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严温玉从来不见他。
张沛霖看着严温玉也是很无奈,直说严温玉这是软硬不吃。
季晨也没放弃,现在厂子里的事情都在步入正轨。
在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之后,他便把工厂的股份还有一些保密协议补充的都补充好。
厂子因为之前的口碑就很好,在经过了一段风波之后,民众早就习惯了这种口味,配料秘方是别的工厂无法替代,随着味道的口口相传他们厂里订单量又开始爆满了。
这次季晨把所有的订单都交给了财务,权力下放,并且把股份奖励也都分给了老员工,因为这些措施实施,员工留存率很高,好多工人都干劲十足。
厂里的效益好起来了,季晨在市里给几个姐姐哥哥也买了房。
这天严温玉正看着乐乐,已经两岁的乐乐晚上格外兴奋。
姐姐去了南方旅游,这是她结婚第一次出去旅游,严温玉便提议把乐乐交给自己,姐姐在犹豫很多天之后这才舍得交给自己。
她看着乐乐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又时不时地嚯嚯几下,精神十足,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依旧不睡觉。
季晨回来时,看到严温玉卧室的灯光敞亮着,犹豫了下这才去敲门。
严温玉柔柔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什么事?”
“没什么,看看乐乐。”季晨听着严温玉的声音,感觉好久没见到她了。
这几天订单量增多之后,他晚上经常加班到很晚,每次回家都见不到严温玉。
“还是得把事情交给厂里的人。”季晨想了想自言自语着。
严温玉看了下门口,没有去开门:“乐乐睡了,明天再看吧。”
门口传来门把手转动的扭动声,她想起来自己没有锁门。
乐乐在床上看着门开了,便咿呀地叫着爸爸,就要往床边走。
严温玉手快地把乐乐抱在怀里,这才转头看向季晨。
“吃饭了吗?”季晨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问完又觉得后悔,这么晚了,再怎么着也吃了。
果然严温玉只是看了他一眼,点头嗯了一下。
两人沉默,房间里只剩下乐乐咿呀的稚嫩声音。
“那你照看一会乐乐,我出去。”严温玉说完便要离开。
季晨抓住她的胳膊:“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不是分开嘛?”
“不是,那句话是我一时冲动,我想我们应该办一场婚礼,你觉得呢?”季晨看着严温玉很认真地说道。
“不办,没兴趣,再说了,咱俩什么关系,办那些虚的干啥。”
严温玉使劲挣脱了下,就要离开。
季晨还是握着她的胳膊不放,继续说:“小时候我很早就失去了父母,每天在别人家生活,今天在叔叔家吃饭,明天在舅舅家住一晚,直到小学在学校住宿才摆脱每天在别人家求借宿的情况,因为这些我很敏感,并且很早就知道,生活是很残酷的。”
他盯着严温玉又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手温温热热的,他握紧了,停顿了下又继续说:“大学之后,我便申请在国外集训,再后来便成为了一名警察,因为没有后顾之忧,遇到危险,我可以拿命搏。”
“来到这里,我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还是独自一个人,就像是天生的孤煞之星,既然这样干嘛要拖累别人。厂里出事,第一件事便想着不要给你带来负担,但后来看到你和张沛霖在一起,我都要疯了……”
说到这里,他嗓音颤了下,手还紧紧握着她,不时摩挲着严温玉的手背,似乎想在那手背上得到一丝安慰。
乐乐依旧躺在在床上不知道在玩什么。
严温玉静静地听着他的那些话,她也是从小便没有父母的人,两人共同的经历,令她感同身受,季晨的没有安全感和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甚至关于生死的想法,她甚至有过一样的念头……
正要说什么,乐乐叫唤了一声。
他俩转头看去,乐乐还在床上躺着,但此时胳膊却软塌塌的,在大声哭着。
季晨赶忙过去抱起乐乐,摸了一把他的胳膊关节,皱着眉头说:“关节错位。”
说完用毯子把乐乐裹起来,看着严温玉又说:“胡同口有卫生所,我先抱过去看看,不行咱们去医院。”
他以前参加集训时出现过骨头的问题,找个靠谱的医生接上就好,但因为乐乐是小孩子,不知道跟成人是不是一样。
说完便就这么着出门去了。
严温玉还没反应过来,季晨已经大步出了院子,身上外套也来得及没穿。
现在正是北方冬季最冷的时候,冷风像刀一样刮在人脸上,而这个时候路上行人都很少。
等她赶到胡同口时,老远就听到了乐乐的哭声,她憋住了眼泪,看着屋内的亮光。
大夫正在给乐乐固定骨头,季晨抬头看向进屋的严温玉点头解释:“没什么事,骨头错位,三至五周就能恢复。”
大夫在旁边急咧咧地说:“你俩怎么照顾孩子的,这么小,骨头本来就软,还骨折,影响到以后的骨头生长怎么办。”
两个人均没有说话,严温玉坐在旁边看着还在哭泣的乐乐。
季晨握了下她的手,嘴唇动了下无声地说着:“没事。”
等俩人回到家里时,严温玉便一步都没停地看着乐乐,连带着上厕所都不放心。
季晨在中间去了一趟工厂便回家了,连续十几天都在家里待着,偶尔去趟厂里。
在家时间多了起来,严温玉不免会烦躁,有时看见他就心声烦闷。
季晨也不恼,反而庆幸自己终于跟严温玉待在一起了。
两个人从早上便开始大眼瞪小眼,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季晨去做饭,这才分开一小会。
等到严如玉回家时,便发现了妹妹的不同之处,似乎没有那么排斥季晨了。
最高兴的当属朱婶了,看着他们两个,把乐乐抱回家后就叮嘱他们去约会,不要天天在家待着。
趁着家里人多,季晨又抽空回了趟厂里。
现在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电话座机开始普及,订单量迅速增加,又因为良好的口碑,他们的厂里效益越来越好了。
这不,没多久便又成为了市里的龙头企业。
过了几天便是今年的除夕之夜,回家之前,他先去了趟首饰店,店员把戒指拿出来时,他看着那些闪烁的戒指,最终挑选了一枚白金戒指,经典镶钻工艺。
院子里黑着灯,年末了,严温玉反而格外忙碌起来,不晓得她是不是在家里。
季晨把戒指盒子装进口袋里,便着手打理院子的场景。
严温玉回家时看见院子里的灯光有些不一样,季晨最近每次都很早回家,甚至大多时候都去学校接她回家,今天收到他说会早点回家的消息,这时候反而不见人影。
她奇怪地推开门,院子里摆满了满院的绣花球,刚进门院子里一角的灯光便亮起来了。
院中的场景瞬间铺展开来,绣花球娇艳绽放,季晨站在院子中间,穿着手工订制的西装,温柔地看着她。
严温玉看着花球中间的季晨,一时愣住。
模特身材的季晨,宽肩窄腰,手里握着一束玫瑰花,目不转睛地走到严温玉跟前,握住了她的手。
把她拉到院子中间,把花递给她,单膝下跪深情地抬头看着她问:“温玉,你愿意嫁给我吗?”
温玉低头看着他,他的眼神专注,带着期待。
她也蹲下来,看着季晨,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耳边似乎听到了季晨在不停地说着“我爱你。”
严温玉出够气了,然后才缓慢地轻轻点了点头。
在眼圈模糊中,戒指被戴到手指上,凉凉的带着特有的重量感,在灯光下,满戒圈的钻戒闪着光芒。
院子外面朱婶和几个孩子站在门口,或笑或拍手。
院子里面的两个人紧紧相拥。
季晨和严温玉年后专门办了一个小型答谢礼,宴请了厂里的工人和一些靠谱朋友。
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朋友,无非是之前上班的电视台和学校同事,还有一些村里的亲戚。
办完答谢礼,他们又给村里捐赠了一笔钱,把村里学校和公路都重新翻修了一遍。
此后又在县城里给农村上了年纪没人照顾的老人办了养老院。
又是一年丰收季,严温玉和季晨站在他们初来乍到的村里,看着自家院子里被村民铺满了的麦穗,感慨万千。
两个人步入屋内,这里的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唯一的改变的是他们,季晨拉着要严温玉的手,一直没放开。
他们看着屋内的摆设,想到了他们以前的很多事:在院子里醒来,养育几个孩子,抓麻雀,下田,当老师,再创业……
他看着身边的女人,眼睛像是一汪池水深深地把他吸引进去。
他没忍住亲了亲严温玉的眼睛,又接连在她的脸上留恋,听到怀里的女人低笑抱怨:“干嘛,昨晚折腾一晚上了。”
“不够……”季晨闷声说完便拉着她进了车里。
他吻了吻她,开车着驶离村庄,奔向市区的家……
转眼便是九十年代。
公园里的一家三口和朱婶,正在放风筝。
季晨看着闺女小静正窝在严温玉怀里,吵着要吃糖,手里的风筝正是这两个女人怂恿的,结果风筝飞上了天,她们却不再关注了。
无论是风筝还是自己,她们母女两个都不太注意,他自己反而觉得受到了冷落。
不远处也有一家人在放风筝,那个男士却怎么都没把风筝放上天。季晨想了想,走到那位男士身边把自己手里的风筝线递给那位男士,说着这风筝送给你了。
那位男士显然很开心,孩子也兴奋地拍手。
严温玉坐在草地上远远就看到季晨把风筝递给了那位男士,斜倪了一眼。
季晨觉得她斜倪自己的那一眼也是如此的风情万种,喉咙滚动了两下说着,你俩都不玩了,要不然咱们回家吧。
闺女小静不乐意了,自己都4岁了,父母老是忽略自己的感受。
季晨看着自己闺女,外貌特像严温玉,尤其是那个小梨涡,他瞬间觉得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不由说道:“爸爸带你去坐过山车好不好。”
“咳咳咳,小孩子坐过山车危险。”严温玉在旁边悄悄掐了季晨一下,低声轻斥道。
季小静吐吐舌头:“妈妈说不让去。”
她虽然还小,但自从懂事之后爸爸怕妈妈的习惯一直没变过。
严温玉从来没做过饭,从她记事起就是爸爸在做家务,有一次爸爸不在家,妈妈熬粥都要问爸爸,是不是放多了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