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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巨大肃穆的佛像注视下,七情六欲正蔓延滋长。
    烈日的暑气见缝插针似的从瓦顶钻进来,在空阔的宝殿落下一道道光柱。
    那口脆白的梨肉已不知所踪,只留清甜的汁液在唇齿相依之间流淌。
    藏在骨子里的血腥掠夺又浮现,沉照渡一只手捧着沉霓的脸,让她承受自己渐渐急躁的吻,另一只手覆在的软团上来回用力揉捏。
    沉霓被他揉得浑身酥软,只能像抱着浮木一般搂着他的脖子,结果立刻被趁虚而入,压倒在蒲团上。
    “你又来!”沉霓扯他耳朵。
    手中的耳朵竟意外的软糯,她忍不住捏着耳垂转了几下,揉得压在身上的沉照渡忍不住吸气低喘。
    难得抓住他的弱点,沉霓更用力地欺负他,两只手各一边拧他耳朵:“以后还敢在神佛像前放肆吗?”
    沉照渡的耳朵易红又软,碰一碰都能滴出血,此刻被沉霓温软的手拿捏着,体内的欲火四处乱窜,只能拱进她胸前抵咬两团柔软。
    “喂……”
    沉霓刚开口,虚掩的殿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推开,她忙要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沉照渡却迅速起身将她挡在身后,竖起浑身的刺瞪向不速之客。
    “沉……”董沧刚踏进来半个身,就被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紧紧盯,嘴里想好的话顷刻被堵在了喉咙。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沉照渡,还是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但此刻却无方才那种身处寒冷深渊的感觉。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愿回到漠北?”董沧的神情比刚进来时还要深沉,“陛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和我立场不同,我会放朋友一命,但皇帝不可能容下一个背叛自己的将领。”
    沉照渡的后背足够宽阔,能挡住沉霓所有视线,但挡不住任何声音。
    她悄悄用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角,立刻被反手攥在在掌心。
    “不管谁来,我都是同一个答案。”沉照渡握住沉霓还有些凉意的手指,“他是否容得下我,也不影响我追随沉霓的脚步。”
    掌心被轻轻摩挲了几下,沉照渡又把手掌拢紧了些。
    “那朕现在一刀杀了你也可以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迭在门槛上,沉照渡越过董沧往后看,身着孔雀蓝圆袍的萧鸾负手而立,蹙起的眉宇阴沉威严。
    “我这辈子受过的刀伤太多,还是选别的死法吧。”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萧鸾勃然大怒:“你别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臣不敢。”说完,他坐起跪下,对着萧鸾行了个叩首大礼,“臣犯下弥天大祸,愧对陛下教诲,愧对天下百姓厚望,只求以死谢罪。”
    萧鸾咬牙冷嗤:“不过是为了个女人,别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沉照渡也不反驳::“我志不在沙场点兵,也不在朝堂尔虞我诈,我只是想和沉霓在一起。如今她死了,我有什么理由独活?”
    “英雄气短!”萧鸾勃然大怒,“你死在沙场也是死,因为沉霓被朕赐死也是死,你心里就没有轻重之分吗!”
    在此之前,他们是最默契的君臣,哪怕在商议国事战事也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分歧。
    他们是相似的,又惺惺相惜,出生入死,互相挺身而出,有防备,但穷途末路时信任永远优先于任何一种情绪。
    但在沉照渡这里,沉霓站在世间万物之前。
    “失去阿玉奇的北夷不过一盘散沙,陛下不妨借此机会御驾亲征,横扫漠北,便能稳坐……”
    “朕不需要你来教!”萧鸾利落抽出横在沉照渡脖子上,剑刃正好落在未曾愈合的伤口处,“也不会昭告天下说阿玉奇是你杀的,朕要让世人知道,你就是背叛大裕的千古罪人,朕要你遗臭万年!”
    衣角被焦灼地扯着,沉照渡背过手牵过沉霓当作抚慰,可握上去的那一刻,沉霓却往他手里放了一颗小小的药丸。
    见他怔愣着,萧鸾再一次质问:“朕再问你一遍,你想死,还是继续为国效命!”
    沉照渡垂眸。
    萧鸾明显还不想要他的命,但沉霓已经在紧绷的边缘,随时会露馅。
    他将药丸按在手心,大声挑衅:“踏平漠北后,大裕十年内再无外患,此后朝堂便是文臣的朝堂,我们这些强悍乖戾的武将的结局不过一个死字。于其被弹劾至死,还不如今天轰轰烈烈死去!”
    说完,他当着萧鸾的脸将药丸抛进嘴里,抱拳再拜:“臣在此拜别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疯了吗!”萧鸾立刻掐住沉照渡的咽喉,却只能感受到他将药丸吞咽的滚动。
    药效与手劲加持,不过须臾,沉照渡便憋红了脸,含笑释怀地看着萧鸾:“没有人能阻止我去见她的脚步,哪怕终点是死亡。”
    萧鸾一怔,紧握的手立刻松开。
    “你就这样爱她,没了她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沉照渡重重跌在沉霓身边,他立刻将浑身僵硬的沉霓搂进怀里遮挡。
    他终于能感受到沉霓尝过的苦痛,急促地喘着气,抵抗着胸腔强大的挤压,哪怕窒息也要将沉霓护得严严实实。
    疼痛越是剧烈,他越是亢奋。
    沉霓为了他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痛,他怎能不激动?
    如巨浪扑面,洪水漫过胸口,沉照渡只能用尽全力呼吸,连眼睛都瞪得漫步血丝。
    “我自知罪孽深重,”他伸出颤抖的手抓住萧鸾的衣角,竭力地仰视着,“只求陛下一件事。看在我过去的军功之上,放过沉霓一家,不管如何,都放过他们……”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威名赫赫,位极人臣的侯爵功臣,再也不能像以前只手遮天,庇护一方。
    他和沉霓,都没有退路可言了。
    穴道被接连被封闭,他咽喉溢出一股血腥,下意识要握住藏在他衣摆下沉霓的手。
    原来濒死的感觉是这样的——拼了命也想握住最想要的东西。
    而沉霓选择了吻他。
    如此,死又何妨。
    眼前逐渐变黑,他看见董沧与萧鸾惊恐接住跌倒的他,而那个老和尚不知何时走进了殿里,又摇头笑着看他。
    ——
    慧觉:我举报!这两人假死!
    如果我说全文完结前再升一星就再加一个番外你们会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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