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
权越遥其实没太能领会他的意思,但这种时候只要点头就够了。
“这个呢?”他打开小玩具的开关,客厅里响起嗡嗡的振动声。
权越遥下意识地并紧双腿,强调:“我已经做完了!”
权晨骁也就吓她一下。
“我能继续吗?”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补充道,“不用这个。”
……
权晨骁从她腰旁边拿过那支用了约等于没用的润滑剂。尖嘴,看设计就觉得没安好心。
男人眼里的世界终究和女人看到的不大一样。权越遥眼睁睁看着她哥把润滑剂抵在穴口,还在往里伸。
她不明所以,想告诉他东西不是这么用的,紧接着什么冰凉的东西挤进来,她瑟缩了一下。
“好凉、哥哥,等一下。”
冰冷的触感仿佛唤醒了她一度陷入沉睡的羞耻心,她睁大眼睛,又敏感得发抖,不知道是该控诉他乱来,还是羞耻于难以自制。
“很凉吗?”成年男人的手轻轻松松就可以把那一管握在掌心,他抽出来,“刚刚应该多拿一会儿。”
就是因为凉,所以她才能清晰地感知到,从身体里流出去的东西有多热。
“别担心,这是水溶性的,很快会流出来。”他安抚她,但好像又不全然是那么回事,“还冷吗?”
呻吟不自觉从喉咙里溢出来。
能感觉到温热的手指紧贴着皮肤,滑溜溜地抹在敏感的阴蒂上。
权晨骁就穿着他常用的那件浅色家居服,赤着脚,姿态松散地坐在沙发前。
灯光落在他的侧脸,在挺拔的鼻梁处戛然而止,投下一层阴影。
他安静地垂着眼睫,专心致志地鼓捣手指间的东西。
权越遥不去看,也比任何人都熟知他认真的神情。比如现在,比如从前。
虽然权晨骁一向如传闻中自控严格,不过毕竟是远离父母、私下又很有主见的男孩子,总会有贪玩的年纪。
权越遥还记得,她小时候家里是有台游戏机的,白色外壳,不大。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绿卡,很多,都被权晨骁统一收在一个小盒子里。
后来觉得壳子太占地方,就额外拆下来,归权越遥保管。
权越遥喜欢看他玩。权晨骁即使在玩游戏时也很认真,操作,卡关,偶尔琢磨金手指,接着操作。权越遥则是纯属看热闹。
玩封神榜,权晨骁在各处试图卡bug穿墙,权越遥只认得里面的妲己,知道她是个美人,生气的时候头上还会冒出一团毛线。
玩勇者斗恶龙,权越遥更是半个字都看不懂,只知道第一个是打,第二个是跑,每次权晨骁遇到怪都会征询她的意见:“打不打?”
权越遥那时候盘腿坐在他旁边,有时候还会趴在他肩膀、或者被他揽在胳膊里,次次都很干脆地回答:“打!”
然后权晨骁就去打。
她特别喜欢陪在哥哥身边,看他微微笑着摆弄着手里的按钮,侧过头小声和她商量。
转眼好多年过去了。
权晨骁早就不玩那些,如今她才是被放在手心里摆弄的那一个。
像是注意到她的分心,权晨骁抽出手指,目光依旧落在她潮红的脸上,“还要继续吗?”
权越遥眼里雾蒙蒙的,如同在延续数年来、一直以来兄妹间似乎从未间断过的对话:“要。”
她或许又掉了点眼泪,今夜连灯光都显得温柔,斑光凝在泪珠里,更像货真价实的金豆豆。权晨骁扮演的角色大概是收购金豆豆的商人,用衣服装着金豆豆,手指拿着金豆豆,嘴里含着金豆豆。反正从小到大也不差哭这么一会儿了,衣服弄脏了可以换,沙发弄脏了可以洗——哥哥会洗。
权晨骁最后没当成网瘾少年,大概也和她稍微有点关系。还是那年寒假,兄妹俩吃过早饭,从八点就插卡开玩,一直打到下午一点半,权越遥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和哥哥说她饿了。
权晨骁于是放下手柄系上围裙,去厨房剁肉馅煮了一锅丸子汤。印象里挺好吃的,她喝了两大碗,意犹未尽。
之后就没见他在家里拿出过游戏机。
她似乎突然理解了一部分的权晨骁,或许也理解了他即使在做这种事也会更多地盯着她看的缘由:哥哥一直非常、非常在意她的反应。
权越遥这辈子只有权晨骁一个哥哥,没办法横向比较,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哥哥从小到大都这样在意妹妹的反馈。
这么多年下来,她也曾或长或短地思考过,始终倾向于不是。
没有哪家哥哥这样放不开妹妹。
所以,当他拖过她的腰,两个人更亲密、更紧密地挨在一起时,当她尝试着去抓住什么、或者蜷起身子试图缓解那种痛苦——也许并非痛苦,只是内里被陌生的器具、充盈的情感造访、撕裂时肉身近乎无措的反应,同样被一一察觉后熨帖地展平。
那个人很温柔地拥抱她,告诉她:“可以呼吸的,别怕。”
第二天早起,权越遥发了场低烧,37度4。
不知道是路上吹到风了、饮酒、头发没擦干、流泪、季节性发烧或者其他方面的缘由,总之权越遥本人没什么感觉,还是权晨骁发现的。
身为病人总要有点特殊待遇,本来打算着打包的活计也干不得,她就只管捧着热水杯看权晨骁一人忙活。
弄脏的沙发套被拆下来丢进洗衣机里滚,现在她坐在临时铺上去的床单上,还垫了层小绒垫。
低烧用不着吃退烧药。权晨骁比她本人都清楚家里各类药箱放在哪,冲了袋冲剂给她。
权晨骁看着她喝完。
小时候也吃过药,各种各样的,感冒的,发烧的,止疼的。权越遥不爱喝冲剂,尤其是苦的,每次开药都央求哥哥避开那些汤汤水水。
可胶囊也有胶囊的难处:咽不下去,尤其是对小朋友来说。
权越遥偶尔会耍点小聪明,趁权晨骁不在,偷偷把胶囊拆开,药粉倒在小勺子上,就水送服。
也不知道冲剂和药粉相比,哪个更苦。
权晨骁知道后难得挺生气的……自此家中就很少见胶囊了。不过权越遥适应得很快,因为不久后来初潮,权母给她专门配中药调理过月经,她自觉没什么比那个更难喝。
可适应是一回事,和哥哥撒娇又是另一回事。
几分钟后,权晨骁起身,又把她身上裹严实了点,塞给她一把昨晚随手买回来的奶糖——今天正巧派上用场。
权越遥笑嘻嘻地围着空调毯,和他说:
已经不苦了呀。
是呀,这在她看来,已经算不得苦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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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认为比较浪漫的一章(搓手
前面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在说月月的感情,这章稍微有点挑出哥哥的观点了
其实追求完整的话应该补一系列哥哥视角,最佳最偷懒的形式就是日记体(! 不过我实在脑袋空空,就怕弄巧成拙(虽然现在也算不得巧,还是有缘再议……
回看一下,正文到这里完结其实还不错,也许有种戛然而止但余韵悠长之感(。
真骨科就是这点不太好……也不是说不好,是说比较纠结吧,即使最后的结局是皆大欢喜,整部作品的基调也一定是悲的,反正我每次看到骨科都会难过(但是赛高 好吃,让我吃!
哥哥和月月这对,老实说,他们真正通过考验了吗?没有。正文里他们甚至连父母那一关都没跨过,事实上,没有几对骨科能安然走出家庭这一关。
他们这一次的化解是靠堂姐权寒月(月月的面子,权寒月和哥哥关系普通,靠权晨骁的面子是不会出手的),再加上确实是权寒月在权父母面前说漏嘴在先。即使权寒月一开始无心,在特意过来化解过后,也知道这两人有点不寻常,否则何必找她呢。因此她也亮明了自己的观点:没有下次。
在这里结尾也有私心:如果真的写到摊牌,难免会爆发争执,有争执就一定会有人受伤的。无论是月月,哥哥,还是权父权母,捅了一个人一刀,流的是全家人的血。我当然可以写月月和哥哥不管不顾远走高飞,然而显然,他们并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身为作者,我同样期盼、并衷心祝福着哥哥和月月能够排除万难、平安顺遂地走到我们望不到的故事的尽头。
如果有下本的话,我一定写一对没有道德(划掉 道德不这么强的兄妹
抱歉啰嗦了这么多,一到这种时候就容易絮叨……总之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留言我都有在看,只是设备原因好像不支持我回复Orz。这本产出曲折,我笔力不够,导致很多想写得没有写出来、或者没有写出预想中的效果,感谢大家的担待,也欢迎大家与我友好交流。
番外的话,可能会写几个设定时构思、但正文中没机会用的小故事,或者有什么想看play的可以点,虽然老无力,婴儿车大概还是能稍微开一开的(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