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救护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急诊室的门口,紧接着便有几名医护人员跳下,动作速度地将推车抬下了车。从车上跟下了一个神色急切的年轻男人,几步跑上前握住了推车上的女人。
“老婆,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能有事啊”男人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脸上一颗颗水珠滑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老公,疼我疼孩子孩子要出来了”年轻女人用力握住男人的手,痛苦地呻吟着,握着男人的手关节泛白。
“老婆,你放心,医院到了,孩子会平安出来的”男人一边安慰着女人,一边跟着推车跑动。
“让让,快让让”医护人员急冲冲地将推车往急诊室送,男人在边上心地护着,几次差点握不住女子的手,直到推车被推进了急诊室,男人才被护士拦了下来。
片刻后,手术室里传出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男人在手术室外不停地搓着手,嘴里嘟嘟囔囔着,“菩萨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啊”
外面的风雨似乎越发的密集,狂风裹携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在玻璃窗上,将玻璃窗抽得噼啪作响,像是带着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在玻璃窗上。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窗外映照得透亮,也让天地有了片刻的光亮。猛然间,医院走廊上的灯光集体晃了晃,似乎电流突然短路了,让整条走道都忽明忽暗起来。
走道尽头,一个黑影蓦然出现。这是一个身材硕长的男子,一袭黑色斗篷不只将他的身材完全包裹住,还将他的头脸也全部遮挡,兜帽下只露出一个精致而苍白的下巴,优美的弧度显示着这很可能是一个极俊美的男子。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一人发现他的到来。他的手里似乎抱着一个的襁褓,襁褓周身黑气萦绕,阴寒气息四下漫延。在他的头顶,医院的照明灯明灭不定,似乎随时要报销,完成自己的使命。
黑袍人站了一会儿,侧身倾听了一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直到听到不远处手术室里隐约传出女子的呼痛声,他才像是确认了般,缓缓向手术室走来。
手术室外,年轻男人还在着急等待,不停地来回走动,嘴里喃喃,不住地祈求,时而看向亮着的手术室提示灯,时而坐下站起,无措的举动显示着他的紧张,却丝毫没发现慢慢向他靠近的黑袍人。
黑袍人在男人身边停下,微微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突然打了个冷颤,“咝,怎么突然冷起来了,怪了!”男人拂了拂胳膊,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四周,却对正在他身前的黑袍人视而不见。
黑袍人没有过多停留,向手术室径直走去,然后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身子似是透明般穿过了厚重的手术室大门。
产房内,黑袍人透墙而过,旁若无人向手术台走来,忙碌的医生护士竟无一人发现黑袍人的到来,还在全力帮着女子生产。
当黑袍人在手术台边上站定,掀开黑袍露出襁褓,一张可爱的笑脸正对着他笑,两只手不安分地挥舞着,似是要去抓黑袍人垂下来的长发。婴孩的眉心,赫然印着一个黑白相交的圆形,那图形足有一元硬币大,让这张可爱的脸看上去很是诡异。
黑袍人俯身亲吻了一下婴孩的脸,引来婴孩咯咯的笑,黑袍人也跟着会心一笑,轻言道:“这就是你今世的母亲了,放心去吧,十八年后我再来接你!”他说着松开手里的婴孩,婴孩随着他的松手而落下,他的身形也随着婴孩的下落慢慢消失在手术室内。
片刻后,一声嘹亮的婴啼声从手术室里传出来,外面着急等待的男人听到这声啼哭,高悬着心终于放下,大大呼出一口气,对着窗外拜了拜,“谢天谢地,总算生下了!”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已经睡着的婴孩,很是喜悦地向男人恭贺道:“骆先生,恭喜您喜得千金,孩子七斤四两重。”
“哈哈,谢谢,谢谢,太感谢了,孩子母亲怎样?”男子搓着手,紧盯着护士手里的孩子,嘴里却不忘关心自己的妻子。
“请放心,骆太太一切平安!”护士微笑地答,接着又问,“您要抱抱孩子吗?”
“可,可以吗?”男子有些紧张,但眼里的期待之色让护士笑了。
“当然可以!”护士把怀里的孩子心地递给男子,轻轻地放在他的怀里。
男人激动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笨手笨脚地抱着,生怕自己不心会伤到这刚刚出生的女婴。
正当他满怀喜悦地抱着孩子时,他看到女婴的眉心突然出现了个黑白图形,钱币大,那图形像极了一条黑白相交的鱼,印在孩子巴掌大的脸上,说不出的怪异,让男人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想仔细看时,这个黑白图形却没有了。
男人眨了眨眼正想开口问询护士,却被一声惊呼声打断,就见本已关上的手术室大门被打开,一个护士探出头来,匆忙道,“李,快,快去血库里取1000的a型血来,产妇血崩了。”
门外抱着孩子出来的护士应了一声,匆忙地跑了,留下还抱着孩子,心又提了起来的男人。
男人一把抓住门里的护士,着急地问,“护士,我太太怎么了?”
“骆先生,您太太突然血崩,不过您放心,我们会努力抢救的,您先在外面等着!”护士说完,把男人推开关上了手术室的大门。
男子因护士的话而抱紧了手里的孩子,神情再度紧张了起来。
这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走道,照亮了男人怀里女婴的脸,就见那个黑白相交的阴阳鱼图形又在女婴的眉心出现,却又很快地消失了下去,女婴的双眼缓缓地张开,无声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