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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豪言壮语,春荇感觉全身都充满干劲。
她蹭得从床上跳起,随便披了件外套便跑去书房创作。
万事总归是开头难,脑子里虽然有千百种剧情走向,真的下笔想去理顺,春荇却发现自己塑造的人物除却狼先生都过分单薄。
甚至连狼先生的整个性格转变也仅仅是因为她一时的情感宣泄。
她弄不懂自己对周景邺如今是怎样的情感,更无法明白该如何将故事继续下去。春荇颓败地合上本子。
笔在指尖飞快地旋转,楼梯口传来放缓的脚步声。
有人在书房门口顿足。
春荇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笔头握在掌心。
心脏在缓慢加速,有些紧张,害怕,甚至是期待。
周景邺仿佛是一把钥匙,可以随意地打开她缤纷的情绪,大多数时间她会恼怒,气愤,急于逃离,却依旧在寂静的夜里尽情描绘狼先生的故事。
咚。
他轻扣门扉,仿佛一种试探。
心脏像被拎起,她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灯光从门缝中流淌到周景邺的拖鞋上,今天去录音室补录了之前的项目,又跟朋友喝了些酒。微醺的周景邺没打算去叨扰春荇,怕她又想起自己醉酒时的丑态,更担心自己发现她的恐惧会克制不住逼迫她面对自己的冲动。
夜将酒意酝酿成醇厚低哑的声音:“很晚了,怎么还没睡?”
细细软软的蜗牛探出触角,小心翼翼道:“在赶稿子,你不是也才回来吗?”
周景邺靠着门,忍不住笑了:“你是在控诉我晚归吗?”
“才不是,你永远都别回来才好。”不但探出了触角,还露出细小的尖牙。
楼梯的灯泡上有只飞蛾不断冲撞着玻璃,周景邺忍不住伸手试图拯救那只蠢笨肥硕的蛾子。不知趣的小东西撞到他的耳侧,匆忙飞走。
他踉跄下撞到了门把手,忍不住捂住被扎痛的后腰。
嘶,差点就伤到肾了。
春荇听到撞门的声响,语气有些急切道:“你在干嘛,别拆我门!”
原本盘腿坐在椅子里的女人赶忙冲到门口,下意识想把门反锁,想起周景邺的话又不甘心地主动开了书房的门。
男人的影子将她整个笼在阴影里。
她闻到了很重的酒气,下意识躲到墙角。
小蜗牛又缩回安全屋了。
周景邺眯着眼,眉头微皱着,看起来很凶。春荇的小腿肚有些发软,强撑着故作淡定道:“你再像上次那样,我就打110说你强迫我!”
男人轻笑,反问:“强迫你什么?”
“你——”
她说不出口。
“不要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会让我更想欺负你。”他留下暧昧的话径直上了楼。
胸口扑通乱跳的心久久不能平复,春荇跑到楼梯口,男人还站在转角处,眼神俯视着她,沉声问道:“你是想上来陪我睡吗?不过我今天很累,大概满足不了你。”
她吞了下口水,鼓起勇气道:“周景邺,帮我个忙。”
“嗯?”
“做我的模特,到春栗回来为止。我们可以相互交换。”热气漫上脸颊。
男人挑了下锋利的眉,下巴上冒出的胡渣将他的笑衬得又多了几分邪气。他问:“为什么我觉得是自己吃亏呢?”
然后慢条斯理补充:“不如这样,一叁五你主动勾引我,二四六我就给你当模特,穿不穿衣服都行。”
春荇突然脑袋一热,冒出句:“那周日呢?”
周景邺盯着她红得快冒烟的脸颊许久,轻笑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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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梦到周景邺追杀我,太可怕了,所以打算月底前争取完结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