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是的,女主别有用心还坏得要死,是个小废物呀,轻点骂她(扑通一声跪下,星星眼)
第4章
荣华富贵向着苏陌拼命招手,一时她竟按捺不住要点头的冲动。
可苏陌哪能轻易就答应呢!她深知嫁给路铭远是一回事,直接跟他走却是另一回事。
聘为妻奔为妾这句话苏陌又怎能不知道,她对着窗外的路铭远摇摇头又点点头,对方顿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忙问:“你这摇头点头的意思,可是答应了?还是回绝了呢?”
路铭远双手握拳,眼底略过紧张,他担心苏陌认定他是骗子,会喝斥他白日梦做多了,竟肖想她跟自己走。可收回那番话却已来不及。
路铭远抿了抿发白的嘴唇神色复杂。
“我对爹娘说了非你不嫁,自然是答应了,虽说是认定你路铭远但我也不能没名没分地跟你走。你若真心待我,改明儿堂堂正正上门求娶便是。”可他来求娶爹娘也未必会同意把她嫁给路铭远,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苏陌秀眉微蹙,语气稍顿。
苏陌语气顿的那一下路铭远察觉到了,他也明白苏陌的顾虑,他如今身无长物届时两手空空上门求亲,苏家父母断然不会糊涂到将女儿嫁给他这种人。
苏陌思绪纷乱,破罐破摔地开口:“路铭远,你尽管上门求娶就是,我爹娘那边就由我来说服。”
实在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吧,苏陌面无表情地想着,与其跟原书一样嫁给成仕翰被女主打脸,还不如抱紧路铭远这条大腿扶摇直上。
闻言,路铭远垂下眼帘,抿了抿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坚定地说:“你放心,我明日便请媒人登门求亲,定然不会委屈你没名没分跟着我。倘若娶你为妻,我路铭远今生定不负你。”
殊不知,苏陌正等着他这句话,听了后顿时喜笑颜开,被关在屋里闷出来的郁气渐渐散去。
而路铭远抬眸看她展颜便也跟着轻笑起来,却在四目相对时,路铭远慌乱低头,苏陌待他如此真心,日后他若是负了她便是天打雷劈也不为过。
许是路铭远那一刹目光太炽热,苏陌有些不自在,她错开视线望了一眼天色眼底浮起担忧,低声漫语:“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吧!翻墙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摔坏身子了。”
路铭远双颊又是一红,但因着夜黑苏陌并未看清。
目送路铭远离开后苏陌关上窗户,随后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竟无一丝睡意。
她脑子里面想的全是路铭远。
虽然他现在是又穷又瘦又弱鸡的穷书生,但真实身份是流落在外的皇家子,有朝一日认祖归宗,连带着她也可以直接跨越好几个阶级。
那一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期间她还是要努力赚钱解决温饱和盘缠的问题。
脑海里闪现着许多赚钱法子,苏陌想了大半夜都未拿定主意,不知几时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
翌日。
金氏照常敲响苏陌闺房的窗户,待窗户打开后便递了今日的早饭进来,瞧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细声交代道:“吃完早饭就收拾一下仪容,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去正屋,今日是媒人带成哥儿登门的日子,你好好表现。”
苏陌顿时没了睡意,还未开口拒绝金氏便放下叉杆掩上窗户,只余她一人在房里目瞪口呆,苏陌泄气地将自己摔在摇椅上,暗想,难不成她真的逃不掉嫁给成仕翰的宿命吗?
半个时辰后。
苏陌当没听到金氏的话一般,丝毫没有梳妆打扮的意思,在屋内紧张地渡步走来走去,秀眉紧锁着。
若爹娘真的要绑她上花轿,走上和原主一样的老路,最终她苏陌会被女主打脸报复的话,那她还不如直接逃婚,还在乎这些名节做什么?
反正她很清楚路铭远的为人,即便他封为王爵也不会弃她不顾。
金氏这时打开了苏陌的房门,她见苏陌还是早上那副样子便催促道:“你快拾叠好,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你都干了些什么。快梳妆随娘去瞧瞧他的相貌,若是你见着他定不会再想着那路铭远了。”
先前听媒人把成仕翰夸得天花乱坠,金氏还抱着一丝疑虑,可今日见他浑身的气度涵养,还有说话的谈吐便也认可了媒人来时说的那番话,确实才貌双全;比那个叫路铭远的要好上百倍不止。
“我不出去,说不嫁就不嫁。”苏陌侧坐在床沿,看也不看金氏一眼,别开头倔强地说道。
金氏苦口婆心地劝:“陌儿你听话些,娘总不会害了你。你看成哥儿家底殷实、品貌非凡,家徒四壁的路铭远哪能跟成哥儿相提并论?”
怎么说着成仕翰就要拉踩路铭远了呢,苏陌有些不悦,“娘,路铭远真的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差。”
“咱且先不谈路铭远。”苏陌也想跟金氏掰扯一二,她转过身来,将心里话说出:“成仕翰他并非良人,他只单单见过我一面就能抛下青梅竹马来求娶我,倘若以后遇到更貌美的女子,他何尝不会重施故技?”
“尽道听途说!那魏姑娘的事陌儿你是从哪儿听说来的?”
金氏皱着眉头,她为何这般笃定传言即是事实,担心她是被人诱导了,便语重心长地劝说:“不要听风是风,听雨便是雨,传言十有八九都是夸大其词的。陌儿若真的想了解一个人,必定要和他相处过才知道,不可妄下定论才是。”
苏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苍蝇也不叮无缝的蛋。”
明明成仕翰就是那样一个烂人,苏陌却无法向金氏证实他的为人,她感到无奈的同时也深深意识到了古代女子的艰难。
都说未嫁从父,那她必须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他们满意的对象;嫁了又开始从夫了。
这就是古时代女子的可悲之处,尚未有自由身,命不由己。
最后,苏陌还是换了一身浅青色的罗裙,草草梳好发鬓,由金氏给她别上银簪。
两人出发往正屋走去,金氏面上洋溢着喜意,苏陌却板着一张俏脸默不作声。
到了门口,金氏却轻轻掐了下苏陌的手腕,在她耳畔说:“陌儿不要摆着一副臭脸,注意下姑娘家的仪态,让外人瞧见了可不得笑话咱们。婚嫁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娘亲给你相中的男子必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苏陌扯了扯唇角,倒也没浪费口舌与金氏争辩。只在内心不禁暗暗祈祷路铭远要信守承诺,今日可一定要上门提亲了。
若她与成仕翰的婚约真定下来了,再想退亲便难如登天。
刚一进到屋内,就见那日的媒人也在,她上首坐着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正放下茶杯抬眸看来。
苏陌不着痕迹地偏过头,面上神情淡淡,她迈步上前给主位上的苏盛见过礼便端坐到一旁,连余光都不曾多看这男子一眼。
金氏原想让她坐到成仕翰身旁,眼下见她这番没规矩脸色顿变,低声喊道:“陌儿,快起身来见见成公子。”
苏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金氏咬牙,暗道她真的不识大体。
媒人察觉到场面有些微妙,忙说:“苏姑娘也是头一回见成哥儿,姑娘家羞涩、扭捏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闻言,成仕翰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原是过于害羞,还以为是对他不满呢!转念一想也不大可能,苏陌一个农家女能嫁他为妻便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会有不满的心思呢。
成仕翰忽忆起媒人上回说那当事,这苏陌竟瞧上了来村里逃难的痨病鬼,心中顿闪过不虞。
听闻那路铭远也曾是个学识渊博的才子,若不是家中清贫读不起书也不至于沦落至今。
不欲在这番场景下失礼,成仕翰语气平和地说:“苏姑娘与我甚是有缘,不久前曾远远看过苏姑娘一眼。想来苏姑娘并未见过我,便登门让苏姑娘见上一面,苏姑娘倒不必拘谨,与往常一般既可。”
金氏观苏陌脸色依旧不好,生怕她出言不逊便插话:“陌儿她前几日染上风寒还未痊愈,正好成哥儿登门便想让陌儿见上一面,既然见过了我便送她回房去,婚约之事改日再请媒人登门商讨。”
话落,成仕翰狐疑地打量苏陌,触及她明眸皓齿的模样却被惊艳了一番,也不再多想,当即接下金氏的话开口:“既然苏姑娘身子不适,那快回房休偃吧。”
听罢,苏陌暗暗松了口气,站起朝苏盛福了福身子,脚步轻盈地走了出去,途经院子却瞥见不远处一名紫衣女子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紫衣女子见着苏陌与金氏两人瞬间停了脚步,忙问:“这可是苏家?成仕翰是否在里边?”
金氏与苏陌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疑惑,金氏上前一步,说:“你是哪家的姑娘,来我苏家找成哥儿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那女子眼中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断断续续地开口:“我与他青梅竹马,已私定终身,他怎能抛弃我另娶他人,这不是出尔反尔吗?我倒是要当面问问他这番作态是何意!”
苏陌顿时喜出望外,女主居然在这时出现了,那这桩婚事必黄无疑,当即她忙不迭开口:“请问可是魏姑娘?”
“正是。”
“魏姑娘快快请进,成仕翰就在里边,且快去状问他为何这般薄情寡义!”
魏嘉月被她这番表态弄得无措,本以为苏家会误认她是来闹事的直接就赶她出去,可没想到这苏陌竟端着这般态度,让她微微错愕,“苏姑娘竟不惊讶?莫非早有耳闻?”
“那是自然。”说这话时苏陌转过头睨了一眼金氏,才嗔怪地说:“早就听闻成公子与魏姑娘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媒人登门议亲时我便问了此事儿,可媒人却矢口否认,声称你们只是儿时玩伴,并无男女之情。”
金氏这时回过神来,她伸手扯了苏陌一把,沉声说道:“好了,陌儿你少说两句,让魏姑娘进去把事情说清楚来;若真如魏姑娘所说,那这婚事既如你所愿,拒了便是。”
如今这姑娘都找上门来了,金氏脸色忽变得难看无比,但顾及着真伪还未被证实当即隐忍不发,想让魏嘉月进去与成仕翰对持,真相自会大白。
金氏拉着苏陌让开身子,请魏嘉月进去,“魏姑娘且进去吧,有误会自然该说清楚。”
三人在院里说话的音量不小,正屋内也隐约能听得到,苏盛循声而来,紧接着,他疑惑的目光落在魏嘉月身上,问:“这位姑娘是?”
魏嘉月见来人不是成仕翰,眼底闪过失望,她张了张樱唇正想回答苏盛的问话。谁知她心心念念想见的人正从苏盛背后走来。
成仕翰低垂着视线看脚下,抬起眸子瞥见魏嘉月脸颊的那一瞬,神色蓦地大变。
“月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第5章
魏嘉月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成仕翰死死盯着她,眼底闪过阴翳。
“月儿,你随我来。”成仕翰走下台阶拉起魏嘉月就想走,不能让她在这将一切都说出来。
“有什么便在这说明白!”魏嘉月甩开他的手,这时竟出奇的冷静。
魏嘉月冷笑道:“你送我定情物,许诺我从外祖母那回来便上门求亲,我人已经回来了,可是你却与别家姑娘议亲,那还送我定情物做什么?”
这番骇人听闻的话说下来,苏盛面色微沉,虽没全信但也信了半分。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但成仕翰这种哄骗姑娘的行为,真是惹人生厌。
成仕翰语塞片刻,面露难色,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原是想与苏陌定下婚事,等魏嘉月回来已事成定局,他再推脱是母亲的意思便能蒙混过去。
而魏嘉月再想嫁他就只能妾室的身份进门,若不愿也罢,魏嘉月这脸自是比不得苏陌的美艳,有失有得他尚且能接受。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魏嘉月竟提前回来了,无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眼看这桩婚事要黄,成仕翰脑海闪过对策,无奈叹息,“月儿,我与你青梅竹马不假,但是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从未许诺过要向你求亲,连定情物也未曾送过,不知你可否将所谓的定情物拿出让我瞧瞧?”
魏嘉月不是笨蛋,他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那便是要否认到底。
定情玉佩拿出来也无济于事,因为她曾仔细观察过玉佩上并无烙印能证明是成家的,现如今拿出只能任由他胡编乱造一通,这事就成了她不知廉耻非要倒贴他成仕翰!
“成仕翰!是我错看你了,我该死。但是你不要得意,你会遭报应的。”魏嘉月道。
成仕翰皱眉喝斥:“你怎会变得如此恶毒,诬陷不成便对我下毒咒。”
魏嘉月气得双眼泛红,手指捏着衣角半响说不出话来。
苏陌看得内心不是滋味,思量再三,她不顾金氏的阻拦走了过去,挡在二人中间,面向着魏嘉月细声询问:“可否把定情物给我看看?我有个法子看出谁碰过它。”
金氏不赞同,“陌儿,你回来。”
“好。”魏嘉月环视了一眼周围,微颤着手将玉佩从腰间取出递给苏陌。因着来时苏陌的那一番言辞,魏嘉月对她倒没有敌意,让她瞧瞧也无妨,看不出来也罢。
苏陌低头看了半响,蓦地喊道:“这上面是成字吧!虽然小了点,可放近些还是能看清楚,不信你看。”
“这……”魏嘉月语气稍顿,疑惑地看向苏陌,不解她为何会指着空白处喊着有字。这时,苏陌竟再度开口:“诶,总共有三个字,但都不是成公子的名字。”
成仕翰暗暗松了口气,苏陌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再次提起,她说:“成岁岁是何人,这上面写了成岁岁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