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迎上来汇报近期的推进情况,段青珊没什么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淡,让她觉得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不正常。
“下周二有安排吗?得空出来。”段青珊出声安排
陈黎用手机记了下才问,“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我结婚。”段青珊像是安排工作一般安排了自己的婚礼。
陈黎有些懵,这位还谈着个男朋友呢,果然闷声干大事。
段青珊还是正常上班下班加班熬夜,住在她自己购置的公寓。
周一晚上,她回了观云。她只开了玄关的灯,走过整个昏暗的客厅。
这是顶层,整面的玻璃窗像一个巨大的荧幕,放映着这座城市的夜。
玄关传来开门声,她站在窗前没动,温靖祖走到她身边,还带着没散的酒气。
他穿着正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衬衫开了几颗扣子没系领带,袖子也挽起来一截,光打在金属手表的表面,显得愈发冰冷。
两人隔着段距离站着,都没说话,段青珊侧头看他。
他和她一样融在黑暗里,窗外的光照进来,他侧脸看得真切,还是那样清隽的脸,淡漠的神情。
段青珊温声开口:“温靖祖,过了明天,就来不及了。”
他没做声,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她借着光亮看清了他的眼睛,深邃也漠然,透着她看不清的情意。
她知道他是喝得多了,不然是不会如此假意深情。
她对着他笑了一下,那是她反复练习的笑,每次需要“段青珊”的时候都是这如同公式般的笑容。
“段青珊”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有些事,我也改变不了。”
这熟悉又陌生的九年,她第一次感受到温靖祖如此失落而无能为力。
清冷的夜色里,两人在窗边拥抱。
第二天就是他们的婚礼。
两人的婚宴安排在私密性极高的宴厅,十分低调,由于特殊限制,到场的宾客不多,但却是分量不小的人物。
段新昀坐在主桌,风光无限,段青珊看了他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温靖祖今天意外地配合,全程站在她身边。
站了半天,段青珊脸都快笑僵了,终于结束。
她坐在车里等司机,车门忽地被拉开,段新昀的助理站在车外。
段新昀的车停在她后面。说来好笑,车库里停满了豪车,却唯独钟情这辆老车,可惜只对这死物这样专一。
她坐进他的车,段新昀还保持着刚才那番高兴和蔼,她撇开了头,直视前方,“这里没别人。”
段新昀也是一愣,揉了揉眉心,“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医生说过近期不会有问题的,你担心就尽快。”她始终没有转头看他。
段新昀看着她的侧脸,低头短促地笑了一下,“珑湾那边你做的很好,青山我希望你和你哥哥一起做。”
“不可能,现在这个项目里还有温靖祖,你去问他。”段青珊说完就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回到车前,门打开了,温靖祖坐在她刚才的位置上,虚情假意装了一天,一个接一个地应付,她现在情绪有些不稳。
温靖祖知道她上了段新昀的车,所以他出现在这,他坐在车里垂眼看她的样子,让段青珊想到段新昀。
一种上位者的风轻云淡,她赌气一般地用力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