑重说道:“观其字,知其人,阅其诗,知其智,!此人才气纵横,志远千里,一定必非常人,可是从笔力来看,生性一定放@荡不羁,不喜按部就班,只是不知人品怎样?”
“此人古道热肠,路见不平能出头,萍水相逢敢出手,乃是性情中人,我是喜欢的!我把他带到朱家,就是想让娘亲看看这个人怎么样?”朱吾能道。
“只是你喜欢有什么用,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陈冰的真实人品,人的心,海底针,不经历大风浪,怎么会检验出人的本质。我经历这么多事,除了自己的亲人,对谁都不太相信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娘,我其实昨晚回来后,就偷偷的调查过他,不过他好像天上掉下来的,附近的人都不知道此人从哪里来,总之,就是很神秘。娘,我们也不要把人都想的太龌龊,陈冰这人给我的心里感觉就是相当不错,人有的时候也要相信感觉,往往感觉也是最真实的。”
见老夫人还不说话,又道:“况且咱们已经赶鸭子上架,把他收为我的教习了,不管怎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才!”
老夫人沉吟了半响道:“教习其实没有什么用,没有拴住他的身子!他以后想走还不是凭他自己的心意。”
“攻心为上,所以我们还是要以情动人,拴住他的心。我已经让那个双儿姑娘去服侍陈冰了,双儿姑娘是个未成熟的美人痞子,又聪明,又懂事,定会收拢住他的心!”朱吾能道
“那是后话,要紧的是眼前,要把它牢牢地抓在我们手里,以情动人,那是后话。待娘想一个干脆利落的方法把他留在咱们朱家!”
朱吾能担心道:“娘,阳谋尚可,阴谋请千万莫用!”
“娘晓得,你当娘是个不知深浅的人吗?人才是不可多得,那也要能控制他,控制不住终成祸患,我会找个最好时机吧陈冰收归己用,怎么做,娘会有分寸的。”说到这,老夫人似乎调笑道:“我的儿呀,你还是专心致志泡醉乡楼的红杏红娘吧!若是泡不到,娘可不饶你!”
“得令!”朱吾能利索的行个大礼,跑出去了!
第二十五章 阴谋与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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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墨荀被气得晕过去后,吐血三升,卧床三日不起,去李家找了位医术高明的郎中,每日床前伺候,倒也有点起色,只是这厮抹不开面子,实在不想与陈冰这混蛋小子见面,就在家里小病大养,没病装病。
而且韩墨荀从此多了一件大宝贝,那就是陈冰给他出的那个排局,此排局复杂难测,博大精深,而他本人有对此情有独钟,本想称雄于世,没想到栽倒了陈冰手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出这个排局,方能除掉心中的一口恶气,为此,忙得每天翻阅古书棋谱,看看能不能找出排局出处,哪还有心思教书育人。
陈冰既然做朱公子的教习,也算是个高级点的伴读,每日都随着朱吾能一同去读书。韩墨荀这厮没病装病,不来教书,陈冰眼不见,心不烦,乐得清静。
朱吾能少了韩墨荀那张猪腰子脸的监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连声感叹是陈冰拯救它于水火之中,打赏陈冰是少不了的。
孔仪秦读书讲道不拘一格,幽默滑稽,尤其是有了陈冰的插科打诨,胡邹八扯,气氛更见融洽。朱吾能向孔仪秦学习的是诗词歌赋,策论国政。而陈冰可猴奸的很,他可记得孔仪秦还有个独门绝技“御女七十二变”,每日他总是恬不知耻的向孔仪秦索要独门绝技,孔仪秦也抠得很,每日就说那么一点点,吊足了陈冰的胃口,急的陈冰直骂孔仪秦是葛朗台。孔仪秦大肚能撑船,浑不在意,反正他也不知道葛朗台是个什么狗东西。
一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陈冰趁着午休的时间出来寻找灵感,他游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宛如一只幺蛾子般左右摇摆,卖弄风骚,正在用孔仪秦教他的搭讪技巧,四处寻找美艳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