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都没了!又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唐继艳露出疯狂的笑,对着毫无反抗能力的楚尔,说道,“那一起下地狱吧!”
“尔尔!”
“太太!”
……
警笛声响得局促,和救护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令人恐慌的商场景观池被围得水泄不通。
楚尔被救护车带走后,季云裳双眼失神地看着被血染红的观景池,清醒的瞬间她大声痛苦。
“我杀了你!”
她几乎尖叫着,冲上去掐住了唐继艳的脖子,根本不顾旁边的警察极力阻拦。
而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
……
医院长廊里等着的一群人已经乱成一团,陆衍之颓然地靠在手术室门口,像是被人抽了筋骨。
“病人家属在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走了出来。
黎青兰满脸焦急地迎了上来,“医生,我儿媳妇现在怎么样了,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陆衍之转眸看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似乎和记忆里的某刻重合。
他听见医生的声音。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右手手腕桡动脉有点损伤,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在场的人听见这话无疑都松了一口气,陆衍之的黑眸这才从一片混浊中恢复些清明。
医生又补充道:“不过病人是不是有其他基础性疾病?我们需要和病人家属单独聊一下!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陆衍之黑眸深谙,走了过来,“我是她丈夫。”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医生看了他一眼,说道:“家属请跟我进来一下吧。”
……
前后十五分钟,陆衍之从病房里走出来后,面色比先前还要平静,他垂着眼眸,没人看懂他眼底的情绪。
可是男人周身浮动的气息太冷凝,让人忍不住担心。
黎青兰刚想询问一下什么情况。
陆衍之却突然看向她,那双眼睛即便戴着眼镜,里面恐怖的红意都看得清楚。
“衍之,你……”
“妈,帮我照顾好尔尔。”他的声音太平静。
没人能从他眼睛看出来,他此刻在想什么,更别说从他嘴里问出什么话来。
众人看着陆衍之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身时,他启唇说:“如果她醒了,告诉她,我很快就回来。”
黎青兰眼神复杂,“好,早点回来。”
可是……
一直过了一周,楚尔都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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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阳光晴好的一天早上,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春天万物复苏的气息一点点侵入。
别墅静了一个星期后,才有了点儿生气。
楚尔昨天晚上醒的,今天还有点发烧,只能窝在卧室的沙发上看书。
她靠在男人怀里,翻动书页时右手手腕上缠着一圈漂亮的丝带,丝带尾端微长,落在男人灰色的居家长裤上。
她打了个哈气,头还有有些晕,可是更想出去晒晒太阳。
背后靠着的胸膛滚烫,呼吸轻缓,楚尔没回头,漂亮的足尖点地时,她唇角露出一丝笑。
可没等站稳,整个人又被拉拽了回来。
“别乱动!”男人声音沉稳,带着几分薄怒。
楚尔侧过身,仰着小脸看他,“陆衍之,我们不可以出去晒太阳吗?”
视线里男人阖起的眼眸缓缓睁开,她看着有几分期待。
陆衍之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楚尔漂亮的水眸瞪圆,有些难以置信。
她眼睫扇了扇,稍微动作了几下,就从原先背对着他的姿势,换成了侧坐在他腿上。
她下巴垫着男人的肩膀上,小声地喊他的名字,“陆衍之啊……”
距离她受伤快半个月的时间了,陆衍之第一次听她这样喊他。
不是有气无力的低喃,而是真切地软声撒娇。
虽然内心并想原谅她,可是身体还是本能地抬手抚摸她的长发。
半个月以来,他的心再一次感觉到安定。
受到安抚的楚尔,又在他怀里熟睡。
不同那次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怀里的少女面色有几分红润,呼吸声也很清晰。
陆衍之满心满眼都是她,可是谁能想到,昨晚之前,他闭上眼时,脑海里浮现的楚尔总是满身是血。
“嗡——”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眉头紧锁着。
……
“什么事?”陆衍之靠在露天的阳台上,指间缭绕的烟雾,透着他心底的烦躁。
“老板,警局那边来电话了,您那天进去……动手了吗?”
杨严知道他这几天情绪不太对,所以一直没有打扰。
也是今天收到警局的电话,说是唐继艳关押进监狱第一天例行体检,才发现她右手手骨被人硬生生压断了!
陆衍之按灭了手中的香烟,嗤笑着反问:“你可以去问问她,我动手了吗?”
杨严看着挂断的电话,陷入沉思。
警局就是因为唐继艳闭口不谈,怀疑她被热威胁,才想从他们这边入手。
如今这局面,他也只能死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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