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长袖一晃,其上暗纹随光而流转,似是某种咒诀,可惜我并不认识,只感受到其上道意深奥,似有洪荒气息,宏大飘渺,悠久迷蒙。
别忘了,天道,也会帮你。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我感到迷茫,只有两个人。
一个在这,一个在那。
☆、傲气凌云直入霄
任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谁猖狂到了这个地步。
我来到极峰之巅。抽出枯离,阖眸念诀,眉心金纹光芒大作,被压制的修为尽数放出。
几乎是一瞬间,全域的修者都感受到一种令人战栗的威压从云端之上释放,精纯灵力可滋养灵物,至高修为直触此界巅峰,却又在距天劫仅有一线之处收住势头不再增涨。
这人是谁?要做什么?这两个问题迅速在众人心中炸开,不知是恐慌还是艳羡的情绪弥漫在下界紧张的气氛中。
我无心多去揣测众人想法,接下来的步骤才是重头戏。
我将灵力灌注于剑身,一声高喝,挥剑直斩云霄,一道利闪划过天空,霎时间似有电闪雷鸣,云雾被剑光逼退聚于他处,独见我一人立于山巅,猎猎疾风扬起墨发狂乱,一袭白衣在金光照耀下更显恣意洒脱。
凌空中轰鸣声大作,一道裂缝现于天际,从中浓郁的仙灵之力倾洒而下,极峰四近奇兽开蒙,灵植生长,恍若仙境。
禁云巅,开了。
我收剑入鞘,脚尖点地腾身跃起,直入云霄消失不见。裂缝于我身后合拢,金光渐散,云雾重归,风平浪静。
可下界人们心中,再也不能平静。
在长达百年的岁月之后,因为我这一举动,使禁云巅终于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我缓缓降落于一处灵阁之前。
一时间眼睛不太适应光线变化,我眯眼缓了缓,趁机把瞳色再次掩盖成茶色,而后睁开。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其实禁云巅有正常的入口。一般来说,当下界之人有资格知晓后,会有禁云巅中人做出接引,不论是传递信物,还是说直接开门引领,都可以顺利来到此处。
我不是不知道怎么来。早在魔域之时,老头子便和我讲过禁云巅的存在。后来等我修为增涨,具备资格时,禁云巅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兄就开始天天邀请我,言辞恳切到了肉麻的地步。
我不胜其扰,干脆把修为一封,直接封到了平平无奇的地步。那位未曾谋面的师兄这才放弃打扰我。
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走的这条路,是几百年前禁云巅未被隐藏之时,一些散修或者想要展示实力的人的方式。后来人们达成了某种共识,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藏,这些散修也好炫耀也好都收敛了锋芒,或找关系,或听从长辈安排,进入禁云巅而不露声息。
我今日如此,就是要让禁云巅重新公诸于世,让下界的人知道,现在的飞升路被某种阻力断绝,而顶峰的战力目前都居于何处。
我要激起的,是下界的公愤。我要让下界之人众说纷纭猜测不定,然后一步一步触及真相。
我定了定心神,笑着向周围一作揖,晚辈亭晚叶,见过各位前辈。
周围人一愣,估计是在想嚣张成这个样子的小崽子还能有心作揖,真是不容易。
人群中走出一人,面带戒备,淡态度还算说得过去,不必,道友能凭一己之力斩开霄门,如今还能如此云淡风轻与我等交谈,修为之深,恐怕要远高于我们其中的一些人啊。此地不分晚辈前辈,有能力者居上。
呵,能来这里看热闹的,大多都是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的;真正远不如我的,权衡利弊过后,根本就不来,也正是因此,看热闹的人实也不多,不过二三十人有的修为够高,但是追求一个清闲度日,也不来。
多谢道友提点。我笑呵呵接了他的夸奖,至于里面的刺,权当听不见。因为来的这些人,饭桶也大有人在,我怕他们作甚?敢问道友是?
瀚光门,颜梓暮。
颜?瀚光?我突然想起一人,反正得罪人也不差这一点,不问一下岂不可惜,我有一事,想向道友确认。不知下界中,瀚光门有一人名叫颜御,可与道友有关?
那人显然一惊,不过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老狐狸,惊疑之色只是一闪而过。
不错,颜御是我侄子。道友与之相识?怪不得道友一来,我便觉得道友似乎与我有什么渊源,故此抢先一步说话。
我点点头,有缘相会,还请道友日后多有关照。
当然。
客套来去,谁能相信谁的鬼话。在这里说的话,只当放屁。
见无人再出言发问,我又是一作揖。烦请哪位为我解释一下,来到此地,可有什么规矩?
一人站了出来,一身翠色长袍,腰悬玉铃,木簪挽发,手摇折扇风流倜傥。扇柄下缀以墨玉,长穗飘摇。
很好,我来这不是打听事情的,是来认亲的。
这人特征实在是过分明显,让我忽视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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