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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次我要见你,是不是也会见不到?”
    “得,”他失笑,“你是咒我还是咒自己呢。”
    “可是……”
    “公主,”程京闻把她抱上来一点,“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完美的事。”
    杜窈闷闷的,“但是我只想拥有这一次顺利的机会也不行吗?”
    “或许这份运气要用在后面。”
    “……是吗?”
    “嗯。”
    “那好吧。”她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总算把这只小猫的毛捋顺。
    他叹,“公主,怎么总是怀疑我要离开你呢——有点信心。”
    “可是,”她默然很久。才开口,“我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在面具里写下的就是这一句。
    她怎么够资格去当他的救世主呢。
    明明……
    最开始接近他是有所图。
    为了满足自己无力的英雄情怀,找一处能反叛抗争南城腐朽旧义的角落。
    恰巧,恰巧。
    他转学回到了南城。
    在花都岛见的那一面,说不清是皮囊蛊惑的一见钟情,还是蓄谋已久的处心积虑——或者再余一些暌违十年的冲动。
    她前所未有的大胆。
    杜窈那会儿也知道程京闻不喜欢她。可越是这样,做出格的情/事才更有背德的快感——她和一个甚至称不上熟稔的男生。在教室,在办公室,在操场,一切神圣的教条底下悄悄地亲吻,拥抱。
    啊啊。
    她的父母一定想象不到,她在和他们最看不起的一类人交往。
    十几年里无可宣泄的叛逆在这一段莫名的感情里彻底释放,沉沦。
    她利用了程京闻。
    从前没有在意。
    直到他先一步剖出一腔二十年的情肠予她——迟来的愧疚像腐肉上的阴藤,疯狂滋长。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
    她……
    配不上这份爱。
    现在老天爷要来收走啦。
    -
    杜窈说完。
    忐忑地看一眼程京闻。垂眸,平静地听。辨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我是不是很过分呀。”
    “确实,”半晌,他才若有所思的一眼。慢悠悠开口,“欺瞒我这么久,要怎么罚?”
    听他语气平和,杜窈一愣。
    “罚……你不生气么?”
    “这有什么好气的。”他瞥过去,“生气伤肝。我还想多活两年。”
    “可是、可是……”
    “我说过了,”他去亲杜窈的嘴唇,“不必纠于过去与未来。既定的事和不存在的事,都没有意义——只想现在就好。”
    杜窈稍怔。
    片刻,唔一声。
    在亲吻里含糊问一声,“想现在……?”
    “比如我现在想,我们该上床了。”他叹,“回头换个沙发吧,不舒服。公主,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杜窈真像想到什么一样。
    去拿包,从里面翻出一只蓝色的方盒。不及程京闻反应,打开。
    里面是一枚戒指。
    与程京闻曾经打的那枚卡萨布兰卡的形制很像——似乎做成一款情侣的对戒。
    空气沉寂几秒。
    见他没有接,似乎在等她开口。
    可其实没准备好要说什么,只是想回一份同等的心意。
    偏偏他的目光里泄露一些震惊。
    杜窈立刻坏心思上浮。凑近,软声软气儿地问他。
    “你要嫁给我吗,小程公主?”
    作者有话说:
    晚上二更
    第69章 做梦
    雨声淅淅。
    杜窈睁开眼。耳边挤进一片白噪音, 于是更专注在听。风声,水声,汽车轮胎压过一滩水的四溅声。
    放空。
    直到卧室被揿亮一盏暖色的灯。
    淡黄色的光晕打在她露在外一双腿上, 像遮蔽春光的薄薄蝉翼。
    顷刻,又被一道灰色的影拂去。
    杜窈被一双手掐了踝骨拖过去。
    光裸的脊背摩挲过生成色的被单, 带起一阵水似的波纹。
    她被从潮湿里彻底捞起。
    赤靡地跪伏在穿戴齐整的男人身上。西装裤略是粗糙的面料, 碰上她红肿的腿心。纤维与皮肉触碰, 一瞬就是碾磨的一个来回。
    “醒这么早?”
    他的手揽过她的背。
    左手修长的无名指上一枚卡萨布兰卡的戒指, 银色的环捋压过掌下柔软的肌肤。
    “疼……”
    她在他的吻里呜咽。
    一夜纵情的反应后知后觉。低头, 轻易看见身上青紫的吻痕与掐痕。
    与身下一片黑灰的冷质感西装比较。
    泄欲与禁欲,一个人在床上床下的反差总是格外大。
    大概是因为她在细细地发抖。
    程京闻停下来动作。
    低眼, “真的疼?”
    “不然,”杜窈稍稍直起身,离他的衣服选一些。瘪嘴,“你自己做的还不清楚么?”
    他便很混不吝地笑,“新婚夜还不许我高兴一次了?”
    又是搬来这套说辞。
    杜窈真恨不得把向他胡说求婚的那一句塞回嘴里。
    程京闻在床上偏好诸多。
    从来爱拿各种方式折腾她。有时杜窈实在不愿意的, 便不做。但今天便拿这一句来哄, 简直无往不胜。
    只消提一提新婚夜。
    她本来神魂颠倒的理智,也都不复存在。由他翻来覆去地磋磨。
    “……才不是新婚夜。”
    “戒指都给我戴上了,”他沉沉一笑, “还要抵赖?”
    她哪里知道程京闻接得这样自如。
    以为至少有一些男子主义,要说求婚这件事该他来。
    结果这人就一伸手呢。
    要杜窈给他戴上, 然后就哄骗着把她压上床。
    她这下才反应过来。
    气鼓鼓,“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 ”他把杜窈搁在床上。去抽屉里翻了一支蓝色包装的药, “过来, 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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