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聊,我先去看看图。”
周敬屿端起热咖啡抿了一口,起身从沙发上离开。
姜梨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没说什么。
但突然间,好像也不着急了。
她盯着桌子对面那杯没有加任何奶的美式,将旁边的奶球和糖包撒进自己杯子里。
“算了,等会儿再叫,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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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一路上,安悦都在叽叽喳喳问她周敬屿的事儿。
其实说句实话,过去这么多年,姜梨又要结婚了,对于这种…好像在一起又好像没有在一起的年少恋人,并没有多少感觉。
那时候喜欢他是真的。
但也知道这种人没多少真心,所以她也没有让自己陷得太深。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啊,他追你的吗?”安悦实在太好奇了。
“不是。”
姜梨提到那时候还是有点好笑,“我追得他。”
安悦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我那时候挺叛逆的,我打听了他的q/q,加了他。”
安悦眉毛都要扬起来了,“然后呢。”
“然后我直接就说了啊,感觉你很不一样。”
安悦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
“再然后,他就约我出来,应该就是再往前一拐,我们学校那边的一个咖啡厅,现在应该拆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嗯,应该是在一起了呀。”
“再然后很快就分开了,其实没什么的。”
安悦还是那么愣愣地望着她,过了好半天才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不会是上小学吧?”
听上去就很像小学生幼幼稚稚的。
姜梨扑哧一声乐了,“不是啦。”
“应该是高一的时候——”看着安悦一脸我怎么不知道的表情,她道,“那个时候和你不熟,他是我的初中同学。”
“好吧。”
安悦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听上去好像很不像你。”
“是的吧,那个时候和现在很不一样的。”姜梨神色也有些怀念。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信。”安悦道。
“什么?”
“他约你出来后,就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她看向计程车上的车窗,上面映出灰蒙蒙的影子。
姜梨并非那种妖艳瞩目的类型,但五官清雅温柔,绝对是美人,淡笑着问,“因为我美吗?”
“……”
“滚!!!”
*
姜梨家离老城区稍近一点,先下了车,一路上还在想着周敬屿的事儿,觉得有点神奇,也有点感慨。
一开门,发现爸爸妈妈居然都在家。
“谈得怎么样了?”姜八一给自己泡了杯浓茶,问。
“什么?”
几秒钟后姜梨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在问陈良森的事。
“没什么,说现在金价太贵,正好我也没有特别看好的。”
“不是,他们家就这个态度吗?彩礼咱们就先不提了,买个钻戒还扣扣搜搜的?”
“就是,现在好一点的钻戒怎么也要两三万,50分以下那都不保值,真行!!”妈妈叶萍也跟着念叨起来。
“那你们说怎么办,这婚我不结啦。”
“那,那可不行!”
姜八一立马改口,
“大城市女多男少,再说人家男的可以娶外地小姑娘,你总不能嫁外地吧?咱家就不算本地的了。”
姜家是上一代来的澜城,和那些土生土长的土著还是有区别。
“是的呀,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五岁刚刚好,你现在要是黄了,再谈个几年,要是再黄了,那就……”
“是啊,那就这样呗。”
姜梨顺着他们话说,“陈良森家里也是真没什么钱,如果很有钱,也不会这样的。”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姜八一心疼女儿还想再说,被叶萍拉住了,“算了算了,良森好歹有个头有长相,重点大学,摆在那里也好看,现在相亲市场上不知道都什么样的呢……”
姜梨接了杯热水,回到房间,将父母的话关到外面。
她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
因为就连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毕业三年,她已经不再是校园里充满幻想、有着金光闪闪梦想的少女。她接受了自己的普通、平凡、庸碌,工作、婚姻、未来,都想走上大众选择下的,最普通,也最保险的路。
哪怕索然无味。
姜梨视线在书架最上层上凝滞一秒,上面有好几本她初中高中时写的日记。
但她一本都没有拿下来看。
像周敬屿这样的人,和这些事,再也不会有了。
但姜梨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很快又遇见了他。
在周三的晚上,见完日本客户回来的路上。
姜梨在异地念的大学,毕业后和陈良森在那里待了一年半,最终还是决定回家乡工作。
这近一年多,她在澜城当地一家知名的翻译公司站稳了脚跟,做的是笔译工作,化工、机械、土木方面都积累了不少客户,工资也越来越高。
因为特别忙,她除去偶尔会陪安悦去老城区喝点咖啡外,基本不会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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