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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困,与其有时间睡觉,倒不如用来修炼。”如今的她最不缺的是寿命,缺的是修为。
    在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修真界,没有实力就是最大的错误。
    话刚说完,突然看见她身边的笨蛋人鱼化成鱼尾,将其放在嘴边,张开利齿重重咬下。
    一颗颗饱满丰润,蕴含着极纯灵力的珍珠滚落下来,于火堆边散发着璀璨夺目。
    “你在做什么?”
    “我记得你说我的眼泪里蕴藏灵力,你用珍珠里面的灵力修炼,不是能事半功倍。”他见脚边堆积的珍珠差不多了,这才停止了动作,抬起泛红的眼眶湿漉漉望着她。
    见她看过来,卷着尾巴往后缩。
    白笙拈起一颗珍珠,指尖碾碎感受着灵力围绕:“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
    一根手指贴上她双唇,阻止了她的继续,温热呼吸洒落脸颊,痒痒的,麻麻的,带着一丝独属于星辰夜晚的绮靡。
    “我不许你再说什么值得不值得,反正在我眼里,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人,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喜欢。”男人的眼里溢满深情,只稍一眼就能令人跟着酥了半边身子,软了半颗心。
    “我………”
    “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我喜欢你就好,所以白白不要总是说那句话了好不好,要不然我会伤心难过的。”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听过比她不喜欢他,还要惹人憎恨,心口酸涩苦麻的话。
    白笙一反常态抓住他的手,别过脸,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你要不要先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我保证不会看你。”
    原先的浪漫气氛,因着一句话破碎,裂成玻璃往下哗啦哗啦掉。
    绝美脸庞蒙上一层小尴尬的闻瑜低下头,哪怕隔着一层布料,也能看见下面很有料,且正蓄势待发地叫嚣着渴望。
    炙热的手心拂过她微凉指尖,喉间溢出一声难掩喑哑:“白白不打算帮我吗。”
    “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力更生比较好。”想要将手抽开,却被攥得牢固水泥封口。
    “可我今天抱了白白一整天,现在有些手酸怎么办,白白难不成想要看着我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不雅姿态吗。”亮片粼粼的鱼尾状若无意缠上她的小腿稍稍试探,见她没有抵触才变本加厉。
    身子前倾,微拢衣领门户大敞,茱萸点妆来迎客。
    羽睫半垂,遮住幽幽寒光的白笙看着那条不守男德的鱼尾,手指抚摸上去,给他释放出一种“答应”的讯号。
    又在他欣喜得以为能成的瞬间,手指用力往下一掐,疼得他对月哭嚎,眼眶里的珍珠宛如断了线往外涌。
    “啊!疼!”
    抱着鱼尾可怜兮兮的闻瑜控诉地拿着那双漂亮大眼睛瞪着她,只是一眼,连人的心都跟着化了。
    红脃小嘴一扁,泛红鼻尖抽搦:“白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就算喜欢我的尾巴,也不能那么粗鲁地对待,要是不小心坏了怎么办。”
    “坏了正好,你也趁机收一下性子。”省得整日没事做,光饱暖思yin欲。
    “你怎么能这样,要是坏了,以后怎么生三胎。”人家都讲究多子多福,她怎么就不向人家稍微看齐一点,也好给他一点可乘之机。
    忽地,原先还欲撒娇买痴的闻瑜收回了委屈控诉,神情凝重:“白白,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嗯。”握紧手中匕首的白笙目光望向远处山丘。
    很快,只见山谷四周泛起幽幽绿光,一盏灯接着一盏灯亮,璀璨耀眼得宛如星辰陨落。
    他们不如星辰耀眼,又比地狱阴冷。
    “是狼群。”视力极好的闻瑜穿好裤子,满是不屑,“不过区区一群野兽,我还不曾放在眼里。”
    “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才说完,只见闻瑜像是为了彰显他的实力,直接冲进狼群厮杀。
    她看见一只藏在暗中伺机而动的剑齿狼前爪发力,血盆利齿拉满朝他扑咬的那一刻,仍是吓得心头打颤。
    “小心!”
    她发现的还是太迟了,就在那头剑齿狼扑上去的瞬间,闻瑜侧身用手臂阻挡,随后用力将其甩出去。
    “我皮糙得很,才没有那么容易受伤呢,不过我看见白白那么担心我,我很开心。”担心她不信,还将那条用来抵挡狼牙的手臂放在她眼前,让她将手放上去,摸一下是不是格外光滑细腻。
    果不其然,他前面被剑齿狼咬到的胳膊一片光滑不留半点牙印,反倒是那头倒霉的剑齿狼满嘴牙碎。
    白笙见到他没事,那颗高高提起的心才跟着往回放:“好了,趁着天没亮,我们正好走出去。”
    闻瑜却没有应声,而是严肃地站在她面前:“白白,你先闭上眼睛。”
    白笙不疑有他的闭上眼。
    鼻翼微动间,原先的鸟语花香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腐烂霉潮。
    “白白等下睁开眼后不要害怕,先前只是障眼法,目的便是迷惑我们,好降低警惕性。”
    “这里又是哪里?”并没有理会他前一句的白笙睁开眼,见到这处尸气冲天,随处可见残肢断臂,腐烂人头生蛆漂浮的赤红海面,眉头紧蹙。
    十指紧扣的闻瑜冷眼扫视:“要是我没有猜错,这里是尸海。”
    尸海,由成千上万的仙,妖,魔,人类,妖兽骸骨形成的一处天然填尸场。最初是底下的尸体开始冒出尸水无人清理,后发展成腐蚀性液体,何况此地又是一个游魂盘绕的天然养尸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尸海。
    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只在古籍中有所听闻,从未有人亲眼所见。
    “经过这片尸海,说不定就能到达陵墓中心。”也许,前面的都只是小儿科,真正的难关在这里。
    “嗯。”白笙的目光放在那群常年以尸体为食,吃得浑身尸气的四眼神鹫正用那对冒着红光的眼角贪婪地盯着他们。
    闻瑜以为她害怕,用力地握紧她的手:“我自小在无妄海长大,这里的尸气影响不了我半分,白白不用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必担心。”她向来不喜欢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更不屑当一个累赘。
    “我想说的是。”
    忽然,一颗圆润的小珠子突然塞进她嘴里,然后………
    她眼睁睁看见自己变成了一只不足巴掌大,拥有着两只毛茸小耳朵,一身水光油亮纯白皮毛的白鼬。
    白笙:???这个绝对有点离谱了。
    “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把白白弄丢了。”罪魁祸首正喜滋滋地摸着她小脑袋,眼睛眯成一对浅月,似乎很满意。
    “你快把我变回来了!”白笙看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就差没有直接跳上去咬掉他鼻子。
    “白白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见?不对,应该是听不清楚。”笑得狡黠的闻瑜捧住小小一个的白鼬放在嘴边香了一口,眼里全部是小小得意。
    小小一个的白白,他正好可以揣兜里。?
    第94章
    将白笙揣兜里的闻瑜就差没有快活地哼起小曲, 脚步轻快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园。
    大乘期威压一出,一些本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秃鹫不是被震得浑身僵硬往尸海里栽,就是快速挥翅远离。
    原本危机四伏的尸海, 仿佛在他眼里就像是普通的春游划船。
    除了这里开的不是花, 是尸骸人骨。
    “闻瑜。”被塞在胸口的白笙冒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子正盯着一望无边无际的尸海, 前爪牢抓衣襟, 生怕会被他甩出去。
    “嗯?”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小耳朵抖动的白笙一脸认真,雪里拖枪尾紧贴后背,小腿崩得僵直。
    闻瑜捏着她后颈从领口拎出来放在手心,两指捏住她胖乎乎的小脸蛋,眼里一片澄净通明:“白白只要记住,我对你一见钟情, 此生绝不负你。”
    白笙看着他那张能吃鼠的大嘴, 以他掌心为支点, 后脚用力一蹬,蹦上他肩膀, 稳住微晃身形时不小心揪住了他一根头发, 疼得闻瑜倒吸一口寒气, 也不忍心对她发火。
    “要是我对你说这句话,你信吗。”白笙看着被自己揪下的一绺头发丝,有些心虚地往身后藏。
    “当然信,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除了你不爱我我不信。”
    情话没有遭雷劈, 而是遇到脚下木船突然剧烈晃动, 腐烂气息随着尸海翻涌, 就像是架在火上煮, 冒出带着沸腾血泡的咕噜咕噜。
    尖头圆尾小舟逐渐升高,秃鹫刺鳍鱼鬼鲶鱼纷纷甩着红斑尾快速逃离此地,一个巨大的漩涡在不远处形成,滔天恶臭就像是摁着脑袋往里面吃得窒息。
    细看,里面涌现不少尚未被尸水腐蚀的尸骸,被气流挤爆的血蛭,血螩尸体就像是一锅熬得黏稠的红粥。
    有什么东西即将破水而出。
    那庞然大物先是露出一截巨大的,出尸海不染红螩的雪白骨爪,接着一截一截,将它的面貌如同一幅陈旧画卷,徐徐展开。
    一头巨大的白骨龙,哪怕它早已被尸气腐蚀失去了意识,仍能从它带来的威严推测出,它曾是上古大战中的一员。
    小舟所在的位置,正是骨龙的头颅。
    “不过是一条大虫罢了,我还当是什么东西。”闻瑜嫌弃完,又掏出一颗水灵灵的梨子递给她,笑得一脸讨好,“白白要不要吃个梨梨,很甜的。”
    “………”他是有多大脸认为她见到了那么恐怖的一幕后,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闻瑜看着她接过后,直接将那颗梨子砸在他脸上,就差没有跳起来咬掉他鼻子,差点儿没有萌出血。
    白笙以为他会斩杀这条拦路骨龙,谁知他只是指挥小舟从骨龙面前经过。
    他的解释是:那条瞎眼骨龙并无害人意,轻轻松松就能通过的路,何必要弄得那么麻烦。
    白笙想了想,也有理。
    明明有捷径可走,为何偏往虎山行。
    尸海的尽头是沙漠,热浪袭来,风沙大得快要糊住她眼睛,好在及时用爪子遮住。
    这一幕正巧被闻瑜看见,狗男人直接将她往衣襟里放,拿出一顶裁剪得露出两只耳朵的草帽扣上她脑袋,塞了一颗栗子在她怀里,离开前还掐了她的脸颊一把,气得她想挠人。
    穿过这片沙漠,就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窟前。
    两座英招伫立入口,就像尽忠职守的护卫。
    反观周围,光秃秃得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间刚装修好的房子,主人尚未来得及添置家具就迎来了好友做客。
    “这里,应该就是陵墓主人的真正所在。”跳上他肩膀,两只小爪子伸出的白笙总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她但愿简单一点才好。
    见他仍是愣愣的,小爪子挠了他脸颊一下:“小心行事总没错。”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正好从不远处传来,听得二人心头一荡,快速寻了个地方藏身。
    周围简洁空旷得本无藏身之地,世上又怎难有心人。
    “你看,我就说穿过那个山谷就能到,你们现在信了吧。”走在前边的殷九里趾高气扬得像只孔雀,绣着彩线的衣摆沾上不少馥郁花香。
    “这里,在我们来之前有人来过。”阙五音环扫四周,敏锐地从空气中嗅到一丝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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