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灏眯眼,盯了她好一会儿才驱车离开。
江以宁原地吸了一口凉气,理了理头发往马路对面走。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老款迈巴赫,她径直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可爱的厉大机长不仅是个醋瓶子,还是个跟踪狂呢?”她探身去搂他的脖子,亲昵的吻着他的耳垂。
他跟了她一路,她早就发现了。
厉斯年单手把着方向盘,只手捏起她的下巴,拇指描摹着她的下唇线,“怎么没去开个房间好好叙叙旧?”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江以宁感觉得到。
“我老公在等我,我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
她话说一半,嘴唇就被堵住了。
下一秒,她被拎小鸡似的整个身子坐在了他身上,他冰凉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撕裂了她的衣裙。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车上了,可她却有前所未有的紧张。
“别,没有套套。”她扭了扭身子代表拒绝。
厉斯年动作没停,“那就生。”
生什么?孩子?
她和厉斯年的孩子?
这个问题她连想都不敢想。
“老公,还有半年我们的契约就到期了,到时候我还得跟你争孩子的抚养权,明知道我争不过你……”
再说,孩子,她有一个就够了。
他眸色一凛,动作忽然用力,惩罚似的故意弄疼她,“怎么?能给别人生?不能给我生?”
江以宁面色一滞,身体豁然紧绷,“你调查我?”
他还知道什么?
该不会知道了念念的存在吧?
厉斯年冷哼,不屑的开口,“我看起来很闲?”
他只不过在登机前的某个时间点无意间听见了陆景灏夫妇的对话。
‘活活引产’,医学博士出身的他当然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
“厉斯年,你不问我过去,我不管你私生活,这可是咱们领证时约定好的。”
江以宁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整个后腰抵在方向盘上,硌的她骨头生疼。
她不知道厉斯年为什么突然调查她,还有半年契约就终止了,她只想安生的过完最后的日子,然后远离这座城市,继续重新开始。
厉斯年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往后仰,低头攫住她的唇瓣悄悄用力,便将她的唇角咬出了血。
然后才松开了她,厌弃似的将她丢回了副驾驶。
“说好听点你是我的契约妻子,说难听点你不过是我的合法玩物,我还没饥不择食到对一个玩具动感情。”
他低沉的声音沁水的凉,深如寒潭的眸子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第6章 念念
江以宁没说话。
回到酒店后厉斯年直接进了书房,而她去洗了个澡就睡了。
身上很疼,梦也有点多。
……
次日上午九点,飞机回到丽港市。
厉斯年没像往常一样送她回公司,江以宁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城西一个叫天都花园的小区。
只要厉斯年不在,只要她有时间,她就会来这儿度过她‘家’以外的时光。
因为这儿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
江以宁当即皱眉,走向窗台,推开窗户,“妈,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在家抽烟,对念念不好,你怎么总是不听?!”
沈秀琴从厨房出来,将嘴里的半截烟捻灭了丢进垃圾桶,“有什么不好的,都已经傻成那样了,吸不吸二手烟影响吗?”
“妈,妈妈!”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脸色发白的孩子踉踉跄跄的冲了出来,跌撞入江以宁的怀抱。稚嫩的声音因为气力不足显得有些沙哑。
小孩儿眉眼很漂亮,不随江以宁,也不像陆景灏。
沈秀琴瞥了一眼江一念,奇怪的问道,“是不是你跟厉斯年在一起太久了?我怎么觉得这小傻子长得越来越像他了?”
“妈!你瞎说什么呢!”江以宁现在的脾气比以前收敛了许多,但总能被自家亲妈刻薄的唇舌刺激的想要发作。
她弯腰抱起小念念,心疼的在他苍白的脸蛋上亲了两口,然后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委屈屈的解释,“妈咪,念念不是小傻子。”
“当然不是,我们念念这么聪明懂事怎么可能是傻子。”她将小念念抱进房间,替他穿衣服,“乖,妈咪带你去医院打针。”
小念念懂事的点点头,“可是妈咪,我还要打多少针呀?”
先天性糖尿病,靠每周注射胰岛素维持生命。还要打多少针,这个问题,江以宁也无从回答。
然而,这却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白血病,目前虽然病情不严重,姑且可以靠药物治疗,但谁也不敢保证哪天会恶化,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骨髓移植,等待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深渊。
……
厉斯年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老爷子突然犯病被送到中心医院抢救。
“听说老爷子要改遗嘱,如果你再不回去继承集团,他就把公司全部交给厉寒。”
厉寒是厉斯年的父亲跟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三年前他母亲因病去世,他才被厉家认领回来。起初不被公开承认,后来因为救了老爷子一命才被改姓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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