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冷笑了一声:“那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
齐砚哑口无言,知道萧吟其实心里早有了猜测,而且就他观察,他也不信那是江敛之,就算剑法可以练出来,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年时间如何能让江敛之变得这么乖顺,对着他都能那么轻易地跪下来,还只是为了求他帮忙要回两个东西。
萧吟又问:“除了这个,他可还有其他奇怪之处?”
齐砚刚想到过那事,立刻说了出来:“他后来想求属下帮他拿回两样当时暗阁从他身上收走的东西,说是他很重要的两个人留下的。”
“什么东西?”萧吟果然来了兴致,挑眉问道。
“一个护身符和一根发带。”
“长什么样?”萧吟道,“去找出来给我。”
齐砚应是,立马回暗阁去找了墨风,幸而那些东西都封了起来,还真是没扔掉,江遥说的那两样东西在一众佩剑和暗器里很是显眼,齐砚找出来后就给了萧吟。
萧吟端详着这两样东西,护身符粗制滥造,看着像是寻常寺庙里求来的最便宜的那种,但保护得很好,想来平日藏在衣服的暗兜里,一点污渍都没沾上,也不曾有破损。
然而那根发带却是沾着血迹的,让萧吟有点惊讶,而且这发带是淡雅的月白色,做工也还算精致,看着还真不是一般人用的东西。
很重要的两个人?
萧吟饶有兴致地猜测这乖巧得过了头的人既然这么说了,肯定还会想办法把东西要回去,而齐砚那边不行,恐怕还是会来求自己。
那他就等着,他倒要看看,这人会怎么求他。
作者有话要说:
攻和江敛之没有感情纠纷,只有仇恨纠纷,不至于狗血到这个地步(狗头)
第4章
江遥确实在想该怎么求萧吟把那两样东西还给自己,只是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来有用的法子,不禁有些泄气,他果然脑子好笨,和弟弟差远了。
就他这样估计也骗不了萧吟多久,可能很快就会露馅,萧吟要是知道他不是江敛之,不知道该有多生气。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怎么讨人喜欢,待人接物总是有几分笨拙,脑子也不够灵光,刚入江家的时候,江家人让他和弟弟一起学江敛之的言谈举止,弟弟一学就会,可他就是学不会。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周围人都不喜欢他,江敛之性子本就乖戾,更是不喜看见他,明明他和弟弟江煊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江敛之看到江煊总是和颜悦色的,也从舍不得责罚江煊,看到他却总冷若冰霜,稍有不顺心之处就是重罚。
江煊比他嘴甜比他会察言观色,性子也更温软,会讨人喜欢他觉得也是应该的,刚开始他还会有些羡慕和自卑,弟弟可以跟着江敛之读书写字,就像江敛之的玩伴,而他却只能隐于暗处。
但常年残酷的训练和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渐渐也忘了那种感觉,也早已习惯了被这样对待,江煊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能过得好他也会很开心。
五年前,江家要在他和江煊之间选一个人冒用江敛之的身份被白家带走,这么多年日日陪在江敛之身边的是江煊,江敛之的言谈举止江煊也学了个十成十,说一句能以假乱真也不为过,而他这些年在江敛之面前不是跪着听令就是跪着请罪,没有半点像这位江家少主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江敛之还是毫不犹豫地就选了他。
当时的他虽然已经做好带江煊一起逃离的计划,只是失败了,但面对江敛之的选择他却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猜到了会选他去做这个替代者,十分平静地就接受了,况且在白家的日子和从前也没有任何分别,倒是江煊若是去了定然受不住。
他只是有时候……很少很少的时候还是会难过,如果他能跟江煊一样,是不是一切就不会这么糟?
也许那样萧吟也会多喜欢他一点的。
次日,萧吟好整以暇地看着江遥在屋外打扫的时候数次向里张望,探头探脑的样子分外可爱,倒让他看得心中有趣,愈发期待这人要怎么开口。
江遥在屋外也没看出来萧吟今日心情怎么样,只好卖力地干完了屋外的活,而后鼓足勇气进屋去伺候,几次抬眼偷觑萧吟的脸色,然而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萧吟惯常都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于是乎满心期待的萧吟等来的就是江遥一改平日安静跪在一边不吭声的性子,用堪称笨拙的方式跟他献殷勤和套近乎,一会凑上来问一句“主人您渴吗”,一会看他要写字,就眼疾手快上前研墨铺纸蘸笔,那研墨的架势是恨不得把他一年要用的墨都磨了。
萧吟心里暗自好笑,昨日他有所猜测后,就吩咐墨风派人去探查了,他记得江家当年给江敛之培养了两个影子,这世上要找出样貌相近之人对世家大族来说并非难事,这两个影子从小就跟着江敛之,要冒充一下骗过旁人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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