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苏九祸的倔脾气一旦上来,便是谁也更改不了。
“那我走行了吧!”顾斋二话不说,就往苏九祸身后走去。
“顾谢书!”苏九祸急了,一把将人拽住,后者微微一怔,没有言语。
“为什么要躲着我?难不成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苏九祸从沈北阙那儿了解到,顾斋因为那日救她,失了控心的能力。而且,一头墨尽数变白。
所以这才没有出现过。
苏九祸又气又心疼,二话不说带了人下山。
原本是带了容离一起来的,结果这小子半路偷偷溜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来到春度楼,二话不说带着人包围了整座楼子。一个人冲上去,按照沈北阙提供的线索,顺利的打开了密室的门。
眼前的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
原本风度翩翩的顾斋顾先生,周身尽是颓废的气息,大有萎靡不振的样子。
“顾斋,你确定,你真的要走吗?”苏九祸拽住顾斋袖子的那只手紧了紧,手心生出一层薄汗。
顾斋沉默良久,“嗯。”
挣脱苏九祸的衣袖,顾斋朝密室外头走去。
他说,我这个样子,拿什么来保护你,只能选择离开。
男人淡淡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苏九祸倏地抬起头,朝三楼外头吩咐道:
“来人!给我拦下他!”
顾斋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齐刷刷的长剑对准了他。
身后,是整理好情绪的苏九祸。
“拿绳子来给本寨主绑了!”苏九祸一声令下,众人一怔,立马有人拿了绳子,却不敢动。
那可是顾先生啊,不敢绑啊啊啊啊!
“小兔崽子!”苏九祸无奈的白了众人一眼,二话不说取了绳子将人绑上。
众人:……
顶着一路上百姓吃惊的目光回了寨子,沿途顾斋居然笑的有点开心?
晚上,随着苏九祸一声令下,立马有人去准备明天的娶亲仪式了。
苏九祸说,择日不如撞日,为了免得夜长梦多,还是赶紧的拜堂。
走回房间里头,苏九祸给某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松了绑,正要琢磨着怎么样让这呆子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嫁给我?”
苏九祸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矜持了,反正两个人都那啥了。可是拜堂确定名分还是很重要的。
她苏大寨主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五花大绑带上去拜堂吧?
“嫁?”顾斋抬了眸子,目光深沉的看着苏九祸。
苏九祸吓了一跳,稳定了一下情绪,语气有些结巴:“怎、怎么……不、不服?”
“嗯。”顾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站起身大步朝苏九祸走了过来。
苏九祸吞了吞口水,完全忘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整一个受气包包的模样,往榻上缩。
“你要干嘛?”
顾斋挑眉一笑,看得苏九祸一时间晃了神:这家伙怎么回事?不会被掉包了吧?
“你很怕我?”顾斋问,眸底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苏九祸察觉到顾斋情绪的变化,忙上前道:“没。”
“为什么非我不可?你明明知道我这个样子……”
“那又如何?”苏九祸莞尔,“只要是你,什么都好。”
“我幼时表现出过人的天赋,然而每一次控心之术的透支之后,头会尽数变白,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视我为怪物,只有我母亲不嫌弃我,并屡屡护着我。”
“后来有人说我不详,我只得一个人出去游历,为了少让母亲受他人的白眼。”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卫子玄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妄图控制控心一族为他服务。”
“在被拒绝之后,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有人装了引雷器,惹得雷火炸响,直接毁了整个控心一族!”
“因为控心一族都居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所以直到尸体的腐烂味道弥漫开来才被世人所知晓。”
“我曾经偷偷回去过一次,在隐秘处,现了前来看情况的黑衣人。”
“他们提到‘卫子玄’这三个字。”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知道了,毁了控心一族的不是天灾,而是**。”
……
随着顾斋断断续续的述说之下,苏九祸下意识抱了抱他,“我们都一样。”
“嗯。”
这日,皓月山寨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众人脸上一片喜气洋洋。
尽管顾斋一头白惹人注目,然而眉眼间的风华可非常人所拟。一身大红色的喜袍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风度翩翩,看得围观的人都呆了。
而苏九祸身穿大红色蜀锦织金长裙,曳地三尺有余,头上带着沉甸甸的金冠,用上好的红玛瑙绞成的珠串代替了喜帕,隐约露出飞红的双颊。
拜堂结束,苏九祸被送入洞房,外头有人齐声唱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窗外,新移的桃树开出一片灼灼的模样。
红玛瑙串下的苏九祸嘴角微微上扬:
“真好。”
……
众人闹了好一会才渐渐散去,顾斋大步走了进来。
后头的人识趣的退下去,虽然都挺想听墙角的,但是寨主那个脾气……还是算了,小命要紧。
耀眼的大红色晃得人有些眼花,而身为新娘子的苏九祸——
居、然、睡、着、了!
顾斋抿了抿薄唇,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
“啧啧啧,这都第几天了。”主屋里,柳韵语放下茶杯,往苏九祸的位置上扫了过去。
叶安然闻言,促狭道:“三天了。”
“破锅再不出来,估计我得忙死。”柳韵语撑着下巴,默默的翻看账本。
叶安然看了一眼正犹豫不决准备进来汇报的人,对柳韵语的话表示赞同。
苏九祸的屋内。
“混、混蛋……”
说好的武功尽失如同普通人了呢!
她苏大寨主的老腰都快断了好不好!
苏九祸表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的趴在大红色的喜被里头,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身旁的某人长臂一捞,把熟睡的某人搂进怀里。
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好像没有说,我武功尽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