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江湖人称陈半仙的陈某人是一个三教九流无所不通的江湖神棍。
某日,秦大小姐:听说你是为了秦家的钱财假扮我未婚夫故意来接近我的?
陈某人:没,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我敢发誓,若是欺骗了你,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晴天一道霹雳
陈某人,卒。
天上雷公:睁眼说瞎话,还劈不死你了。
两主角一个狡黠圆滑锋芒内敛心良善,一个天资国色心高气傲小心眼。
本文he。前期两人爱的半明半晦,后期爱的死去活来。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青醁秦玉甄 ┃ 配角:很多 ┃ 其它:
第1章 陈半仙
这几天天气还算清凉,要是往年这个时候,天气还炎热的很,可自打前段时间下过几场雨后,暑气渐退,早晚都能感觉一丝凉意了。
现在时值正午,路上车仗人马来来往往,路旁摆满了摊子,做生意的人高高低低吆喝着,不远处还有人搭了台子咦咦啊啊唱着戏曲,弄的一条街市都闹闹嚷嚷的。
靠着城墙跟下摆着一张不大的木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皂沿边青衣宽衫的相士,这人面上白净斯文,虽然唇上留着一撮胡须,但是样貌却极为清秀,要是仔细看,两颊上还有一对浅浅的梨窝,他气定神闲,手里慢悠悠的摇着一柄川扇。旁边立着一杆镶白边的蓝布旗子,上面大大写着陈半仙三个字。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多,这个时候相士注意到打东边走来的两个人。走在前边那个穿着宽大的绸子长衫,圆脸大耳,一派富贵,后边跟随的人穿着一件青蓝外褂,两人面露愁容,慢慢吞吞的走着。看这样子,这两人应该是来京城不久的外地人。
离这里往东边不过半里路便是当朝吏部李尚书的府邸。这相士低头想了一会后,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哎,来来来,陈半仙算命,能知前程婚姻,能算生死贵贱,不准不要钱。
等那两人走过时,这相士便唰地一声打开了扇子,阁下留步,我看你行步不稳,印堂发黑,想必是近来并非佳境。
这什么意思,穿绸衫的胖子明显有些怒气,你敢胡说八道,小心我砸了你的摊子。
后面那随从忙劝说:爷,理这些人做甚,咱们还是先回去要紧。
这个相士也不恼,他慢悠悠拈着胡子,说道:阁下是进京可是来问前程?
那胖子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那相士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不但知道你来京城的目的,还知道你近来诸事不顺,前途堪忧啊。
两人听了,有些犹豫的对望了一眼。
阁下既然不信,大可以现在就走,不过,看您这般人物,必不是等闲之辈,听话听音,您可不要拿自己的前程作戏。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人想了一下,还是掏出了一把铜钱,我今儿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个子卯寅丑来,要是不能
话还没说完,这相士伸手便将桌上的钱挡了回来,这位爷,这钱您还是收好喽。
说着他拿扇子指了指旁边的旗子,瞧见上面那仨字没?本仙知生知死,能算皇极先天数,就您这点铜子,啧啧,实在是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当然了,你要是没银子,自然也可以走人。
没银子?
这人还没从没受过这般耻辱,我像没银子的人吗?这算命的也太看不起人了!一气之下,他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十两雪花大银拍在桌子上,狗眼看人低,看见了没,爷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相士拿眼睛偷偷朝银子瞄了一下,脸上一本正经道:那就请坐吧。
阁下可是南方人?
那人咳了一下,回答:正是。
相士在他脸上仔细看了看,说道:阁下五岳端厚,肩抱日月,看你骨骼相貌,本应是大贵之像,此生必然与功名有缘,只是我看你现在气短色浮,印堂发黑,只怕
那人愣了一下,他来了京城几个月,本来是想花钱来吏部托人买个官做做,没想到钱花了不少,事情却一直不甚明朗,他伸长脖子,着急问道:只怕什么?
那相士瞥了一眼他的神色,伸出五个指头算了算,这么跟你说吧,你那贵人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之前花的那些银子,就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这那人显然急了。这,大师,那我那钱还能要回来吗?难怪自己几次去那尚书府上都见不到人。
那相士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说道:当然,那银子事小,关键是你今年时犯岁君,正值恶限,不但有牢狱之灾,只怕你将来祸事临头,很可能性命难保,余生,就要断送在监牢里了。
这么严重?!
这人顿时脸色苍白,连他身后的随从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相士摇头道:恕我直言,阁下今年就不该进京来,要是再家里呆着,倒也能平平安安,坐享荣华,只是,你一来京城便冲撞了帝星,先前能帮你的贵人变成恶人,若是没人替你消灾解难,恐怕你难过今年。
冲撞帝星?贵人变恶人?这难道是说自己行贿的事被李大人捅出来了?行贿朝廷命官,轻则罚钱下狱,重则抄家砍头。
一想到这里,那人已经流了一身冷汗,怪不得自己这几天总是心慌意乱的没个抓寻。
虽然说买官卖官的不在少数,可到底是件见不得光的事,当今圣上严明,要是事发,说不得就真要抄家入狱,到那时候
啧,这事光想想都害怕。
大,大师,你,你能不能再说的明白一点。这人一脸焦急。
禅机法语不得随意泄露,刚刚我说的也够多了,我看你也是不是个糊涂人,难道你还想不明白?
明,明白,大师,那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消解消解?
相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莫急莫急,所谓祸福相依,这世间的事风云变幻,万物相生相克,所以,你只要照我的意思去做,包你能一世太平。
那人忙忙点头,大师若是能替我消除这次灾祸,便是我的再生爹娘。
相士拿出一张黄纸,拿笔在碗里涂了些朱砂,接着龙飞凤舞画了一张谁也看不懂的符。
你呢,拿这张符纸回去,今天晚上沐浴更衣焚香静默,等到夜晚子时,你就烧了它,然后化在水里喝完,本仙保证符到灾除,过了这道坎,自此之后,我保你只行好运,终身荣华富贵。
那人喜上心来,伸手就来接: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诶。相士收回手,说:慢着,你想想,本来你这年命蹇滞,我替你逆天改命,便是再收你十两银子,应该不过分吧?
还要加钱?
二十两!那人举着两个指头,这也太贵了吧!
阁下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有人是舍财不舍命,有人呢,是舍命不舍财,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行行行,加十两就十两,符纸拿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到半个时辰,双方就友好亲切的达成了这场交易。
算命先生接过钱,客气地道一声:好勒!两位走好,慢走不送。
等两人一路走远后,算命先生这才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开张发市,大吉大利!
不过还没等他笑完,街市拐角处便来了一群人。
让开让开,别挡了大爷的道!
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手腕上还卷着一条粗大的虎眼钢鞭。
但凡在京城这地界上混的,没有谁不知道这个人的,这人便是响当当的京师庞老虎,是这里的一霸。这些做生意的,除了要交给他们保护费外,还时不时要遭受他的欺凌,京城里龙鱼混杂,什么人都有,可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混蛋。
真是冤家路窄,趁那些人还没看见自己,这个陈半仙眼疾手快,没一会就收拾了纸笔旗子,一溜烟走远了。
日头已经出到了晌午,离着这里不远处有一棵大榕树,树的后边有几间破败的院子,这里住的都是些穷苦无依的一些人。
这算命先生进了中间一个院子,转身便关好了门。
进了东边一间屋子后,他便打了盆水,洗过脸,然后慢慢撕下粘在唇上面的胡须,重新绾了头发,等换了一身衣裳后,一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已然变成了一个娇娥娘。
陈青醁翻出刚刚到手的两锭雪花银子,心情大好。
她哼着小曲,把东西一一收好,这才泰然自若的出了门。
院子的西边住着另一户人家,陈青醁刚走到院里,正好一个妇人端着个笸箩出来了。
哟,陈姑娘,你这是又要出去啊。
陈青醁笑得灿烂:可不是,出去吃点东西,这不都晌午了么。
那还出去吃干嘛,来来来,我这里还有些饭菜,你一个人也不打火做饭,好歹在我这里将就一下得了。
不麻烦了,徐嫂,我下午还有点事。
行行,那你去吧。
街市上依旧热闹,刚刚那几个搭台唱戏的哐哐哐敲了几声锣鼓,接着就喊到:各位大爷们,我们第一次来到贵宝地,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手到跟前,休叫空过。
下面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拿着一个掉了漆的盘子一路举过来,四周围着看的人陆陆续续赏了些钱。
谢谢,谢谢大家。
小姑娘转了半圈,刚好走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面前,这人正是恶霸庞老虎,他瞪着眼睛,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敢跟我要钱!
接着一手抢过装钱的盘子,大手一抓:来我这地头上卖唱,还敢跟我要钱,反了你了,这些就当你们孝敬大爷我了。
那几个唱曲的见遇到了霸王,一个个吓得连声也不敢出,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把钱抢去。
那个小姑娘瘪着嘴巴,看着那人把装进一个袋中,却倔强的站在那人面前不动。
庞老虎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举起手亮出了手腕上的钢鞭,吼道:还不快滚!
小姑娘吓得全身一抖,跟着就害怕的哭了起来。
那些远远围观的的人害怕惹祸上身,纷纷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的陈青醁看到这一幕,她嘴角一抿,放下正挑着的几样点心朝着那几人迎面走过去。
哟,这个小娘子长的不错。
庞老虎看见朝他走来的人,一脸□□的调戏着。
瞧这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陈青醁低着头,一副羞羞怯怯不敢抬头的模样。
这谁家的小娘子呢,过来给大爷我仔细瞧瞧。
说着庞老虎伸手就要往她身上摸,陈青醁一扭腰,躲过了那双大手。
庞老虎哈哈一笑,看看,害羞了,诶,诶,别走啊,大爷我带你去吃酒,哈哈哈
陈青醁背过身便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将到手的钱袋藏进了袖中,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
第2章 君子爱财
围观听戏的人早已散开了去,那几个唱戏的无精打采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那小姑娘抱着那个空盘子,瘦削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哭的很是伤心。
陈青醁走到她面前,将刚刚得手的钱袋放进她手里:别哭了,看,这些钱是你们的。
小姑娘抬起头,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眼睛,陈青醁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把钱收好,别让人再抢了。
小姑娘终于展开笑脸,用力点了点头。
唉!这年头做坏事容易做好事难呐。
她刚感叹完,后面一双铁钳般的手便抓住了她的肩。
陈青醁心里一惊,不好。
来人手上劲道大,看来是个练家子。
不过陈青醁也不是吃素的,她身形一晃,似凤翻身,挣脱那人的手后立马回手就朝那人面上招呼去。
那人赶紧后退一步,急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停停停,我是你四叔。
陈青醁其实转身时就看清了来人,她险险收回了手,笑了笑:四叔,怎么是你?
冯老四有些讪讪的,刚刚差点被她废了一双眼睛。
青醁啊,走,四叔请你吃饭去。??
陈青醁站着没动。
冯老四:瞧瞧,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个做四叔的,难道请你吃顿饭都不成,走走走,咱们今天就去桂香楼。
冯老四一向抠搜的厉害,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
不过,这送上门来的,自己不吃白不吃。
既然四叔请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青醁也不客气。
这桂香楼在京城里虽然算不上豪华,但里里外外布置的很是讲究,来这里吃上一顿,也是要花不少银子的。
陈青醁跟着冯老四上了二楼,一个肩上搭着堂布的伙计招呼着:二位这边请。
冯老四拣了一个靠窗的僻静座儿,两人对面坐下。
二位,你们吃些什么?伙计擦着桌子殷勤问道。
冯老四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先上半斤炒猪肉,一盘素油拌豆腐,一碗青菜。
还真是抠门!
陈青醁微微一笑,问店小二道:听说你们这里烧鸭不错。
小二:客官好眼力,我们这里的招牌菜就是烧鸭。
哦。陈青醁道:那行,先来半只烧鸭,另外,卤鸭胗,拌鸭爪,糟鸭心,各一份,鸭肠要炒的,再来两个热菜,一条红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