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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马豁子怎么叫骂,郑麻子就是躲在院子里不露头,家丁们居高临下,打得徐天宝和田魁等人抬不起头。徐天宝和田魁这边本来就人少,仗的就是打郑麻子一个措手不及。而郑麻子不急不慢地拖着时间,显然对己方不利。
    马豁子骂的急了,端起一直长枪就朝院子大门连开两枪,可除了在包铁皮的门上打出两个白点,什么结果都没有。
    徐天宝灵机一动,问道:“手榴弹在哪里?”
    马豁子一掀衣服,“在这儿呢~!”
    徐天宝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位仁兄把自己当移动武器库,把整十颗手榴弹统统别在腰里,也不嫌咯的慌
    “给我三颗~!”徐天宝从马豁子手里拿来手榴弹,唰唰唰就连扔三颗
    轰~轰~轰
    郑麻子的院子里响起三声炸雷,里面的人顿时哭爹喊娘。郑麻子在里面骂道:“他娘的,外头的龟孙子,怎么扔炸弹?不带这么打的。”
    田魁乐了,笑着大叫道:“老杂皮听好了,爷爷是新地沟田魁,我这里还有一百颗炸弹,你要不投降,老子就把你炸上天~”
    徐天宝也高喊,“里面的人听了,今天是我们新地沟和郑麻子的私人恩怨,与你们无关,你们犯不着为郑麻子垫背。只要你们投降,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们。”
    “别听他的~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郑麻子在里面叫喊道
    “再来三颗~”徐天宝说道
    “好嘞~让我也过过瘾!”马豁子从腰里取下手榴弹,也朝里院连扔三颗
    轰轰轰
    里院又是一阵惨叫,还有一只人的手掌临空飞了出来
    “投降了~~投降了~~”里院有人高喊,却不是郑麻子
    “把郑麻子押出来~!”徐天宝高喊
    嘎嘎嘎~
    厚重的大木门被打开,一脸乌黑的郑麻子被两个家丁反剪双手押了出来
    08钱的问题
    “你们这些白眼儿狼~~平时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反我?”郑麻子一面挣扎,一面叫骂
    领头的家丁双手把抢举过头顶,说道:“我们投降了~~”
    徐天宝让弟兄们下了他们的枪,招呼众兄弟把人押着人就往屋子里去。进了庭院,只见地上躺了七八个被手榴弹炸死炸伤的家丁,躺在大雨里呻吟。徐天宝也让兄弟们把他们抬进屋里,找药给他们治伤。
    “大哥,怎么处置这老驴球?”马豁子抽出匕首,在郑麻子的下巴上来回比划
    “你要有种,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郑麻子硬了硬脖子
    在正对大门的大北屋里,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吓得蜷缩在火炕边,看到一脸狼狈的郑麻子被一群大汉押了进来,两个女人都不敢出声
    “这两个娘们儿是谁?”田魁问郑麻子
    “我~我媳妇儿”郑麻子说道:“好汉,方才说了是和我郑麻子的私人恩怨,道上规矩,祸不及家人,你要杀要剐随便来,但是请放了我的两个婆娘。”
    田魁大马金刀地在郑麻子面前坐下,冷冷地看着郑麻子,说道:“你也有婆娘啊?我那几个死伤的兄弟,他们死了家里的婆娘娃子怎么办?当初你出手那么绝,怎么没想到这茬子?”
    郑麻子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样吧,这煤窑,还有田地和县城里的房子,你要看得上眼,都拿去,只求放走我的两个婆娘。”
    “当家的!”两个缩在墙角的女人颤颤巍巍地低声喊了一声,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郑麻子喝道:“去,把煤窑、田地和房子的地契都拿出来给这位好汉。”
    老女人小心翼翼地从各个抽屉里拿出了厚厚一沓地契和银票,恭恭敬敬地放到田魁面前。
    田魁一时有些难以决断,他望向徐天宝,征求意见
    徐天宝心里早有了主意,说道:“暂时把他们都捆起来关在屋子里,咱们去窑里看看情况。若还有什么死工,先救人再计较。”
    田魁深以为然,领着马豁子就直奔郑麻子的矿上,从矿进口放下吊篮,把煤窑底下的死工一个个拉上来。这些长年在地底下几百米的人,各个赤身裸体,须发蓬乱,形同僵尸。这些被折磨到麻木的人们,除了眼珠会转动一下,让人看着他是个活物之外,身体上的地方几乎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这些习惯了地底黑暗的可怜人被刚就出来时,乍一看到光亮,有的居然当场昏死过去。有的则是象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圈又回到人间,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一下子到了地面上,惊喜交加,悲喜交集,有十多个人居然疯喊疯叫,手舞足蹈。更多的人则是仰面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干嚎着。
    田魁赶紧让人把这些人全部弄到屋子里来,拿来衣服让他们遮羞,又弄来小米粥给他们充饥。
    “这郑麻子的良心他娘的叫狗给吃了,这还是人干的事吗?”马豁子两眼通红,其他兄弟们也大骂郑麻子没人性。
    田魁看着这帮劫后余生的可怜人,心里打定了主意,郑麻子不能留。
    这一天的雨夜之后,郑麻子一家全部不见了踪影,至于去哪里了,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注意到元宝山的一处煤窑换了主人。
    徐天宝和田魁重新整顿了煤矿,那些被救的死工和他们的家人把徐天宝和田魁当成了救星,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干。新地沟的几百号人也搬到了元宝山居住,元宝山的矿上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转眼时间就到了1903年的10月,夏天已经过去,秋天来了,天气清爽了许多。被酷暑憋坏了的人们又开始活跃起来,天桥下的卖艺人卖力地表扬着把戏,只为养家糊口。一些纨绔子弟们依旧托着鸟笼,“霸气外露”地自称着“爷”,挺胸叠肚地游走在青楼楚馆,茶寮酒肆之间。
    除了纨绔子弟,天津还有一道别样的景致,那就是中国最早的巡警。《辛丑条约》规定中国在天津不得驻军,然而,天津是北京的门户,中国军队如不能在天津驻守,西方列强随时可以兵临北京城下,要挟清政府,这是清政府所不愿意看到的现实。同时,清政府满朝文武官员也没有一个人敢于不带一兵一卒,前去接收八国联军满街横冲直撞的天津市。这样,八国联军陆续撤出后,中国如何接收天津地区成为历史难题。在这种情况下,曾训练新军的袁世凯、徐世昌等人想出了以西式警察接收天津的法子。于是,袁世凯从自己的军队中选拔3000名士兵,进行短期的警察训练,使之熟谙警察的职能,然后脱下军装,换上警察制服,称之为“中国警察”。接收时,袁世凯命令地方官员率领这3000名警察长驱直入驻守天津,一方面维持社会治安,一方面实行军事戒备。史载当时八国联军也哑口无言,因为袁世凯派来的不是军队,而是维持治安的中国警察,这和《条约》的条款毫无冲突之处。而在这关键时刻的具体负责人、执行者便是曾就读美国高校的第三批留美幼童出身的曹嘉祥,由他出任天津巡警总局首任总办(后天津巡警总局改为天津南段巡警总局)。不过这位天津第一任“警察局长”在任上仅呆了八个半月,就因贪腐问题被百姓轰下了台,成为中国第一位因贪腐被撤职下台的“警察局长”。
    巡警总局的设立和运行,使得天津的治安状况得到很大的改善,让刚刚经历战争创伤的天津民众,从动荡紊乱之中逐渐平复过来,巡警确实起到了旧式保甲、团练无法起到的作用。
    1905年,巡警制作为成功经验,全盘移植北京———几千名天津警察直接开入北京执法。1906年,朝廷准许在“奉直两省”试行地方自治,袁世凯立即成立了天津自治局。自治局一面编印《立宪纲要》等书,派员到天津城乡各区宣讲自治要义,一面由州县派人来局学习,四个月毕业,再从中选拔人员到日本学习,也是四个月。1903年7月,天津举行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地方选举,选出了十名议员组成的天津县议事会。清末立宪运动就此从宣传鼓吹之阶段进入执行定制之阶段。
    这一切让天津成为中国政治试验的特区。与之相应,中国最早的华资日报《大公报》亦出自天津,与《申报》并称南北两大报业重镇。袁世凯之于天津,正如张之洞之于武汉,都是一手将一座重镇带入了一个新的天地。如果你身在辛亥那年,一边是激情迸发矢志革命、却毫无治国经验的孙文一党,一边是老谋深算、拥有天津政绩的袁世凯集团,你会倾向哪一边?
    在天津紫竹林怡和洋行大楼前,一辆欧式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前一辆马车的车门打开,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首先跳下了车。他们里穿白色衬衫,系着黑色领带,外罩一件黑色的风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衣服圆镜片墨汁眼镜,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个箱子,神色严肃冷峻,一丝不苟。最后,一个同样一身西服,手里拄着一支文明棍的年轻人从车厢里出来。他抬头看了看上方怡和洋行的招牌,轻轻整了整西服,又低头看了看可以当镜子照的皮鞋,一切都很满意。
    “在这儿等着!”一个壮汉递给车夫一张怡和洋行发行的五两面额的银元票
    车夫欣然接受,并对年轻人脱帽行礼
    洋行门口的中国侍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年轻人才踏上第一级台阶,侍者便笑着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怡和洋行。”
    进入洋行的大厅,两个壮汉站在年轻人的左右,象众星捧月一样将他保护起来。这气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个洋员走了过来,礼貌地英语问道:“尊敬的先生,我能为你效劳吗?”
    年轻人低下头,让墨镜微微下滑,用上翻的眼珠望了望他,用英语答道:“三天后我要去趟柏林,所以请你帮我把这些换成马克。”
    话音未落,站在他右前方的壮汉提起手里的皮箱,打开给那洋员看,里面是满满一箱怡和洋行发行的钞票。
    “请您稍等!”洋员将年轻人引领到大厅一侧的沙龙内坐下,立刻有一个缠着头巾的印度人为年轻人倒茶。那洋员则开始吩咐柜台人员清点那一整箱的钞票
    片刻之后,数字清点出来了
    洋员问道:“一共是十万,对吗?先生。”
    “对。”年轻人答道
    “请您再稍等片刻。”洋员礼貌地微微欠身
    “稍等?是什么意思?”年轻人取下墨镜,掏出一块真丝的手绢擦了擦镜片,然后斜眼看着那洋员
    洋员稍微有些紧张,不过依旧礼貌地说道:“也许对于您这样的富翁来说,十万马克只是一笔小钱。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不管多少金额,对钞票进行必要的甄别却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09武器禁运
    “什么意思?”年轻人喝道:“你难道是说,我使用伪钞?”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怎么会呢?象您这样的绅士~~~不过,这只是必要的程序,不管是一磅还是一百万磅。”洋员客气地赔话,“而且这笔银两票先要换算成英镑,然后才能换算成马克。”
    “哼!”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怀表,打开表盖看了一眼,随即合上,冷冷道:“时间就是金钱,或许我真的应该听从他人的劝告,去沙逊或者颠地的。”
    听了这话,洋员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怡和的信誉和服务从来都是一流的,我这就去看看他的进度。”
    洋员转身离开了沙龙,年轻人则用真丝的手绢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低声喃喃道:“序列号是黑皮反复计算过的,纸张也是我烧了三千两银子特制的,至于电板,拜托,那可是地球联邦时代的微粒子雕刻机的杰作。”
    年轻人抬起头来望向柜台,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在仔细研究手里的钞票,不是地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年轻人对站得离沙龙门口最近的壮汉说道:“王朝,读出他们的唇语。”
    “是,主人。”名叫王朝的那个壮汉冷冷应答,并开始眼都不眨一下地望着柜台
    你确定是真的吗?
    除了纸质手感有细微的区别外,序号没有问题,正反面均为凹版印刷,纹路非常清晰,我仔细对比过版面上的13个防伪点,均都无一处差错。就算是制版师本人,也不可以制造两块一模一样的印版,这些钱绝不可能是假钞。
    那好吧,如数兑付
    名叫王朝的壮汉象复读机一样把柜台上两个洋员的对话通过读唇的方式复述给年轻人听。年轻人的神情顿时轻松起来,他又拿出真丝手帕擦了擦墨镜,然后再戴起来
    片刻之后,方才接待自己的洋员捧着一个牛皮纸袋子走了过来
    “很抱歉,先生,让您久等了。”洋员微笑着鞠躬,说道:“由于最近很多人去英国,所以我们不得不去沙逊和颠地银行周转了一批英镑的现金。您可能知道,那两家银行向来没有什么效率可言。”说着,洋员把牛皮纸双手递给年轻人
    “一共是107500马克。”
    年轻人并不伸手去接,一位壮汉接下了纸袋子
    “效率?”年轻人白了那洋员一眼,“23分钟。”年轻人扬了扬手里的怀表,似乎是在表示抗议
    或许外交官可以不尊重中国人,但是对于任何一个银行家而言,每一个富人都是银行家最好的朋友。洋员笑着递上一张名片,说道:“我是这里的经理,詹姆斯*霍金斯。”
    年轻人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就交给了身边的壮汉。只见那壮汉从怀里掏出一个夹子,打开之后,将霍金斯的名片也夹了进去。
    随后,年轻人微微颔首,表示向霍金斯行礼,随后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走出了怡和洋行的大门。霍金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一直把他们五人送上了马车。
    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天宝和他的克隆人保镖——王朝、马汉。自打从郑麻子手中夺走煤矿之后,徐天宝为了行事方便,就把一套原来郑麻子在赤峰县城里买的四合院收为己用。而且还可以通过元宝山卖煤的钱为黑皮补充能源,加速克隆。这两名克隆人保镖就是第一批杰作,他们的力量、速度、耐力都是常人的数倍,而且精通各种格斗、暗杀技巧,最重要的是他们对徐天宝无条件的服从和绝对的忠诚,包括用身体挡子弹。
    另一项杰作就是徐天宝用来兑换马克的那批伪钞了。虽然1903年的2月份,日本鬼子就制造了中国近代史上第一起伪钞案,但是洋人们对本国的货币印刷技术和防伪措施还是很自信的,根本不认为中国人有能力印制他们国家的伪钞。再加上颠地洋行和沙逊洋行是怡和洋行的主要竞争对手,怡和洋行可不愿失去一个“大客户”,于是徐天宝成功地用十几万伪钞换来了十几万真钞。
    车夫笑着问徐天宝,“爷,下一站去哪儿?”
    徐天宝底气十足地答道:“德国租界礼和洋行。”
    “遵命,先生。”车夫一扬马鞭,车轮便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德国租界紧挨英国租界,所以片刻之后,马车就出现在大沽路德国礼和洋行的门口,手里有钱心不慌的徐天宝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礼和洋行大门口,德国使者礼貌地引领徐天宝进了经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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